其他的办法,王麻子说:“五爷,你先别着急,我给你出一个办法。虽然现在我不知道黑子他俩在哪,但是我知道他俩晚上要去哪。要不这样,你晚上去那边守着,见到那丫头就带走,你看这样行不行。”
我气得压根直痒痒,心里已经把王麻子和黑子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
我咬着牙说:“现在,立刻,在地图上标注,截图发彩信给我。”
第79章又见绿眸
我拎着一大包钱,像是刚抢完银行的强盗一样,焦急的来回走,手机屏幕一黑我就按亮,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没过多久,我收到彩信,看着那一小块地图,只觉莫名其妙。
我连忙打电话问王麻子发的什么鬼东西,王麻子说他也没辙,地图缩小了的话,我更看不清。
“那怎么办?”
王麻子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一阵,说:“要不这样,五哥,下午,我把你送过去,这样行不行?”
我稍作考虑,想不到更好的办法,只好同意。
既然没有找到赵梓桐,我只能再拦下出租车,返回银行重新把钱存回去。
说来也巧,银行为我办理存款的小美女,正是之前帮我办理取款的那位。
她一眼就认出了我,当知道我是办存款之后,明显有些生气,一边按流程办事,一边赏我白眼。
其实我挺不好意思的,因为没有提前一天预约取款,早上还是她帮我办理的贵宾卡。
没过一个上午,我竟然又带钱回来办存款,人家不生气就怪了。
办完这些事情,已经到了中午,我找了个路边摊随便吃了一些东西充饥,然后赶回住的地方,清点我下斗时的工具。
虽然不准备下斗,但是东西必须要备齐,以防万一。
煎熬的等到下午三点,王麻子终于给我来了电话,问我所在的位置。
半个小时后,王麻子开车赶来。
我将装满工具的登山包丢到后排,然后坐到副驾驶的位置,对王麻子说:“开车吧。”
王麻子冲我微微一笑,放下手刹,挂到D档,一脚油门轰下去,汽车疾驰而出。
王麻子说,我们要去的地方在扬州东北方向,临近淮安市,归属于宝应县。
汽车一路疾奔,于晚上七点多,到达了临近目的地的一个小村子。
因为接下来的路汽车很难进入,王麻子把车停在了路边,带着我步行,足足走了一个多小时,还没有到达他们提到的那片荒地。
这个地方四处都是农田,因为天色已黑,狭窄的乡道两旁一个人影都没有。
一株株老树,在暗淡的月色下,不安分的伸展支臂,在夜风中扭动着丑陋的肢体,发出瘆人的“哗哗”声。
不平的土道,使得我们无法疾驰奔走,只能一脚深一脚浅的艰难前行。
我取出手电点亮,用光束照亮脚下的路,将漆黑夜色割裂。
在这样阴冷的夜里,我们的脚步声,呼吸声,与虫鸣声,风声,农作物微晃发出的碰撞声,构成了凄冷的交响曲,宛若一首挽歌,似要将我送进无法挣脱的深渊。
因为走了这么久,我看到的依然尽是农田,所以我开始怀疑王麻子是不是带错了路。
就在这时,我们远远的看到远处出现手电光亮,还听到了狗吠声。
我俩连忙赶过去,正看到一个叼着烟卷的老头,扛着一个锄头,牵狗而行。
王麻子上前询问:“老大爷,这附近有块荒地,你知道怎么走吗?”
老头瞥了一眼王麻子,又将我上下打量一番,开口反问:“你们去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干嘛?”
王麻子看了看我,好似不知道怎么回答。
我连忙说:“我说去找人,你信吗?”
“找人?找鬼还差不多。”
老头显然不相信我的话,不再理我和王麻子,牵着狗离开,任我和王麻子如何问话,只是不理。
王麻子看着老头的背影,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说:“看样子,咱们是走对了,跟着我吧。”
我仔细回想刚刚那老头说的话,已对王麻子领的路信了三分。
当下,我不再怀疑,跟着王麻子继续赶路。
我们又走了大概半个小时,果然在一片农田的后面,看到了一大片荒地。
那片荒地占地面积极大,四周尽是农田,显得非常的不协调。
王麻子忽然止步说:“五哥,我就送你到这里了,你要是找到赵爷的小孙女,就快点回来。如果在这里看不到我,可能是我回车里了,你们沿原路往回找就行。”
我向王麻子点了点头,然后转身跳下土道,钻进农田,踩着地垄沟,摸索着向那片荒地所在的方向走去。
农田里的地垄沟本就难走,加上夜黑看不清路,手电光亮被农作物阻挡,使我看不清脚下的路。我这一路走得非常缓慢,因为路很难走,稍不注意就容易崴脚。
当我抵达那片荒地的时候,已经又过去了半个多小时。
这时,天上的乌云让出明月,使我能够借月色大致扫视一圈周围的状况。
让我无法接受的是,我只看到空荡荡、黑漆漆的一片,连半个人影都没有看到。
难道,是王麻子骗我,故意给我带错了地方?
我刚生出怀疑,就猛的想起,昨晚黑子讲述经历的时候,曾经提到过,他们在荒地里也是什么都没有找到,而是在附近的一个小土包处确定了盐商古墓的位置。
没有赵爷的帮助,我没有办法堪舆定穴,只能凭感觉摸索着四处寻找。
功夫不负有心人,我找了足足一个小时之后,终于远远的看到一座小土包。
小土包确实不高,所以并不是很显眼,若不是我观察的仔细,还真差一点将它忽略在远处的一片黑暗之中。
我此时心脏“砰砰”直跳,只希望赵梓桐和黑子这个时候还没有陷入古宅,希望我能来得及。
双手扯紧背包的背带之后,我大口大口的喘气,向着那个小土包所在的位置跑去。
随着我距离那个小土包越来愈近,我隐隐预感到,那座土包一定是封土堆,在封土堆下面,必然埋藏着一座堆满珍宝的古墓。
古代的等级制度非常严,平民不被允许修建较大规模的陵墓,尤其是商人。
商人不管拥有多少钱,在古代可是最最下贱的职业。
古人按照身份不同,分为三教九流,依次是:帝王、文士、官吏、医卜、僧道、士兵、农民、工匠、商贾。
因此,一些家大业大的商人,不论在商业圈地位如何,都只能在死后长眠在最简单的墓室里。
但是,商人们怎么能甘心自己死后不带走最珍爱的收藏?
我的脑中想着其他的事,不知不觉中竟然穿过了那片荒地,再次进入一片农田里。
穿过这片农田,我便将到达不远处的小土包那里。
就在这时,我忽然听到有奔跑的脚步声,知道有人正快速赶来。
我心下一惊,连忙扭头回望,竟然看到,在漆黑的夜色中,一双莹绿色的双眸由远而近,向着我所在的方向,疾驰而来。
第80章生灰烟
我看着那道黑影越来越近,看着那双莹绿色的双眸越来越清晰,心中一惊,脑中蹦出一个人。
“冷月?”我大声询问。
“嗖!”
随着尖锐破空之声响起,一对反射着月色冷光的金属棍向我快速的刺了过来,最终停在了我的脸前。
一阵劲风吹过,鼓动我的衣服,吹乱我的头发。
我脊背一阵发凉,冷汗不受控制的冒了出来。
没有躲避,我站在原地不敢轻举妄动,担心对方会不讲道理的直接捅瞎我的眼珠。
我的视线沿着那一双金属棍往前看,看到另一头那一双略显纤瘦的手,以及那一张俊冷精致的脸。
竟然真的是冷月!
冷月也认出了我,手腕一抖,双棍收缩,变回一双金属管,被他收进黑色的背包里。
他起身,上下打量我一阵,点头说:“你好。”
我好个屁,差点被你捅成了瞎子。
压抑住心中的无名火,我皱眉问:“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散步。”
冷月说着,从我旁边擦肩而过。
“等一下,你是不是来倒斗的?”
我连忙回身询问,却没得到任何回答,只看着冷月肆无忌惮的踩着农作物,向那座小土包走去。
无奈的摇了摇头,我拉紧背包肩带,跟着往前走。
我们走了一小段距离后,冷月忽然止步,转身问我:“你也是?”
“我找人。”
说实话,到现在我还琢磨不透冷月到底是怎样的身份,但我可以确定,他一定不是普通的盗墓贼,否则也不会在龙首山那座古墓里对各种珍宝正眼都不瞧一眼。
冷月沉默片刻后,说:“哦,我来找东西。”
听他这话,我立刻想到了那个刻满浮雕的圆球。
离开东北后,我对那个圆球有过研究,却没有任何有用的发现。
上面的浮雕不是任何图案,尽是凌乱的线条,看起来不似属于任何朝代的花纹。
那东西年代不可考,用途不可考,甚至材质也没有办法确定。
我最终放弃了对浮雕圆球的研究,随手丢在了床边,现在应该不是在我的床底下,就是在哪个墙角落。
我心头一动,向冷月问:“上次你说要找的东西找到了吗?”
冷月摇头说:“被别人拿走了。”
说完,他盯着我的双眼,问:“是你吗?”
我想了想,稍作考虑后,点了点头,说:“狮子嘴里的一个球。”
冷月双眸一寒,盯得我如坠冰窖一般,浑身发凉。
就在我以为他要对我下杀手抢夺的时候,他竟然破天荒露出一丝微笑,淡淡道:“真好。”
之后,他竟然转身继续往前走。
我心下松出一口气,不再多说话,因为我深知言多必失的这个道理。
我俩一路无话,穿过这片农田,终于临近那座小土包。
土包上面尽是杂草,长势都很旺,最高的甚至像棵小树。
我绕着土包走了一圈,没有找到赵梓桐和黑子,也没有发现盗洞,不免有些着急。
难不成,他俩今天没有来?
我叉着腰,抬头向土包上面望,看到冷月已经站到了土包顶上,正在抬头往上看,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
因为没有找到赵梓桐,我已经有了回程的想法。
我可不想和冷月单独待在这样一个地方,如果他下斗盗墓的话,我就在旁边,肯定撇不清。
正当我准备离开的时候,忽然看到远处传来说话声。
我连忙向那个方向望去,竟然看到有一高一矮两人正在农田里,向着这边走来。
那两人一路说笑,但因为距离有些远,加上夜风的声音比较大,我没有办法听清他们在说什么。
忽然,农田内两人好像看到了我,好像也看到了土包地上的冷月,立刻停止了说话声,压低身子藏在了农田之内。
我大声询问:“黑子,赵梓桐,是不是你俩?”
片刻后,农田边缘一阵骚动,有两人背包走出,正是黑子和赵梓桐。
黑子看到我后,面露喜色,快步走过来,边走边说:“五哥,我就知道你肯定会来……”
我快步走上前,挥手给了黑子一个耳光。
“啪!”
清脆的耳光声响亮传开,打懵了黑子,惊呆了赵梓桐,也引来了冷月的关注。
我怒问:“黑子,你还是人吗?赵爷就这一个小孙女,你这是把她往火坑里带,你知道吗?”
黑子歪着头,向地上唾了一口,斜眼看我,冷笑道:“伍一书,你自己去问她,是谁软磨硬泡、死缠烂打的非要跟过来?至少曾经兄弟一场,你这一巴掌,我不和你计较。我算看出来了,你跑过来,就是要带她走是不是?走啊!滚!”
赵梓桐气呼呼的跑了过来,指着我大喊:“伍一书,我的事情用不着你管,你凭什么来管我?我问你,凭什么?”
“凭你爷爷临死前把你托付给我,就凭我下过斗比你活过的年月还多,就凭我挖过皇陵也住过牢,就凭……”
“等下。”
冷月不知道什么时候下了土包,像个鬼魅一样,无声无息的出现在我旁边,虽然说话很小声,但还是吓我一跳,一句话被生生打断。
赵梓桐皱眉问:“你又是什么人?”
冷月完全无视赵梓桐,强行拉着我的胳膊蹲了下去。
我很清楚,他这样做,一定有原因,于是很配合的蹲下,小声问:“什么情况?”
“来了。”
没头没脑、不清不楚的这么两个字,在这样的情境下由他不冷不热的吐出,着实让人心里有点发毛。
我正要追问,却忽然感觉天地间猛的变暗,竟是月亮被一大片乌云遮挡住。
几乎同时,一股阴风从四面八方吹来,风向竟是均朝着我们旁边的这个小土包。
土包上面的野草野花被刮得摇晃扭动,稍高一些的竟是被直接吹趴到了地上。
黑子似乎也感觉到不对劲,学着我和冷月的样子蹲下,小心的挪蹭到了我的旁边。
赵梓桐则有些慌了,抱着双臂四下顾看。
我连忙冲她招手说:“发什么呆?赶紧过来。”
赵梓桐身子一颤,连忙跑过来蹲下,小声问我:“怎么了?为什么要蹲下啊?”
她这个问题问的好,一下子就把我问住了。
我忙说:“别问那么多,叫你蹲下就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