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此时此刻，现场感受最强烈的，是许寒锋。
因为在陈雨瞳释放元力波动的时候，他也就下意识地释放出了元力波动来对抗。
然而他却只感觉到，自己的元力波动，竟是被对方的元力波动给包容同化掉了。
这种感觉，就好像他的元力是一条小溪或是河流，娟娟汇入到了对方如同海洋一般包容万物的元力波动当中。
“这……这怎么可能？”
许寒锋无比震惊，简直无法相信。
因为这样的感觉，只有以往面对风榆学院的学长和教授，让他展示元力，感受与觉醒者的实际差距的时候，才体验过。
然而此时此刻站在台上的女孩，充其量也就是个非觉醒者。就算拥有高达194点的元力值，也不该有这么强悍的压迫力才对。
他想不通，因此也很难接受，却也不得不接受。
此时此刻，整个现场，只有林默知道其中原因：
因为陈雨瞳完成了质变！
在完成质变后，林默战斗得越多，越能感受到质变带来的全方位变化和差距。是否质变，对于元力的理解和把控完全是天差地别。
甚至可以说，完成质变的非觉醒者，对普通非觉醒者，有着近乎等同于未质变的一阶觉醒者的压制力！
虽然听起来非常夸张，但这就是事实。
只是……
非觉醒者阶段就能完成质变，这种例子实在是太过稀少，甚至比两种天醒者来得更加稀少罕见。所以其他人纵有疑惑，却也把握不住其中的关键。
所以对于陈雨瞳单凭元力波动就能压制住其他非觉醒者这个结果，林默并不意外。
只是有两点有些在林默的意料之外。
一方面，是陈雨瞳展现出的元力波动的特性。
林默也曾经单凭元力波动压制过韩堂，但表现的效果跟陈雨瞳大相径庭。
他是凭借极端的强度，强行碾压了韩堂。而陈雨瞳的元力，却是如海洋般收纳包容了其他非觉醒的元力。
“这算是体现了我和她元力特性的差异？还是质变方面的差异？”
林默多少有些疑惑。
黑铁级城池对于元力和觉醒方面的教学实在是太有限了，导致他在这方面缺乏判断的依据。
不过以他目前的实力和经历，对自己的判断还是有一定自信的。
“我在输出和强度方面应该更有优势，陈雨瞳的话，应该体现了在变化、控制方面的优势？”
林默如此猜测，不过也仅限于此了。
想要更确切地进行判断的话，他得在觉醒者学院进修后才能做到。
除此之外……
陈雨瞳测得的数值，也让林默感到很蹊跷。
194点，这个数据确实是非常惊人，但在林默看来，不应该是陈雨瞳的水平。
因为陈雨瞳已经完成了质变！
所谓非觉醒阶段的质变，是需要在元力达到非觉醒阶段的极限值后，不断地大量激发和消耗元力，在这个过程中摸索认清自己的元力本质，并且让身体对元力的把控和适应不断精进，直到达到一个新的境界，就是完成一次质变。
这是蓝心儿当时告诉他的关于质变的诀窍，而他也是如此实践才完成了质变。
结果现在，明明已经完成了质变的陈雨瞳，居然没有达到极限元力值？
“是她用了什么手段，压低了自己的元力？但感觉又不像。而且测试的是元力上限，不是一般的能力消耗能影响的。”
林默非常明确这一点，因为他自己就是这方面的“造假”高手。
他压低自己元力测量结果，并不是靠着能力消耗元力数值，而是靠“爆发”的副作用降低元力数值来达成的。
区别就是前者降低的是当前的元力强度，后者则是直接压低了暂时可支配的元力值上限。
但此时此刻的陈雨瞳，并没有给他这种感觉。
“该不会……她用了其他的方法，达成了质变？”
林默想到了这种可能，但多少又觉得不是很对劲。
他还待仔细猜想，然而陈雨瞳已经收敛了元力波动，一脸平静地走下台去。
此刻所有人都已经接受了这个令人震撼的事实，包括那个负责检测的军官。
而当他反应过来之后，发现还有一个人没上来，不由得皱起眉头道：
“林默！江城林默！没来吗？没来就取消资格了！”
“来了来了！”
林默这才反应过来，赶忙走到测试仪器前。
只不过因为之前思考有关陈雨瞳的异样，导致他的表情看起来有些紧绷又显得有些失神。
这种表现，落在其他人眼中，反倒是理所应当了。
排在这么一个天才之后登场测试，压力也是可想而知的。
他们甚至看到，这家伙似乎因为走神，走到台阶上的时候，却是不小心脚下拌了一下，不由得发出了一阵没带多少恶意的哄笑声。
原本因为陈雨瞳有些情绪低沉的许寒锋，看到这一幕，也是忍不住莞尔，心情也是舒缓了不少。
他转过头，半开玩笑半是有些自责地对余姚道：
“学长，看来这次真如你所说，我只能争个第二了……”
他这么说着，却是没有听到余姚的回应。
一抬眼，许寒锋心底却是忍不住“咯噔”了一下：
因为他看到，余姚的脸上，竟是显现出了比之前更加凝重的神色。
“学长这是……”
许寒锋大为疑惑不解，紧跟着脑海中却是电光火石般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
“难道说……学长之前认为能夺得第一的，不是这个女生，而是……”
一念及此，他立刻便是忍不住转过头去，看向台上那个正在将手伸向测试仪器的少年。
“叮！”
测试仪器灯光亮起。
原本有些兴致缺缺的军官，忽然间瞪大了眼睛，然后又努力揉了揉眼睛，似乎想要尽力确认自己看到的结果没有问题一般。
“发生什么了？”
“什么情况？”
原本嬉笑的众人，看到军官脸上的表情之后，迅速便是陷入到了安静之中。
看起来，似乎是有什么非常不得了的事情发生了一般。
“江城林默……元力数值……一百……一百九十九……”
军官报出这个结果之后，就仿佛失了神一般，愣子阿勒原地，半晌无法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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