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空间，未知的命运，以及外面不断飘散进来的浓郁血腥味，这让周凡心情始终都颇为沉重。
他只是看了钟秀儿一眼就低下了头，和那双明亮的双眸对视，他心里没底。
“如果我们不是一路人的话，是不是我就要死了？”周凡想了下之后低声问道。
“可能吧，别愣着了，拖延时间没有什么必要。”
钟秀儿说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单手托着下巴。
周凡闻言深吸了一口气，他没有再犹豫，伸手抓向了桌面上的那块类似三角的血红色晶石。
他不知道什么结果才和钟秀儿是一路人，内心只能暗自祈祷。
血红色晶石触手温润，并不显得冰凉，当周凡将其握在掌心的时候，他甚至有那么一瞬间感觉握着的不是一块石头，而是一颗……心脏！
他似乎能够感受到手中晶石在震动，如同心脏一般，非常的有节奏。
钟秀儿在看到周凡握住血红色晶石的时候明显来了兴趣，视线一直都锁定在周凡的拳头上。
几秒钟的时间过去了，什么异常情况都没有发生，十分安静。
“这是不是……”
“收声。”
周凡刚想开口问些什么就被钟秀儿直接打断，这让他有些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也不知道最终的结果是什么。
他和钟秀儿是一路人吗？怎么样才算是一路人？
又是十几秒钟的时间悄然流逝，在将近一分钟的时间快要过去之后，周凡手中的晶石突然发生了剧烈的变化。
原本昏暗的空间之内，一股血色的光芒从周凡握着晶石的拳头散发出来，蔓延速度极快，只是眨眼间而已，这处空间就已经全部被血色替代！
原本淡定的钟秀儿在看到这一幕之后，苍白的脸上也不由得出现了一丝诧异之色，视线转移到了周凡的脸上。
“松开手吧。”她看了片刻后说道。
周凡虽然惊讶于目前所发生的异状，但对于钟秀儿的话语他丝毫不敢违背，闻言直接松开了手掌，让那血红色的晶石落在了桌子上，发出了一声闷响。
“你感觉如何？”钟秀儿收起的晶石后问道。
周凡摇了摇头，茫然道：“没什么异常的感觉，只是感觉那晶石似乎有自己的生命一样。”
这句话说完，钟秀儿并没有接话，眼神变得涣散，似乎是在想着什么事情。
沉默片刻，周凡终究还是没有忍住，问道：“那个，我们……是一路人吗？”
钟秀儿回过神来，随后脸上突然绽放出灿烂至极的笑容，点头道：“是一路人，这下你不用担心要死了，我不会杀你。”
“谢谢！谢谢！”
周凡赶忙点头回应，心中的一块大石总算是落了地，只要不死，其他一切就都是小事了。
“你不好奇？”钟秀儿挑眉看向周凡。
“好奇什么？”
“好奇这是怎么一回事，你和我又怎么才能算是一路人，以及刚刚你所做的一切，这些都算。”钟秀儿说道。
周凡闻言又点了点头，小心道：“是有些好奇，不过也不是非要知道。”
说是这么说，其实他心中是非常好奇的，刚刚想的也正是这些，只不过对于面前这个将刘家众人全部屠戮殆尽的女煞星，他只想赶快离开，不然待在这女人身边实在太危险。
钟秀儿对于周凡的回答撇了撇嘴，道：“既然好奇为什么不问？身为魔道中人，心念通达才是第一位，否则长久下去，自身可能会出问题。”
周凡嗯了一声，他刚想点头，下一刻眼珠子差点要瞪出来，不可思议的看向对面的女人。
“干嘛这么看着我？”钟秀儿皱眉道。
“魔道中人？”周凡张嘴吐出四个字，心中似乎突然之间明白了什么。
钟秀儿很是自然的点了点头，道：“怎么了？刚刚那块魔石你也测试过了，你心中魔念极其深重，要比正统的魔道中人还要强大，难道你不是吗？”
魔石？魔念？
周凡有些懵圈，他揉了揉自己的脸颊，脑海之中飞快的理清刚刚的一切。
他怀疑过钟秀儿是魔修，无论是行事风格还是对方言语中透露出来的信息，可他算是怎么回事？
他明明只是一个普通的修行者，还是名门正派仙皇宗之内的弟子，之前更是其中的天才子弟，万众瞩目，怎么就突然成为了一个魔道中人了？
这一点他想不通，但他又感觉钟秀儿完全不像是在骗他，对方之前口中所说的一路人应该也正是这个原因。
“看来你还没有弄清楚一些事情。”
钟秀儿看着周凡的表现似乎明白了什么，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周凡嗯了一声，他挠头道：“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成为魔修，我也不认为自己是一个魔道中人，是不是弄错了？”
“魔石不会出错，你心中的魔念也不会出错。”
钟秀儿脸上的笑意越加浓郁，继续道：“而且你现在所认为的一切都没有错，错的只是时间而已。”
“你这是什么意思？”周凡疑惑询问道。
钟秀儿摇了摇头，道：“时间会改变一切的，你踏入魔道只是早晚而已，那个时候你的想法就会完全改变了。”
“不可能！”周凡皱眉，自顾自摇头道：“绝不可能！我自问自己很正常，绝对不可能会变成那种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更不会无故屠戮其他人！”
这都是他的心里话，而且他从来不认为自己有什么问题，怎么可能会像是钟秀儿说的那样，最后会走入魔道？
钟秀儿脸色古怪，咧嘴道：“你在映射我之前的行为吗？”
周凡没有回应，而这其实已经算是无声的回答了，只是他不好说出来，免得惹钟秀儿不高兴，随手就把他给杀了。
“呵呵，看来你是弄错了一件事情，你认为魔修是怎么样的？”钟秀儿问道，笑容邪魅。
周凡一时之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认为的魔修自然不是好的，而这似乎已经是世人长久以来公认的事情。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