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来，兄台你以后都不能参与考试了？真惨！”书生看着坐在对面正在卖惨的凌云，用袖子擦了擦眼泪。
这事要从两个小时以前说……
凌云从书铺走出来，心中充满了失落和沮丧，自己费尽千辛万苦考上举人，就因为这次考试而毁于一旦了吗？
就在凌云黯然神伤的时候，突然听到身边传来一阵惊讶声音：“咦？这位兄台你怎么哭起来了？”
凌云转过头，看到一个身穿青色长袍，长发飘逸的男子站在自己的旁边，正疑惑地望着自己。
男子长得非常俊俏，眉目之间带着淡淡的忧愁，嘴角还挂着一抹淡淡笑意，整个人显得温文尔雅，气质卓越。
凌云愣住了，他实在没有想到竟然在这个书坊外面遇到这么漂亮的男人。
虽然书坊内的客流量很少，但是并不代表书坊外面没有人啊，毕竟来这个书坊的学子大多数都是读书人，这些读书人基本上都比较清高，像书坊外面这种随便跟陌生男人搭话的情况几乎是不存在的。
“你是什么人？干嘛拦住我？”凌云问道。
“我是这家店的常客。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怎么哭了？”书生说道。
“不怕公子笑话，我是乡下来的，我爹娘都没什么钱，半辈子辛苦劳作供我读书，结果我却因为我自己的原因而再也不能进去考场了！”
“具体因为什么呢？”书生又问。
……
两个小时后，书生请悲惨凌云和凌云的丫鬟楚楚去了茶馆，从身上掏出仅有的三文钱请凌云喝茶。
书生又使劲擦了擦擦了擦眼角剩余的泪水。
“大哥，你人真好！”凌云微笑道。
凌云本来也很好看，一笑更是迷人，那书生竟然红了脸，看的凌云有些奇怪不过没有表达出来。
他假扮落榜举人的事是诸葛云毅交的，应该不会有错。
既然现在确定自己已经落榜，那凌云就没有继续留在这里的必要了，反正也不知道回哪儿，还不如找个地方休息一下，等明天再离开书坊。
“兄台，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回家不安全吧？不如先在我家住一晚！”书生说。
“这个恐怕不太合适吧？”凌云假意推脱。
“有什么不合适的？我一向不拘泥于俗礼，更何况现在已经快亥时了。”
凌云想了想，点头道：“也好！不知公子贵姓？”
“免贵姓王，单名一个昊字。”
……
接下来的两天凌云在王昊家住了两天，王昊一直把他照顾的很周到，不光送饭做衣服甚至还帮忙洗澡，俨然已经把凌云当成了亲弟弟一般对待。
两天后，凌云准备和王昊告别，两人中午吃饭又是一阵语重心长。
“昊哥，我这次落榜不再参加科考了，以后咱俩联系的机会肯定就少了。”凌云说道。
“唉，小凌，其实跟你说句实话，不是哥危言耸听！”王昊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其实就算你没落榜，还是不能光宗耀祖……”
凌云一听有戏，立即上前，没有表达出不满，反而色愈恭，礼愈至。
“昊哥，你这意思是？”
“小凌，你这丫鬟能去倒杯茶吗？”
王昊看着楚楚，楚楚立刻心领神会出去还关上了门。
看着门外没有影子，王昊才继续道：“其实我们国主设立的科举制和大唐的根本没法比！”
凌云一脸震惊地看着王昊：“昊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你想呀，大唐的寒门子弟都可以通过考试，然后就可以进朝廷当官！这样的话，这些寒门子弟就有了机会脱离寒门，而我们国家的制度没有那么完备，科考都被士族控制着……寒门子弟就算考上了也不会被任用，甚至还会被杀头！”
“所以说，如果想要光宗耀祖的话，最佳的途径就是投奔士族！”
“士族？”凌云喃喃地重复了一遍，心里却有些疑惑。
“我也是听别人说的，”王昊道，“据说士族世袭罔替，每一代都是由当权者的子嗣担任，就算皇帝想改革士族制度也不可能改变！”
听到这里，凌云终于明白了——王昊没听懂他的话。
他的意思是，王昊怎么会知道这件事呢？
出了王昊家门，凌云把自己的衣服划了几个洞，然后在脸上抹了几把灰，走走逛逛去了下一个目标——李家。
“李兄！请问这是李兄家吗？我是你科考时遇见的那个凌云啊！我还记得你当时鼓励我来着！”
正要进门的李兄是另一个去年科考的人，见到凌云叫了自己，回头看，又听凌云的话，以为是自己当真忘了凌云这号人，不由得心生歉意，请凌云去吃了中饭。br>
就这样，凌云蹭了好几顿饭，见到了李兄刘兄赵兄文兄，分别拥有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等不同种类版本的身世。
身旁的楚楚更是从丫鬟到童养媳各种变化。
这些人来自不同的寒门，为了不同的目标读书，但是对凌云想读书当官这件事一致的认为：早点放弃！
免遭横祸！
这天，凌云认识的那位赵兄，神神秘秘地给凌云塞了一份引荐信，说当朝监察官开始招人，选拔可用之才，如果凌云实在想当官，那就去吧。
不过要小心尔虞我诈。
凌云再三感谢，决定去看看这监察官是什么人物。
不过在那之前他把楚楚送回了此路山，郑重地交给马三老婆照顾，给了照看费，还给楚楚整了个零食架，才依依不舍离开了。
他总感觉老婆在手里还没捂热乎，想着早点去早点回来，一路快马加鞭差点把马跑没气。
真的不是因为担心楚楚被欺负，楚楚变成人之后突然会了很多功夫，就连手里的剑也是把绝世好剑。
只要马三他们不触到楚楚的起床气，基本就不会有人出事。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