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黑市？”
李凌峰喃喃，看到信件上内容后，十分震惊与骇然。
目前天津方面居然还不知道戴笠死亡的消息，目前大部分人只知道是飞机出了事。
但地下黑市有人出高价，要确定这件事。
天津站统计局中一个叫做温月兴的人，提供了这份情报。
黑市方面给出的价格十分有人，难怪这个这个温月兴会铤而走险。
李凌峰皱了皱眉，他只需要把这封信件拿到黑市，就可以得到八根金条的报酬。
如今物价飞涨，货币膨胀到了夸张的地步，路边摊吃个烧饼，都要五千元。
所以地下黑市，只接受美金与金条。
李凌峰眼睛眯了起来，他也知道天津有地下黑市，出卖各种情报，但没有想到黑市的水深成这样子。
八根金条这是一个极其诱人的价格，难怪这帮亡命之徒会铤而走险。
被追杀的人是天津站统计局里的人，准确的说是温月兴的下线。
回到城里，李凌峰先去了余则成那边，需要交接一些手续。毕竟他是给余则成去办事的。
“凌峰，你回来了？快进来……”余则成十分惊讶，似乎没有想到会再次见到他。
李凌峰叹了口气，看到了余则成那双小眼睛里的担忧与关心。
他把事情前后大概说了一下，余则成这才放下心来。
“飞机出事是你动的手吗，戴笠活着还是死了？”余则成紧张的问道，显然他这个级别的人，也还不知道真相。
闻言，李凌峰不禁沉默了起来。
“没死？”余则成咬了咬牙，脸上露出失望之色。br>
李凌峰沉默着，他不是不愿告知，而是不知该如何告知？
要把尤优的事也说出来吗？
如果这样子，李凌峰怀疑自己的成分会受到质疑，余则成和组织都会对他的忠心产生怀疑。这是人之常情，他不得不多想。
可是如果不说呢？
这样固然能避免一时的灾祸，却让这件事成了一个定时炸弹，一旦被组织查出来，事情的性质必然会更加严重。
“你动的手，戴笠还没死，你怎么敢回天津来？”
余则成胸口剧烈起伏，显然十分震惊与不安，“你必须马上走，不能耽搁，你走之后，我立刻让天津方面发布逮捕令……”
“他死了。”
李凌峰沉默过后，认真的看向余则成，点了点头。
余则成脸色大变，小眼睛瞪的滚圆，充斥着震惊与疑惑。
“我亲手开的枪，打中了脑袋，并且还补了几枪。随后飞机失事，那样环境下，他必死无疑。”
李凌峰认真的说道，他前后思虑一番后，还是将尤优之事说了出来。
他清晰且详细的把飞机上发生的事，前前后后事无巨细的全部告知。
“你没杀她？”听到戴笠确实身亡的消息，余则成先是无比惊喜，但下面的话，令他露出愤怒之色。
“她，她改邪归正，弃暗投明了，而且，我让她去组织的大后方……”李凌峰说着。
突然，余则成猛地起身，拔出手枪，指着李凌峰。
李凌峰平静的看着面前这位满脸愤怒之色的传奇情报人员。
事实上，在余则成准备拔枪的一瞬间，李凌峰就有所察觉，并且他也清楚自己能后发先至的制止余则成的这个危险举动，但他没有选择那么做。
这就导致了，如果他选择的结果是错误的，余则成只要一开枪，就能打死他。
“李凌峰，我怀疑你叛变了。”余则成眼神突然冷的吓人，不像是开玩笑，更不像是试探，他真的打算开枪了。
“我没叛变。”李凌峰平静且认真的说道。
“你是个老同志了，该清楚组织的纪律。为什么不杀她？”余则成质问道。
“我清楚组织纪律，我不杀她，是因为不想杀她，不愿杀她，更不忍杀她。”
“我也知道做了这件事需要承担什么结果，如果你要开枪，我，我也不后悔。”
李凌峰想了想后，认真的说道。
看到余则成冷漠的表情，李凌峰想起了关于十八重地狱的一个传说，说的是，从事地下工作的人，死后会直接被打下十八层地狱，每日都要经历一边生前最痛苦的事情。
因为地下工作者，永远都不会被任何人相信，他是孤独的，到底是善是恶，只有他自己的心最清楚。
“凌峰……”余则成咬牙切齿，压着声音的嘶吼了一声，放下了手枪，“你这个事情很严重，现在不用从事任何工作，等待组织上的指令。我这件事我需要和组织上沟通。”
李凌峰深吸一口气，又缓缓的吐出，并不是因为他死里逃生，而放松了，而是他终究还是把一切都坦白了，放下了这件心事。
他向外走去，走了几步，忽然停下，“我曾经在火车上试图动手，但失败了，他们当时没有察觉我的意图，只当我是个恋爱脑男孩。但如今戴笠死了，他们可能会查到我身上来，明面上我当时是在执行你的任务，所以你要提前做好被查准备。”
“我知道了，你走吧。”
“凌峰……”
“我们做的事，不是一场游戏，没有重来的机会。错一次，不但我们要死，还会连累很多很多的人。有的时候，一些人是不得不杀的。”
闻言，李凌峰有些开心，因为他知道了在余则成心里是信任他的。
谁不希望把自己塑造的伟大光明正义？所以很多的交心话，只能说给交心的人听。
常言道，法不传六耳。
出了大楼门口，李凌峰脸色突然一变，感觉到了一种不寒而栗的气氛。
在前方站着一个满脸笑容的人，正是许久不见的山胜。
他回到天津，直接来了余则成这边，根本没告知情报处，山胜怎么会知道他在这个地方？
“兄弟，别说话，跟我走。”山胜走了过来，同时还跟着四五个人，身上都带着枪。
李凌峰心中一沉，但没有选择动手，他要弄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他跟着山胜坐上了一辆车，径直开往天津站统计局方向。看書喇
突然，山胜回头冷笑了一下，接着继续正常开始。
李凌峰皱眉，因为刚才山胜使了一个眼色，让他看车上的后视镜。
只见后视镜上，山胜的嘴无声的开口，说了一段话。
李凌峰心中一沉，如今他记忆力惊人，略懂唇语，山胜说的话，好像是，他们在查天津站内奸的事，你要小心。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