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末世更是如此。
“吴兄，若是可以，还请多指点一下。”陈寰语气平和尊敬，又补充道，“如果有时间，可以帮忙教一下大家简单的防身术吗？”
“只是不知道，你师承有没有什么限制？”
吴斌笑了笑。
他直接道：“指点就算了，我的刀法实战经验还要像你学习，我们可以一起切磋，至于师承……”
吴斌沉思三秒，脸上露出一丝果决。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侠者，为国为民。”
“我虽然不是什么侠者，身上也就这些生不带来，死不带走的一点功夫，和平年代也就算了。”
他注视着笼子中尚未缓过来的野猪，徐徐说道：
“现在这种离奇末世，生死存亡已不再自己手中，能帮到大家，对我反而是一种见证，一种成全。”
“更别说，我这一脉师承，只剩下我一个人。”
“若我还是敝帚自珍，恐怕哪天横死，连师承都传不下去，断了这一脉香火，反倒是我对不起列祖列宗。”
他已经想明白了，坦然笑着：“至于教导大家武术，就更不是问题了，我在这里白吃白喝，身体还多亏张医生照看，只是大家年纪都有些大，骨骼肌肉什么的都定型了，恐怕我全力相交，也难以达到更高的程度。”
“多谢吴兄！”
陈寰郑重谢道，对方能轻易拿出师承。
不管是不是有其他原因影响，就这一点，就够值得他叫一声吴兄，当做兄弟朋友，至于对方说的成年学武，难以达到顶点。
这个道理在末世前，还是准确的。
只是吴斌并不知道，未来的进化中，人的肌肉骨骼，基本都会重塑至少一次，这对武学来说，是真正的发扬光大之际。
等等，陈寰突然停住，似乎想到了某种可能。
他先将想法按捺，继续正事。
“我也可以学武？”
张龙神色吃惊，证实了吴斌大方授武的想法，脸上满是激动。
“哈哈哈，我以后也要变得和李小龙一样厉害！”说完，他呼哧呼哧的比划了下，只展示出自己的笨手笨脚。
其他人同样很是兴奋。
哪个人小时候没想过，成为一代大侠？
飞檐峭壁，惩恶扬善，谁不想成为这样的人，只是学武太难太累，加上没有门路，更是没什么出路。
学的人很少。
有名的就更少了。
现在倒好，有人愿意教他们。看書溂
末日里正好空出大把的时间，可以在闲暇时跟着一起学。
所有人都开始交头接耳，好奇打探吴斌的情况，只是很可惜，这里了解情况的，也就张灵韵一个。
对方此刻心神都在陈寰身上。
并未加入其他人的讨论。
“吭哧！”
“嘭……”
突然，一道犹如猛男一夜醒来，发现自己被剥掉衣服的惊叫声响起，然后紧跟着一道咣当震响撞击声。
厂房内的视线，重新回道野猪身上。
此刻，它已经从惊诧中清醒。
终于意识到自己现在已经被松开绳子，歪头晃脑站起来。
都没站稳，就低着尖头，猛然撞向了铁笼子，传出一道巨响，然后头昏眼花的歪倒在地。
它不敢置信的再次站起，继续冲撞。
“嘭！”
收获的不过是又一次失败。
野猪的一举一动，引起众人注意。
陈寰见野猪一次又一次站起，不服输的冲撞铁笼，忍不住皱眉，走到张灵韵身旁，开口询问：
“这真的可以驯化吗？”
“应该……可以吧。”
张灵韵吞吞吐吐的说着，她看着没头脑的野猪，有些不太确定。
“不过现在也没其他办法。”
她继续说道：“正常驯化野猪，是会将公野猪与母猪混在一起，当然，为了防止公野猪伤害家猪，关在笼子里的是野猪。等确定野猪没有表现出攻击性，并且围绕家猪一直转圈，就会打开笼子，这样慢慢就会驯化了。”
“只是这只……”
“条件简陋，希望能驯化吧。”
“既然这样。”
陈寰打量着张灵韵，慢慢开口：“就先请张医生多照看一下。”
“喂！”
张灵韵傻眼，急着辩解：“我又不是兽医，我只会给人看病，而且它也没病，你让我看有什么用？”
“也是。”
陈寰摸着下巴琢磨道。
“程教授学的是农业，关于母猪的产后……不对，关于野猪的驯化过程，应该是沾边吧，那我去找程教授帮忙。”
“你！”
“陈寰！”
张灵韵先是羞恼叫一声，随后想到自己此刻寄人篱下，又不禁软下来：“你就别找我妈了，她研究大棚，这两天都累坏了。”
“我来就好。”
陈寰温和笑着，就这样直视对方。
没有继续在这上边挑逗张灵韵，算是默认了。
“不用太担心，能驯化就驯化，不行就杀了吃肉，这么大一只，够我们吃一段时间了。”他随意道，“喂饭，清洗这些活也不用你做，只要你提出建议就行。”
“就像你说的，治病救人才是你擅长的。”
“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做的，请直接说。”
张灵韵怔怔的看着对方。
有点没反应过来。
心中居然莫名其妙的多了一丝暖意。
她下意识开口：“你要真的想弄个好点的医务室，这里缺的太多了，各种药物，检查的仪器都很缺少。”
“你现在让我给人看病，全靠瞎蒙，只能治一些简单的药物。”
“对了。”
“研究所里边有许多仪器可以用来检查身体，没想到里边的好东西挺多，都快超过我们医院了。”
她眼中露出一丝震惊。
研究所的仪器，可以用来治病救人？
“研究所？”
陈寰心中有些恍然。
“对啊，”张灵韵奇怪的看着他，好奇道，“难道你不是很了解这座研究所吗？不然你干嘛把我爸……”
突然，她好像意识道自己说漏嘴了。
开始顾左右而言他。
试图找补回去。
陈寰也没在意她说的话，虽然里边隐约有一种怀疑他早在末日前，就知道这座研究所的意思，也都不能将他的注意力从研究所挪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