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这事，陈寰就觉得好笑。
言行不一，目的性太强，话里漏洞百出，从头到尾，就没有一句话能够经得起推敲。
虽然他清楚大体缘由，但这事发生在一个中年男人身上，实在有些无话可说，三十多年算是白活了。
“老大，那尸体要不要处理一下？”
帮忙解下中年男人鞋带和皮带把他双手死死捆住后，王煜用手电照了照前面那具尸体，开口问道。看書喇
“不用，被我一枪爆了头，就算想变也变不了。”
陈寰一把揪住在地上痛到直抽搐的中年男人衣领，然后把他提了起来，“把他带上。”
“好。”
王煜接过中年男子，抬手就往他脸上抽了一巴掌，“老实点，别特么想让我背你。”
“呜呜——”
本就因为中枪痛苦无比的中年男子，此刻又挨了一巴掌被要求自己走路，嘴里顿时就发出了更为紧密的呜呜声，脸上的惊恐也更为浓烈，眼中满是对自己未知命运的恐惧。
他想要说话，可嘴被塞住，他除了呜呜声，再也发不出别的，只能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作揖磕头。
“给我起来！”
王煜抬脚就往着中年男人后背一踹，“现在知道害怕了？知道求饶了？那刚刚打算杀人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这些？”
说着，王煜还恶狠狠往地上吐了口痰。
“如果他不走，就杀了吧。”
陈寰来到尸体前弯腰捡起猎枪放在手中打量，头也不回的说道。
“好的，反正我也看他不爽。”
然而就在王煜抬枪把手指放到扳机上时，倒在地上的中年男子浑身一颤，连自己腹部伤势都顾不上了，像是一只虫子般扭动身体，然后贴靠着墙壁艰难的站了起来。
“那就走呗。”
王煜把枪往他后背一顶，“反正我也不介意在你身上浪费一颗子弹。”
“呜呜呜——”
中年男人拼命点头，因伤势和恐惧，他脸上早已看不出丝毫血色，但这完全不在陈寰的考虑范畴之内，王煜更是不会照顾一个对自己一行抱有杀意的陌生人。
“老大，我们现在去哪？”
沿着走廊前行了会儿，七具模样凄惨的丧尸尸体也随之映入了眼帘，其中还有一只近乎成了肉泥的大灵猫。
并且从服饰来看，这些丧尸除了有观察站工作人员外，还有两个是外来者。
陈寰眼睛微眯，将目光投向了那扇掩上的房门，“到了。”
他们长途跋涉，又接连两次死里逃生，不论是身体还是心理，此刻都已经处在一个极度疲惫的状态，而眼前这个被偷猎者用来落脚的休息室，正好方便他们临时休整。
只是随着房门打开，里面的场景却是令王煜面色大变，怒骂上了声人渣。
因为在靠窗那边，一个浑身赤．裸的女人正呈大字形被绑在床上，脸上、身上，随处可见淤青和一些特殊液体痕迹，下体则更是不用说了，狼藉一片，鲜血淋漓，甚至为了避免她发出声音，就连嘴也被用麻布塞了起来。
很明显，在末世降临后，侥幸逃生的她究竟在这里遭遇了什么。
啪！
见到这一幕，王煜首次对一个活人生出了杀意，他猛然转过头，狠狠一巴掌抽在了中年男人脸上，拔出三棱军刺恨声道：“老大，我想杀了这个人渣！”
而这一幕落在被绑在床上的女人眼中，她仅仅是怔怔看着，脸上和眼眸深处透露出来的情绪，没有惊恐、没有恐惧、没有怨恨，唯一有的只是麻木，失去了继续活下去的念头。
陈寰把王煜握住三棱军刺的手压下，淡淡说道：“把他绑起来，记得弄牢固些，等我们休息好了后，还得靠他吸引乌鸦群呢。”
“呜呜呜——”
此话一出，刚以为自己脱险的中年男人，顿时在地上疯狂扭动了起来，脸上相继浮现出恐惧和浓浓怨毒，那对目光，恨不得要将陈寰千刀万剐，生吞活剥一样。
但陈寰对这样的目光却是浑不在意。
在从背包中取出压缩饼干和两瓶矿泉水后，便扯过椅子坐在了一旁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至于旁边被绑在床上的女人，他没有帮忙解开束缚的想法，也没有杀了这个可怜女人，好帮她结束苦厄遭遇的打算。
从头到尾，眼里只有手中的压缩饼干和矿泉水。
“她怎么办？”
用床单把中年男人像是裹粽子一样捆住后，王煜来到床前，向陈寰问道。
“先不管她。”
陈寰靠在椅背慢条斯理啃着压缩饼干，说道：“这种事无论发生在哪一个女人身上，都是一个极其沉重的打击，特别是在精神方面的刺激，你也看到了，如果贸然把她放开，保不准会给我们惹出什么麻烦事来。”
王煜沉默了下，伸手扯过被子给她盖上，然后拿起矿泉水坐在了对面床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直到陈寰吃完东西，来到另一张床躺下的时候，王煜才开口问道：“老大，你说末世这才降临几天，怎么就有人能够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来？”
陈寰枕着右臂，闭眼说道：“很正常，当一个人面临极致恐惧时，就会想方设法通过各种方式让情绪得以发泄，而性，便是最常见的方式。”
王煜捏着手里矿泉水瓶没有说话。
陈寰睁眼侧头看去，“还记得之前给你提到的底线吗？”
王煜点点头：“记得，但是你没有说完。”
“那现在你可以听完了。”
陈寰竖起三根手指，一一说道：“在我这里，什么良心过不去，没能救人引起的自责，全是扯犊子，至始至终，我只会坚持三条原则，那便是不奸．淫妇女、不为追求快感肆意杀人取乐、不沾染人肉。”
听完陈寰的三条底线，王煜猛地抬起了头。
前两条他能够理解，可后面的那条不沾染人肉——
“老大，你……”
陈寰似笑非笑道：“就是字面意思。”
“咕咚！”
王煜干巴巴吞下一口唾沫，连那被捆成粽子中年男人都不由停下了挣扎。
陈寰并不在意自己的这一番话对王煜造成了多么大冲击，依旧自顾自说道：“所以像是现在这种情况，在不久将来你还会遇到更多，如果不能够坚守住底线，那么你也会是其中的一员。毕竟世界变了，没了道德和法律约束，心中恶魔也不会再得到束缚。”
末了，他再度对王煜强调了句话，“万事可以心存善意，但别乱挥霍善意！”
……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