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呵，小日子过得不错呀，看片呢？”
望着张向明慌张的举动，郑科坏坏的笑了。
身为男人，此时我也想笑。
张向明这个家伙半年前才离婚，老婆带着孩子走了，日子过成这样，也真亏他还有心情看片。
“警官，不好意思，我……我最近心情不好。”
“我半年前刚离婚，这不是一个人无聊，没事看片消遣一下嘛。”
张向明的脸通红，慌张的收拾客厅。
对于这种事，刑侦大队一般是不管的，这不是传播罪，只是思想教育问题。
我们在沙发上坐下，郑科叫住张向明，示意他别收拾了。
张向明慌张的看我们，我想，他一定在猜测华商酒店出了什么事。
为了不吓到他，我们当然没有说今晚的凶杀案。
郑科看了我一眼，拿出随身的记录本，对张向明说道：“我们今天来，是调查一起醉酒女住客失踪案，据酒店的梁经理交代，那晚是你和他一起值班的，对吗？”
“酒……酒店女住客失踪案？”
听见郑科突然问起这话，本来就慌张的张向明瞬间脸都白了。
我们目光紧紧的盯着他，为了避免发生梁经理那样的事情，我笑了笑，用手指敲了敲茶几。
“张经理，这是警方的正式询问，希望你好好配合。”
“酒店女住客失踪，如今已经备案，你现在所说的每句话，将来都会当做旁证被市局保存。”
我故意板着一张脸，其实这话是吓唬张向明的。
今晚我们才知道华商酒店女住客尸体失踪的事，市局怎么可能这么快就立案？
但是这事我和郑科知道，张向明不知道。
张向明惶恐不安的看了我们许久，手指发抖的拿起了茶几上的香烟。
“这……这……”
“女住客失踪，这事……”
“警官，我……我可以抽根烟吗？”
张向明目光闪烁，显然华商酒店的灵异传闻，对他的影响也很深。
郑科点点头：“当然可以，抽吧，毕竟这是你家，不算正式审讯。”
郑科故作轻松，实际上是想用这种轻松的态度，让张向明放松下来。
听说可以抽烟，张向明明显放松了不少。
他热情的给我和郑科一人发了一根烟，我拿起来一看，心想这家伙的工资不弱呀，竟然是二十几块钱的芙蓉王。
“老张啊，华商酒店有闹鬼的传闻，但你知道，身为刑警，我们是不相信鬼神的。”
“我今天和你说这话，就是希望你能如实和我们说当晚的事情，帮助我们寻找疑点，帮助警方破案。”
“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那名醉酒的女住客，她为什么会出现在华商酒店地下三层？”
郑科眯起了眼神，拿着香烟没点，眼里散发着光芒。
张向明微微一愣，随后陷入了沉默。
他猛地吸了几大口烟，烟雾在他颓废的脸庞环绕。
片刻后，张向明说道：“警官同志，说实话，我也是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我也不相信这世界上有鬼神，但那晚的事情，真的很邪门。”
“我记得很清楚，那个漂亮的女客人，是夜里两点多来的酒店，她说要找人，前台问她找谁，她却含糊不清，我当时看她走路都站不稳的样子，就让前台给她开了一间房间。”br>
“你想啊，我们是做酒店生意的，有钱不赚，那不是王八蛋吗？”
“而且那女孩看起来很年轻，穿的衣服十分暴露，酒红色的短裙，堪堪能盖住大腿根，她还是醉酒的状态，就这么把她赶走，我们也担心她夜里出危险。”
“后来出事大概是夜里四点的时候吧，我正在办公室睡觉，是梁经理找到我，说一个女服务员发现地下三层有具尸体，我们跑过去一看，正是那个年轻的女客人。”
“哎哟，当时的场面怎么说呢，既恐怖又那个。那名女客人很年轻，人长得十分漂亮，我和小梁还开过她的玩笑。”
“结果我们到达地下三层的时候，她已经死了，四仰八叉，一丝不挂，脚上还少了一只高跟鞋，一看就是遭到了性侵！”
张向明说到这里，又开始一个劲的抽烟。
看着烟雾挡住他的脸，我点了点头，看向身旁的郑科。
张向明的陈述，和梁经理的陈述如出一辙。
但这里有个细节，梁经理可没有提到是他找的张向明。
“那后来呢？”
郑科在本上快速记录，接着询问。
张向明说道：“后来……后来我们就说报警，然后有人提议要通知老板，我们就给老板打了电话，老板知道这件事后，就责令我们不许报警，想要私下摆平。”
“你也知道，我们这些人就是看人脸色挣钱的，老板说什么，那还不就是什么吗？”
“于是我们当晚找来了酒店的行政董事长蒋雪冰，蒋雪冰开始不相信我们的话，我们就带她去地下三层看，结果……结果……”
张向明说到这里，夹着香烟的手指明显抖了一下。
我微微一笑，替他说出后面的话：“结果你们发现尸体不见了，而且地上的东西都不见了，对吗？”
“对对，就是这样的！”
张向明说完，又瞬间皱起了眉头。
他看着我和郑科，仿佛欲言又止。
通过心理学分析，我知道他这是有话想对我们说。
我问他：“还有什么发现吗？如果有，就赶紧说出来，如果事后有遗漏，警方会来调查的。”
“这……”
“警察同志，我也不知道这算不算个情况。”
“其实那天女客人的尸体消失后，我发现了一件怪事。”
“我看到梁经理鬼鬼祟祟，他好像从地上拿走了什么东西。”
“当然，我和他可没仇，这也许是我那天的压力太大，我看错了也说不定呢。”
张向明挠着头发，一脸尴尬的笑着。
梁经理拿走了东西？
我和郑科彼此对视一眼，心里双双倒吸了一口冷气！
难道说梁经理这人真的不对劲？
他今晚的慌张，其实是为了掩盖他那晚的行为？
“梁经理拿走了什么，你看清了吗？”
郑科皱起了眉头，放下了一旁的本子。
“梁经理……”
张向明吞吞吐吐，眼神慌乱的看着我们。
“梁经理……”
“其实那晚地下三层比较昏暗，我也没看得太清。”
“但我隐约间感觉，梁经理好像从地上捡起了一个杜蕾斯。”
说到这里，张向明又脸色古怪的补了一句：“还是用过的那种杜蕾斯。”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