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我还以为是谁呢，吓我一跳！”
“这不是老九嘛，你可好久没来啦！”
中年女人热情的招呼着，看起来和马老九很熟。
我偷偷猜测，这人是许广发的媳妇？
还是他小舅子的媳妇？
女人看起来很小心，和马老九说话的同时，也不忘偷偷打量我们。
马老九呲牙一笑，看了看那几个坐在椅子上的女人，笑着对柜台里的女人说道：“嫂子，我来了几个朋友，特地带他们过来耍耍，你给我开几个通套，回头等我们玩够了，你找我，我买单。”
“啊，朋友啊？”
“好，好，朋友好！”
女人笑着，这村里的澡堂子竟然还有手牌。
我也是没见过世面，冒冒失失的来了一句：“啥叫通套？”
听我说完，椅子上的女人们全都笑了，就像看白痴似的看着我。
郑科瞪我一眼。
那柜台里的女人把手牌发给我们，神神秘秘的说道：“小老弟，不常玩吧？我们这说的通套，就是大活！”
我靠！
搞了半天，通套就是大保健呀！
我有些目瞪口呆，甚至还有些脸红。
怕我漏了馅，榔头连忙扣住了我的肩膀。
“我说以后真得带你小子常出来玩玩。”
“你看九哥安排的多好，大活你都不知道？”
榔头笑着，郑科他们也笑了。
那几个女人笑的更厉害，全都盯住了我。
马老九这时发挥了演技，也笑了几声，示意我们跟他走。
临进门的时候，马老九还看看那几个椅子上花枝招展的女人。
马老九指着我，对她们说道：“等会找个年轻漂亮的，伺候好这位少爷，不到位，我可不买单！”
马老九说着，几个女人笑嘻嘻的站了起来。
我一看这架势，顿时有些紧张。
这时柜台里的女人坏笑，对着那几个女人招招手，说道：“哎，老九的习惯是先打牌，你们几个别着急，他开玩笑的。”br>
女人抛了个媚眼，马老九也笑了：“哈哈，还是嫂子懂我。”
说着，我们再不停留，跟着马老九走进了浴室。
穿过一个简陋的塑料门帘，我看着自己的手牌，本以为会像大城市那样，澡堂子里豪华装修，身穿衬衫西裤的小伙，会对你说欢迎光临。
结果一进去，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四周墙壁那叫一个破，大白都掉干净了。
周围还结着蜘蛛网，脚下是黑呼呼的水泥地面。
在左边的墙上，倒是有一排储物柜，拖鞋就像垃圾一般，全都堆在一个桶里。
“妈的，就这地方，不怕得脚气吗？”
看着那塞满整整一桶的拖鞋，我没好气的说着。
榔头他们古怪的看我，郑科让我少废话。
这时，榔头说道：“大侦探，一看你就没吃过苦，我们以前追贼，你问问你表哥，再差劲的澡堂子我们都睡过。”
说着话，榔头看向马老九。
此时周围没人，马老九瞬间又变老实了。
“我们现在去哪，你不会真带我们洗澡吧？”
榔头冷笑，眯起了眼睛。
其他警员也都看着马老九。
如果真的要洗澡才能进入赌场，那情况就会变得十分复杂。
先不说马老九会不会趁机逃跑，就说榔头他们的枪，都带不进去。
见我们众人沉着脸，马老九擦擦冷汗，连忙小声说道：“不用洗，不用洗！咱们直接从澡堂子穿过去，就……就到赌场了！”
“那废什么话，还不快走！”
郑科瞪着眼睛。
马老九灰溜溜的带着我们从澡堂子中间穿了过去。
这破烂的澡堂子，里面还修了一个池子。
一群大老爷们在边上洗着淋浴，有几个胖子在泡澡，放眼一看，足有二十几个人。
我们一个个看过去，没有一个下巴是歪的。
我疑惑，问马老九：“陈老四在这吗？”
我的话引起了郑科他们的注意。
马老九摇头：“不在，我刚才看了。”
不在？
难道我们失算了？
这家伙今天拿了钱，并没来赌？
我们不再说话，众人继续往里走。
一路上，不时有人和马老九打招呼，显然马老九在新源镇的人面还是很广的。
穿过破烂的澡堂，后面是一个隐蔽的小木门。
这门还没有一人高，黑漆麻乌的，进出都要低着头。
到了这里，能听见上面的猪在叫。
显然马老九没骗我们，赌场，真的修在养猪场的下面。
“妈的，整的这么严实，难怪李民他们没发现。”
郑科打量一下四周，示意马老九开门。
马老九把门打开，映入我们眼帘的，却是另一番景象。
这地下赌场和前面的澡堂子，简直是鲜明的对比！
整个赌场，都是后现代酒吧风格。
装修的很奢侈，看起来十分的巨大，应该是按照上面院子的面积改造的！
此时在灯光昏暗的酒吧里，人们正在吵嚷。
整个赌场有点仿照澳门的风格，几张大台子，放在酒吧的中间。
有很多衣着奇怪的女人，在酒吧中走来走去。
一群一群的男人，围在赌桌边大呼小叫。
时不时有人赢了钱，周围的女人们就会围过去，男人占了便宜，总会给点小费的。
望着这酒色铜臭的景象，我们众人眉头皱的更深。
要不是今天马老九带我们过来，谁能想到，在一个小小的新源镇，竟然会存在这么一个地下赌庄！
“怎么这么多人？”
郑科惊讶的看着四周。
赌场里的人只有五六十。
榔头皱着眉头，推了马老九一把：“去看看，有没有陈老四，快点！”
说着，我们众人押着马老九往前走。
时不时有打扮妖艳的女人贴过来，全都被我们婉言拒绝了。
我们的行为，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
郑科一看这不行，连忙让我们分头行动。
他与榔头跟着马老九，我们剩下的人，伪装成来这里玩的客人，四处闲逛，还兑了几百块钱筹码。
看着郑科他们不声不响的检查每一个人的脸，我和一名警员保持着距离，坐在了酒吧的吧台前。
这时，一个看起来二十几岁的女人走了过来。
她笑眯眯地递给我一杯酒，说道：“弟弟，是不是新来玩的？呵呵，别害羞嘛，第一次来这里的人都这样，多来几次就好了，你看看那些家伙，以前也害羞，现在都是牲口！”
女人笑着，很是自然的坐在了我的身边。
我一脸无奈的看着她，心想你也是学心理学的吗？
正在我和女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的时候，突然我注意到，郑科他们变得有些紧张了。
原来在赌场的两边，还有两排包房。
此时郑科跟着马老九，他们站在一处包房的门口，正偷偷向里张望。
郑科问马老九：“那人是陈老四吗？”
马老九看了又看，脸色紧张的点头：“没错，就就……就是他！”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