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
这是怎么回事？
我们众人坐在观察室中，全都疑惑的看着杨智。
许久之后，老王头发了话：“怎么回事，这小子哭什么？”
众人全都看着王局，此时我们也不明白这家伙为什么哭。
良心发现？
知道自己罪恶滔天？
我心里疑惑着，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
周围的警员都在笑。
一组的警员说道：“这小子害怕了吧？一定是的！“
二组的警员说道：“妈的，就这怂样，我们平时见多了，这种人也就能欺负欺负老百姓，进了市局，都这幅德行！”
众人说完，老王头和我一样，深深皱着眉头。
我静静的打量着审讯室里的杨智，感觉还是不对。
杨智此时的哭，不像是害怕，倒像是一种忏悔。
这家伙先前在榆树村，不是很凶的吗？
他怎么此时此刻，变成了这副模样呢！
“都笑什么笑？”
“老王，通知郑科，让那小子哭一会，五分钟后再审！”
身为老刑警，王局的审讯经验是非常丰富的。
杨智此时的状态很不稳定，这时候主动询问，不如给他留些时间。
是忏悔也好，是演戏也罢，几分钟后，对于我们来说，自然见分晓。
操控台边上的王政委按下了红色按钮。
郑科抬头看见审讯室里亮灯，微微一笑，带着旁边的警员走了出来。看書喇
“小郑，感没感觉到，这个小子有点不对劲啊！”
郑科刚刚进入审讯室，老王头就一把拉住了他。、
郑科看看我，掏出香烟点头说道：“嗯，确实有点不对劲，我刚才在观察他，发现这人的情绪很多变。”
“对了小飞，你对这事怎么看？”
“我们这些人里，就你做过心理医生，你看出点什么没有？”
我正在玻璃后面观察杨智呢，没想到郑科这家伙竟然把皮球踢给了我。
我无奈回头，观察室里的人都在看我。
我沉思了一下，杨智的反应确实有点不对。
先前明明凶的像匹狼，此刻，怎么哭的像个娘们似的？
等等……
人格多变？！
我恍然大悟，惊愕的看着审讯室里的杨智。
姥姥的，这起案件里，到底有多少精神病人！
审讯室里的杨智，此时他不是演戏，他是人格不对。
这家伙，很可能拥有多重人格，而他此时展露的，是他柔弱怕事的一面！
“表哥，不能等，马上审讯！”
“这小子很可能有人格分裂，哦，或者说，他是多重人格，每一个人格都很极端！”
听我说杨智很可能拥有多重人格，郑科众人全愣住了。
几秒钟后，大家没有怀疑我的话。
老王头挠着头发，郑科烟也不抽了，和边上的那名警员交代几句，二人匆匆又进入了审讯室。
我静静的看着他们，不知道自己猜的对不对。
其实我们正常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两到三重人格。
有时我们和颜悦色，有时我们会特别易怒，有的时候，我们还会感到孤单寂寞，甚至是厌恶一切。
这些，都是我们体内的人格在作祟！
但这些都是正常情况，普通人是不用担心的。
因为我们不管人格多么善变，我们的体内，总会有一个主人格，在控制着我们的行为和思维。
这也是普通人很少会发现自己有多重人格的原因。
而患有人格分裂症的人，他们就和我们完全不一样了。
他们体内的多重人格，并不会有主次之分。
一旦人格转换，恐怕短时间内，就会变成奇怪的“陌生人”。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杨智拥有多重人格呢？
我把脸贴在玻璃上，此时杨智的审讯，好似变得复杂了。
“杨智，别哭了，说说吧。”
“你为什么说自己不想害人，但又没办法呢？”
郑科也是个审讯老手，经过我给他提醒，他也明白了此时机不可失。
如果我猜的没错，杨智现在应该展现的是他胆小懦弱的一面，一旦他那彪悍的一面露出来，这个家伙，是不会轻易交代的。
“政府，求你救救我，我真的不想杀人！”
“我不想做坏事，我……我只想好好活着！”
杨智趴在审讯桌上，哭的稀里哗啦的。
郑科给边上的警员使个眼色，那名警员起身倒了一杯水，随后轻轻的放在杨智的面前。
“没关系，别害怕，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的。”
“杨智，你有什么难处，就和我们说说吧。”
这名警员看来也是经验老道，语气轻柔的就像邻家大哥哥。
杨智点点头，哆哆嗦嗦的喝了一口水。
看了看对面的郑科，杨智说道：“其实……其实你们抓错人了，我也是受害者。”
“你是受害者？”
杨智的这句话，让我们众人再次惊讶。
郑科拧着眉头，杨智喃喃自语的说了起来。
用杨智的话讲，他最早的时候不叫杨智，而是杨兴河。
他是隔壁y市的大学生，跟张晓晓和冯玲玲她们一样，也是因为借了高利贷，而卷入了整场事件。
听着杨智说起了高利贷，郑科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他示意杨智继续。
杨智交代，大概是一年前，他在y市上学，因为认识了一个漂亮的女孩，从而走进恋爱陷阱，向一个神秘的公司借了高利贷。
这家公司的名称，对外叫“金万业小额贷款公司”，实际上，是隶属于一个名叫“k7”的地下洗钱组织。
杨智不知道这家公司幕后的首脑是谁，像他这样被骗的男孩女孩很多。
男孩女孩中，有条件不行的，就直接被拉去卖肾还贷。
不听摆布的，公司会想尽办法折磨他们。
像杨智这样长的还算不错的男孩女孩，则被贷款公司要求接客，说是培养，实际是做一些非法的事情。
杨智就是这么一步步走过来的。
为了“管教”他们，贷款公司的人，还会带他们去参观割肾现场。
那血淋淋的场面，刺耳的惨叫声音，往往会把他们这些没经过世事的年轻人吓疯。
在一次次的压榨和恐吓中，杨智他们开始服从。
从接客开始，陪女老板，陪老女人，最终熬到贷款公司觉得他们完全被驯服，才会让他们做别的事。
贷款公司给他们伪造身份，让他们去外面寻找“客户”。
而所谓的客户，就是像张晓晓和冯玲玲这种无辜的年轻男女。
贷款公司还会有专门的“恋爱导师”，传授他们恋爱技巧。
等他们成功把那些无知女孩带回公司后，剩下的，就是由公司引导，让那些无辜的男孩女孩，一步步走向恐怖深渊！
听杨智说着这些事情，我们在场的人全都沉默了。
禽兽！
真的是禽兽啊！
如果世上真的有恶魔，那么这金万业贷款公司的人，就是恶魔！
我此时内心波涛汹涌。
听杨智讲说，简直如同听了世上最可怕的事情。
郑科愤怒的挠着头发，又不敢吓到杨智，只能心平气和的问他：“那后来呢？你不是y市的吗，你怎么来蓝庭的？”
“是……是陈琳带我来的。”
杨智喝了一口水，瑟瑟发抖的说道：“陈琳，是蓝庭这边贷款公司的负责人，冯玲玲和张晓晓，都是她给我的目标。”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