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安!你塔马还有脸回来?”
望着台下一脸狼狈的土安,兀突骨早已是怒不可遏。
然而面对兀突骨的喝骂,土安却是难得硬气了一回。
只见他面色如常,不卑不亢地躬身行了一礼,
“大王!末将今日领着弟兄们,与那帮晋军血战。
早已心存死志!
弟兄们如今悉数阵亡,末将又怎能独活。”
兀突骨伸手把玩着巨蛇,淡淡瞥了一眼土安,“哦?那你为何不去死?”
土安闻言,不由一愣。随即勃然大怒,
“末将忍辱偷生,只为将敌方军情汇报给大王!
待末将禀明一切,定将自裁于大王眼前。
也不枉我土安一生忠义之名!”
兀突骨沉吟片刻,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好!本王便给你这个机会!”
“说吧,晋军究竟有何本事,能让尔等败得这般窝囊!”
土安微微颔首,“大王!晋军首次出动的骑兵,应当是这十万大军中最为精锐的一支。
这帮人不仅铠甲斗具极为精良,其战力更是不俗!”
“咱藤甲兵和那群普通的飞虎骑,勉强还能打个有来有回。
可他们队中有一支名为飞虎卫的骑兵,几乎完美克制了弟兄们的发挥。”
听到世间竟有如此厉害的精锐,兀突骨双眼放光地追问道,
“详细说说,这飞虎卫有何厉害之处?”
似乎是想起了被飞虎卫支配的恐惧,土安的声音明显有些颤抖,
“这支三千人组成的飞虎卫,几乎都在八尺以上。
他们擅使重槌、马槊,且个个力大无穷!
每一击砸在藤甲之上,都能对弟兄们造成极大的伤害!
敌军的悍勇非常人可比,还请大王不可不防啊!”
兀突骨点了点头,轻声问道,“嗯...土安,这便是你的遗言?”
土安闻言,缓缓起身,“剩下的都是晋军主将的羞辱之言,末将就不说了。”
“还望大王保重,土安去也!”
说罢,抽出弯刀就要自刎!
呯!
众人只听到一声闷响,土安手中的弯刀瞬间脱手。
兀突骨把玩着下颚的长髯,饶有兴致地问道,
“晋军主将说了些什么,一字不落的告诉本王!”
“末将不敢!”
“说!不说老子现在就活剐了你!”
土安见状,强忍心中喜悦,愤恨说道,
“那张辽屡次藐视大王,说您是吃虫子长大的怪胎!
还说您和藤甲兵的弟兄,都是一帮乌合之众!
什么刀枪不入,在飞虎卫眼里简直不堪一击!”
“对了,那张辽让末将转告大王。
您若是主动投降,尚能给晋王当狗,囚禁于王宫。
如若不从,就将您关在笼子里,带回中原让那些汉人参观。
以此来彰显晋王的勇......”
嘭!
一声巨响打断了土安的汇报,只见兀突骨一掌将案台砸的粉碎,额头上青筋暴起。
他的癫狂举动,似乎吓到了右手上的巨蛇。
平日温顺的宠物,此刻竟张开大嘴,向兀突骨手臂上狠狠咬去。
这一幕,引得兀突骨怒气更甚,“敢如此侮辱本王,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话音刚落,便见兀突骨一把捏住蛇头。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银牙竟一口咬断了蛇头,放肆的咀嚼起来。
如此疯狂的举动,吓得在场众将纷纷跪地,“大王息怒!”
兀突骨余怒未消,目光灼灼地看着土安,“本王再给你一次机会!”
“令你明日去给那帮汉狗下战书,让他们来桃花江与本王决战!”
土安闻言,心中不由得长舒一口气。
赶忙叩首拜谢,“大王英明!”
对于兀突骨将决战地点定在桃花江,众将皆是心知肚明。
如果飞虎卫真如土安说得那般厉害,此处留下的后手,便是翻盘的关键!
...
数日后,晋军大营。
随着飞虎军首战大胜的消息传来,南中众将士气大震!
当得知飞虎卫几乎以碾压之势,摧毁了藤甲兵的绝对防御。
他们这才明白,孟获此前的举动,究竟有多么愚蠢...
接过张辽承上来的战书,李存孝只是随意扫了一眼。便将其递给了孟节,
“孟兄,你可听说过这桃花江?”
孟节微微颔首,“此地老夫倒是略有耳闻。”
“这乌戈国东北部有一江河。
两岸有桃树,历年落叶于水中,因此得名桃花江。
兀突骨既敢将决战地选在此处,恐怕此举另有深意!”
听到决战地和水有关,众人纷纷将目光望向朵思大王。
对于坐拥四口毒泉的朵思而言,此刻没人比他更有发言权。
朵思大王见状,沉声说道,“末将以为,此江对我军将士而言,必定凶险万分!”
李存孝闻言,不由一愣,“还请朵思将军细言之!”
朵思捏了捏眉心,缓缓将目光望向张辽,
“张将军前番大败藤甲军!
面对士气正盛的飞虎军,这兀突骨理应选择避战。
然今日他却反其道而行之,足以说明此人必有依仗!”
“以藤甲兵如今的战力来看,短时间想超越飞虎卫,无疑是痴人说梦。
那能让兀突骨选择决战的理由,唯有桃花江的地利之势!”
“而我南中将士皆不善水战!
依末将愚见,恐怕此地与那泸水之险,有异曲同工之妙!”br>
众人闻言,连连颔首表示赞同。
孟节沉吟片刻,缓缓上前冲李存孝行了一礼,
“若只是瘴毒之险,以老夫提供的草药,足以保全诸位将士性命。
晋王殿下!数日后的决战,不妨先让我南中军为先锋。
待敌方藤甲兵出战,您再率精锐出击也不迟!”
此举正合晋军众将之意,李存孝欣然应允,
“好!就依孟兄之见,孤亲自为尔等掠阵!”
见双方意见达成一致,李存孝当即大手一挥,
“传我将令!大军于三日后开拔,兵发桃花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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