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侯！你去趟虎贲营，通知镇东将军来京兆府见我！”
让人将牛济押进大牢，李存孝当即命令杜畿去寻牛辅。
“下官领命！”
见满宠点头示意，杜畿领命告退。
“主公可是想让属下借此事敲打西凉勋贵？”
待杜畿离去后，满宠若有所思地望向李存孝。
“知我者伯宁也！
这偌大的长安城如果都是牛济之流，本将军即便统一天下又有何用？”
李存孝闻言微微颔首，言语中满是失落。
本以为有了郭嘉和贾诩当年的严惩贪官后，各地官员能够消停几年。结果这帮二代又不给他省心，将长安城搅得乌烟瘴气。
满宠见状，轻声安慰道，
“主公放心！有了董甯和牛济的前车之鉴，这些纨绔子弟定会有所收敛。”
“但愿如此吧...”
李存孝轻叹一声，心中却在思索。该如何让不良人发挥出最大的作用...
两个时辰后，牛辅在杜畿的带领下姗姗来迟。
听说了牛济犯下的罪行，牛辅赶忙跪在李存孝身前请罪道，
“末将牛辅拜见主公！
牛济以下犯上，皆因末将教子无方。请主公责罚！”
李存孝闻言不为所动，淡淡瞥了一眼牛辅问道，
“将军并非牛济生父，谈何教子无方？”
“主公有所不知，这牛济乃我亡兄嫡子。
当年兄长在金城因我而死，临终前托付末将照顾妻子。
往后末将对牛济视如己出，又因军务繁忙疏于管教。方有今日之祸！”
说到此处，牛辅已是虎目通红。悔恨之色溢于言表...
“原来如此！将军近年来勤勤恳恳守卫河东，不知伯宁可否网开一面？”
李存孝微微颔首，转头望向身旁的满宠求起了情。
牛辅见状心中一喜，一脸感激的向李存孝抱拳行礼。
“牛将军与子侄的故事，着实感人肺腑。
然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今日本官若是徇私枉法，将来如何面对长安百姓！
恳请主公不要为难属下！”
满宠却是丝毫不留情面，反倒起身指责起了李存孝。
“满伯宁你放肆！
我家主公乃六州共主，天下诸侯谁敢不从！
汝一个小小的京兆尹竟敢大放厥词，就不怕主公治你的罪吗！”
牛辅闻言勃然大怒，起身就要拿人。
“我满宠就事论事，何错之有！
若是秉公执法也是罪过，属下愿以死明志！”
满宠起身毫无惧色，更是对牛辅和李存孝怒目而视。
毕竟当年的兖州之战，他满宠那也是纵横沙场的悍将。怎会被眼前的局面唬住？
“伯宁啊，法不容情岂不让大汉诸将寒心。
可否给本将军一个薄面，留那牛济一条性命？”
李存孝沉吟片刻，一把上前按住了蠢蠢欲动的二人。
“主公此言极是！伯宁何苦这般不近人情？
连主公都开口了，你就饶我那侄儿一命吧！”
见李存孝都得服软，牛辅赶忙向满宠拱手赔罪。
“杜功曹！脱下你的官袍，让二位将军过目！”
满宠说罢，面上已是一片寒霜。大手一挥，将杜畿叫到了二人身前...
“喏！”
杜畿当即走上前来，脱下官袍后。
李存孝和牛辅这才看清，此时的杜畿浑身布满乌青，明显是殴打所致！
只见满宠一脸愤恨地指向杜畿身上的伤痕，随即转头望向二人质问道，
“杜功曹这一身伤皆是拜牛济所赐！
一个小小的功曹为了维护大汉律法，都能遭受此等大辱。
本官若是今日为二位将军徇私，将来大汉还有哪位官员敢站出来维护法度？”
“这...此事却是本将军考虑不周！
明日本将军当亲自向皇上上表，增设京兆少尹一职。位在功曹之上！
首任少尹便由伯侯担任，伯宁意下如何？”
李存孝偷偷向杜畿使了个眼色，随即一脸正色的望向满宠。
“启禀将军！下官不需受封这少尹，只求以身护法。佑我长安子民免受欺凌！”
杜畿心领神会，一句话彻底堵住了李存孝的嘴。
“冥顽不灵！我们走！”
李存孝见状，领着典韦等人甩手走出了京兆府。独留下一脸茫然的牛辅...
“恕本官公务繁忙不能相送，伯侯送客！”
见李存孝离去，满宠瞥了一眼牛辅，当即下起了逐客令。
“牛将军请吧！”
深知自己救侄无望，牛辅瞪了一眼满宠，转身向李存孝追去。
等到众人走出府门，李存孝一脸歉意地望向牛辅说道，
“牛将军！今日之事，对不住了...”
“主公为末将多次开口相劝，这是说得哪里话！
只是这满伯宁目无君上，主公当真还要用此等狂徒为京兆尹？”
牛辅缓缓摇头，言语中满是对满宠的恨意。
“满伯宁虽狂，却在上任期间并无过失。
何况此人乃是去年律法策问的头魁，即便本将军想罢免他。
恐怕我那兄长也不会同意的...”
李存孝闻言不由露出一抹苦笑，显然是没打算因此事惩处满宠。
“多谢主公今日相助，末将先行告辞了！”
牛辅微微颔首，向李存孝抱拳一礼后转身离去。
他知道李存孝是绝不可能像董卓当年滥杀无辜的，比起牛济这个便宜侄子。他此时更需要回去告诫家中的子嗣，绝不可再出现今日的惨剧！
...
数日后，京兆尹满宠当面怒怼车骑将军的事迹开始在长安各县流传。
这等奇闻本就是百姓最喜欢的话题，在商贾和百姓的推动下很快传遍了大汉各州！
而得知具体事宜的百姓们，非但没有嘲笑。反倒对以身护法的满宠、杜畿和明辨是非的车骑将军，大肆赞扬！
直到牛济被当众处斩后，整个长安城的西凉勋贵们彻底慌了。
连李存孝都敢正面硬刚，一时间再无哪家纨绔胆敢在长安作乱。遇上京兆府的人更是避而远之...
也就在此时，心情刚有好转的李存孝收到了陈国传来的战报。
刘宠死了！
而坐镇河东的牛辅，也在同一时间收到了一封神秘的书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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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