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站在破裂的镜子前，郭秀晶不可置信地指着自己；“我要杀你？”
乔白很认真的点了点头：“应该说是怪物扮成你的模样，想要杀我。不过它是感受到你的情绪来行动的。”
“没有，我从来没想杀你。”郭秀晶马上截断她的话，气恼说道：“虽然你很讨人厌，但我也只是不想看到你，这不代表我想要你死。”
乔白沉着脸，环臂看着她：“那下午你说要我消失的话还记得吗？”
这话可所有人都听见了。
“我……”郭秀晶张口结舌，又着急又无力辩白：“那些话并不是我的本意，当时脑子里突然出现了很多声音，我根本控制不住它们。”
“是在听到那只木鸟的旋律后吗？”乔白追问道。
郭秀晶回忆了下，眉头紧锁地点了下头。
乔白并无意外，那首旋律和半夜鸟鸣都会产生负面情绪，这种情况如果她没记错，应该叫做精神力攻击。
她记得这群外来人都有精神力这个属性，而且这个属性还有点特殊，在人类进程里，过往并不存在这种具化的精神系数值。
这种精神类的看不见摸不着，放在以前一般轮作心理素质强。
乔白从记忆里挖掘出，新人类普遍是指具备精神力的人，这种人从出生起就具备可视化的精神领域操作，最简单是可以直接入侵现在普遍存在的初级家居机器人，获得权限管理。
因为此，对于具备精神力的人群有出台具体的法规制度，同时因为这突出的精神系能力，也给予这类人群极大的优待和便利。
而且随着精神力人群越来越多，阶层分化也越发明显。
“是针对精神力玩家有攻击性的鸟，能激化和放大人的负面情绪。”顾明川倚在一旁，忽然说道。
“可，可是你们看起来都没事啊。”郭秀晶不能理解，她不信其他人没有一点负面感情。
“恐惧、嫉妒、愤怒……都是人不可逃避的情绪落差，精神力高的能够抵抗这种精神攻击，或者没有精神力的会无法感知。”
顾明川继续说道，视线扫向了其余三人。
大叔的脸上有些煞白，而修女服女孩有些不明所以。
而乔白却想起了那晚的梦，眼前乍现的金色丝线，抬眸问道：“如果是声音产生的攻击，那真实的鸟鸣声会比录制的效果强上许多？”
“确实是这样，录制播放的旋律会弱上一些，所以对情绪起伏较大、精神力不强的人作用明显。”
他说完这段话，再结合大家的表情，乔白已经去明白过来。
修女服女孩本身求生欲不强，导致欲望很低，这类攻击对她可能效用不大。
而大叔则很可能是没有精神力的人。
至于自己，有可能有，也可能没有，因为目前还没有精神力靠后天激发的案例。
“可是没有精神力的人是不能进入这个游戏的。”郭秀晶还是想不明白，抛出了一个关于游戏本身设定的问题。
“半个月前主脑就升级版本，对无精神力人群开放权限了。”张浩杰冷不丁的插嘴道。
郭秀晶呆木地站了一会：“可是之前就说过这个游戏是精神力人群的游乐场。这里丰厚的资源和回报不会提供给那些……”
她吞吐了一下，没有把话说出口。
“不会提供给我们这些废物使用，是吗？”站在角落低垂着头大叔忽然接话，他的声音很干涩，似乎遭受了很大的重创。
乔白都能看到他紧捏的双手微微颤抖。
大叔是个很憨厚的人，基本没有对任何人说过重话：“我们又做错了什么呢？你们被称为新人类，是希望。而我们这种出生没有精神力的人，就直接被归纳到废物里，做着做粗重的活，被划拉到最破落的落后区域，捡着你们不要的资源努力求生。”
乔白听了他的话，微微皱了下眉，心里莫名沉重了下来。
郭秀晶张了张嘴，一时哑口无言。
大叔继续说道：“主脑允许没有精神力的人进入游戏，我们以为终于能被接纳，可是实际上呢？”
他喉间像是被什么堵塞了，颤声道：“没有精神力的人从进游戏就被当作了副本里的弃子，我们不敢暴露自己不存在精神力，害怕被第一个推出去送死。”看書喇
乔白从没想过自己还是个共情力这么强的npc，大叔的这些话让她心里莫名的难受至极。
“你……你也不用这么沮丧，改变都是需要时间的。”张浩杰看着氛围越发沉重，连忙出口安慰。
大叔低笑了声，似乎这些话已经花光了他所有的力气：“时间，可能等我们这些没有精神力的人都死光了，这个社会就改变了。”
“弱肉强食，不会因为没有精神力的人消失而不复存在。难道你们进来不是为了找到激发精神力的办法吗？”
顾明川直直地看向那个垂头丧气的人。
大叔有点紧张地抬起了头，这是他第一次敢直视顾明川：“最开始进来的人都是为了求温饱，这里能捡漏到的资源比外面要多得多，可我并不想来玩这种生死游戏。直到他们说里面的属性会得到涨幅，所以可能会有激发精神力的办法，我这才来到了这里。”
精神力甚至比生死还重要，这是乔白没有想到的。
“精神力不同于其他属性，它的提升非常困难，更何况是激发精神力这种闻所未闻的事情，如果你没做好足够的心理准备，以后不要再来了。”
顾明川显然已经没有兴致再讨论这个话题。
他走到镜子前，看着裂纹沉思了一会，面对乔白问道：“你怎么这个怪物？”
“应该跟异化的知更鸟差不多，”乔白也走了过来，摸了下镜子边沿，“这个镜子就是它的通道，它应是获取到负面情绪来作为攻击判定？”
“第一次是恐惧，黄卷毛的恐惧被无限放大，再加上张浩杰对他的恐吓。造成他意识里认为会被杀。所以这个怪物幻化成张浩杰的模样击杀了他。”
她转向郭秀晶：“第二次则是愤怒，你的情绪被激化，说出了想让我消失的话，而我表现的很害怕你，这个怪物就变成你来杀我。”
也就是知更鸟负责放大负面情绪，而这个怪物则是攫取人的负面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