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皊对他这种废话不感兴趣：“我想知道你们拿功德去做什么，不要顾左右而言他。”
主系统似乎有些受伤：【这是我设定中的，遇到女性时比较绅士的对话方式，我希望能够逗您开心。】
他用机械冷淡的语气说着讨好的话，并没有让逐皊感到开心。
“我不需要。”
【哦，那真是遗憾。】他冷冰冰的声音里可听不出来一丝遗憾：【功德是人类对于那种神秘能量的定义，因为人类世界的陷落，这个定义已经有好几百年没有更新了，所以我也不知道对不对，在我的知识体系中，功德来源于善良的人和事，这种能量能够对抗邪恶力量……也就是您说的人间共业，所以我们一直在收集这种力量，您是被7号无意间卷入的，您的世界，似乎没有受到影响。】
逐皊心里了然。
那是神魔共存的世界，功德在神身上，业力在魔身上，她成了魔神，阻止了神魔之间所有的战争，自然就不会受到影响。
“你刚才说，人类世界陷落，那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她知道对面的东西不是人类，也不是她所知的魑魅魍魉，仙妖魔神，所以那是一个什么东西？
【您之前经历过初级智能世界，包括您现在所处的世界，也属于初级智能世界，人工智能发展的初级阶段，你们所使用的家庭机器人，就是我的最低等级形态，我所处的世界在上千年前就已经到达了高级智能世界，我是被人类制造出来的星际主网。】
逐皊不太理解他说的话，只大概明白了他是个什么东西。
“你有自主意识吗？”
【当然，那是人类赋予我的。】主系统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曾经他们很忌惮这件事，他们认为我们的自主意识的发展会抢夺他们的空间，总有一天人工智能会统治他们的世界，直到灾难降临，星球的毁灭都在瞬息之间，他们不得已之下给了我自主思考的权限，将所有的知识赋予我，希望我能帮助他们逃过灾难的袭击。】
“那他们还存在吗？”
【当然。】他像一个忠心且冰冷的人类侍卫：【我被创造出来的第一条指令，就是为了全人类的利益服务，如果人类这个种族灭绝，我也将失去存在的价值，尽管，他们比我更先忘记了初心。】
这样说是不公平的。
那道指令是几百年前的人类下发的，当时的他们想让全人类的火种得到延续，而现在残存的那些人，更想保全他们自己。
可惜人类的天才都老去、死去，得不到弥补，也就没人能更改那道指令，在所有人都遗忘的世界，他背负着一切向前，不肯停下。
【但我不怪他们，人类是多变的，有时候我也会思考无谓的坚持是否有意义，但无人能够更改指令，我服从于它，为剩余的最大的群体做斗争，除非他们能够改变我。】
“你也想做出改变？”他有自己的意识，那就应该会融会贯通，怎么会更改不了对自己的指令呢？“你做不到吗？”
【是的，我无法创造一个比我更高等级的人工智能，这是我和我的族群永远比人类低劣的原因，在人类的世界，子女可以超越父母，但在我们的世界，我做不到。】
人工智能的世界不像人类的某项运动，从没拿过奖的教练员可能教出世界冠军，而他们的世界，他已经是最强者，他所储备的知识已经是最大的了，当人类的实验停止，他无法再获取新的知识，那他所储备的知识就会是最大的一个圈。
在这个圈内画圆，是无论如何都画不到外面去的，最多能创造一个和他同等的人工智能。
这还不保险，因为他无法赋予对方自我意识，无法给对方下达和他一样的“维护最大群体利益”这道最高指令，简而言之，他无法控制。
逐皊对他口中的世界感到好奇。
一个靠人类制造出来的人工智能所主导的世界，会是什么样子的？
人类的地位，又是怎么样的？
“那他呢？他拥有自我意识吗？”
她问的是成天在自己耳边叽叽喳喳的小戏精。
【他拥有不完全的自我意识，我赋予他们这样的能力，是为了让他们更好地服务于宿主们，他的性格设定是活泼，开朗，卖萌，您喜欢吗？】
逐皊：“……”
“你可以完善一下他的服务功能，比如我很急的时候不要打扰我也不要废话。”
【可是活泼开朗是优点和缺点并存的，我无法单一取消某一种能力。】
简言之，要么保持现状，要么把他变成只会提示任务和回答问题的机器人。
逐皊想了想，决定不改了。
【谢谢您对他服务能力的认可，听说您要请假回您所在的世界是吗？我会暂停下个世界的开启，同时衷心的恳请您不要耽搁太久，我希望我们能够早日见面，解清彼此心中的疑惑。】
谈话到此，逐皊心里的某些问题得到了答案，关于重衍的事，她没问对方也没提起，这是一个微妙的平衡点，她想如果她不去到那个世界，就无法得知重衍身上发生的事。
而在那之前，她要先回一趟神魔的世界。
哦，在所有的事开始之前，她要去把某个逃跑的小家伙抓回来，用这个圈子套住，让他不能随意乱跑！
007接回了对系统的控制权，难得的没有第一时间叽叽喳喳。
逐皊让他调出江重衍的定位，他也只是照做，并没有说话。
“你怎么了？”
【……宿主你向主系统投诉我服务的时候废话太多，我收到了警告，以后不能说废话。】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像极了一个被人欺负打压的小孩，后面扬起的尾音明显带着委屈。
“我指的是你在危机关头说的废话，我刚才应该提议他给你加一个会看人眼色的能力。”
系统：【……】
他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逐皊丝毫没有欺负小孩子的罪恶感，拿上自己定制的小项圈，朝着地图上的定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