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兽除了本能外，所具备的情感——
确实没有。
因为魔兽本能就已经包含了所有能用人类话语来阐述的情感。
如愤怒、仇恨、喜悦、狂暴、占有欲等。
这些能用作人类语言来解释的情绪，尚且无法称之为情感。
越是血脉高阶的魔兽，所继承的血脉传承记忆越多，灵智就跟着传承记忆的年岁在走。
包括所获得的阅历经验、以及学会的人类情感。
“像张白纸。”
阿渊呢喃，道出这四个字。
九瑟眼中转过讶异，难得他能总结出这样四个字。
可不就是白纸么。
若日神、月神、夜神但凡能再吸收学习更多人类的情感，也不至于被创世神蛊惑哄骗，让他们盲目的追从。
导致六位无类、始祖类开辟神之间产生大战。
为何无烬神和炼狱神没有被创世神洗脑？
倒不是说他们具备的人类情感多、智商有多强，而是所代表的特性让他们不会动摇。
创世神根本无从下手，甚至威胁到了世界本该有的秩序。
那就只能除掉。
无烬神是杀戮深渊，炼狱神是无间炼狱。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代表着世间所有的阴暗面。
那么，轮回转生是除了被迫外，有没有可能也代表着他们也想要更进一步的学习人类情感呢？
九瑟目光一凝。
以往她从未往这方面想过。
可今日阿渊临时提了这个问题，她踢皮球式的反问，似乎这随意的闲聊也引出了一些更为深奥的问题。
毕竟是无类，为何就转生成了人类呢？
是怕重蹈覆辙，是担心以单一匮乏的智商和情感，无法和人心难测、情感复杂多样极端的人类对抗？
九瑟感觉浑身发冷，她想了很多，越想越觉得置身如冰窖。
“九瑟，你曾经也死而复生过。”
恰在这时，阿渊的声音从灵魂海中乍响。
九瑟，“！！！”
蛇瞳猛竖，这是什么脑回路！
她稳住心神，语调平静随意，“为什么这么问？”
阿渊看着她，眸中讳莫如深，“因为我是死而复生，如果你不是死而复生，你为何那么抗拒和我的契约？”
“你的所有行动轨迹，都和我所看到的真相不同。”
“我所看到的，是你作为我的契约召唤兽，从未离开过我身边半步。”
但九瑟的所作所为，在缔结契约后就一直在迷雾之森浪，又后进入秘境几年。
“我一直以为，你和夜沐锦是一样，都是来自其他世界的存在。”
“但我忽然觉得，也许我们都是在追寻那个没有答案的存在。”
九瑟被整不会了。
她一直以为，阿渊可能猜到些什么，比如会把她当做觉醒者这样的存在。
毕竟莘渊就是通过这样的方式，完成了对这个世界的真相探索，从而觉醒，然后选择了自裁，以死而复生的方式，提前让无烬神的意识苏醒。
可九瑟没有想到，阿渊竟是一直认为她是和夜沐锦一样的穿越者。
虽然这个想法已经被他主动捏碎。
但也无法否定，曾经阿渊确实是这样认为的。
这会的九瑟理不太清，这话轻飘飘的压在她的心里，让她很不适。
她问，“你为什么会忽然这么觉得？”
阿渊，“因为我是死而复生。”
“。”
阿渊眼露缅怀，“真要说起来，我一直都觉得你不太像魔兽。”
是啊，因为她曾经是个人类。
不过.....
如果阿渊刚才说的是对的...，那连无烬神都能转生成为人类，她这穿越的二次蛇生，或许不该叫蛇生，她本来就该是蛇？
以前作为人类时期，那是转生后的记忆保留？
她难道真的不是穿越，只是因为觉醒？
那么问题来了，她到底是个啥？
她的已知情报中，只有开辟神、创世神能转生。
但原文中所写的两位创世神都不可能转生，日月夜三位开辟神也是死透透的！
无类开辟神中，除了无烬神和炼狱神完成转生，剩下的母灵神也是祭天了的！
当初的远古大战，打得天崩地裂，空间断层，母灵神心怀慈悲，投身祭天奉献了自身。
以开辟神之力，将这空间位面修补。
说她是死了，也确实是死了。
但若说她没死，神魔大陆经历数万年也没有出现任何问题。
或者更准确的说，她以自身镇压守护着这方位面空间。
换言之，六位无类开辟神都不可能是她。
也就不存在着所谓的转生。
九瑟嘶着蛇信，“恭喜你，你成功把我带进阴沟里面了。”
她是犯糊涂了才会把这些问题进行深想剖析！
且剖析到最后，她连自己是个啥都搞不明白了。
“你放心，你作为人类的时候我都没嫌弃，你现在作为魔兽我就更不会嫌弃你。”
她觉着阿渊这是把‘同类’两字看得太重了。
“我更倾向于我是外来者，这里虽是书中世界，却也是真实存在的弱肉强食的世界。”
阿渊紧蹙着眉，没有对她这话发表意见。
她提醒，“你不要忘记了，我现在是远古烛龙。”
不仅是血脉品种，她还继承了远古烛龙的所有记忆。
“轰！”
又是一阵剧烈的对轰声，却是虚郅和七彩神凰都已恢复了本体在作战。
九瑟眼皮微掀，“悠着点啊，灵力用完了就得提前回去，连看戏都看不成了。”
虚郅，“！”
本体下他的声音厚重沧桑，“这点灵力我还是有的，主人无需担忧。”
“唳！”
七彩神凰一声尖锐凤鸣，凤眼内满是凝重和忌惮。
讲真话，她这会真的很懵逼。
不仅亲眼看到了远古泰坦巨人，还出来了一头从来没有见过的未知龙族。
和虚郅打了这么久，她连对方到底是什么种族都不清楚！
即便是对方恢复了本体，能看到完整的龙形姿态，她也完全无法对号入座。
她的认知中，从未见过这种龙，甚至对方的血脉品阶还要远超她！
然这还不是最糟糕的。
对方在空间方面的能力，简直是信手拈来。
根本无需做过多动作，他只需要禁锢空间，就能让她无法挣脱承受住他的暴力攻势。
真的，很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