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风和夏青禾对视一眼，想法很一致，都想靠近祭坛，进一步感受水晶心脏遗留的气息。
虽然水晶心脏已经被战天帝留下的后手镇压封印，但顾长风依旧很谨慎，紧紧牵着夏青禾的手的同时，也攥着传送符箓。
未来充满无限可能，由不得顾长风不小心。
好在，并没有意外发生。
顾长风和夏青禾携手来到祭坛之下。
两人都屏气凝神，感受水晶心脏残留的气息。
思绪在翻涌，顾长风率先回忆了起来。
夏青禾也紧随其后睁开双眸，知道了为什么会对水晶心脏的气息感觉熟悉。
“绿毛古帝！”
顾长风和夏青禾高度默契，异口同声地说道。
“你也这么觉得，看来我的判断没错。”
顾长风开口，回忆起了过去。
当初他渡化神劫的时候，南域的老辈修士都被一种衰败物质困扰。
因为这种衰败物质，导致南域的修士无法突破元婴，步入化神境。
他若不是拥有系统出品的破障之锋，能够破除衰败物质的侵扰，想要在衰败物质的压制下步入化神境，只怕也十分困难。
而他渡完化神劫，也是感知到了衰败物质的源头，就在南域酆都山。
他当时带着南域的诸多圣地、世家之主赶往酆都山，想要封印酆都山，阻断衰败物质。
结果没想到，酆都山之中，竟然有一尊浑身长满绿毛的古帝。
绿毛古帝处于浑噩状态，当即就要大开杀戒！
好在沈无争及时出现，与绿毛古帝在域外大战，最终封印了绿毛古帝。
但封印绿毛古帝后，沈无争也说了，绿毛古帝的实力，其实比他强出一个维度。
只因绿毛古帝活得太久远，气血衰败，并且失去了蕴藏本源力量的心脏，所以才浑浑噩噩，战力下跌严重。
沈无争这才在拼掉性命的情况下，勉强将那尊绿毛古帝封印了。
“水晶心脏的气息，与绿毛古帝身上的气息，是完全一样的！”
夏青禾凝望着祭坛上的那口石棺，瞳孔在震颤：
“这颗水晶心脏，就是绿毛古帝缺失的心脏！”
顾长风也是口干舌燥，万万没想到，绿毛古帝的心脏，居然就在玄天圣地下的谪仙古墓中！
更让顾长风感觉震惊的是，这颗水晶心脏似乎是由战天帝亲手封印！
战天帝是谁？古往今来战力第一，玄界有史以来的最强存在！
无论是传说，还是古籍、野史，战天帝都是无敌存在。
只要是战天帝想杀的，就没可能苟活下来，绝对会被战天帝一双铁拳湮灭成灰！
但，战天帝却没有毁掉水晶心脏，只是将其封印！
再往前推断的话，水晶心脏和绿毛古帝之所以分离，也大概率是出于战天帝的手笔。
可战天帝为什么只是将绿毛古帝心脏摘除，然后把绿毛古帝和其心脏分别封印？
难道是因为……
哪怕是战天帝，也无法将绿毛古帝彻底镇杀，只能将其封印吗？
还是说，战天帝另有考虑？
一时之间，顾长风和夏青禾都思绪如麻，脑子乱糟糟。
“现在唯一得到的解释是，为什么衰败物质起源于四千年前。”
顾长风也算明白，为什么系统【近期转折】说，看到水晶心脏后，他的一个存在已久的疑惑会得到解答了。
早在发现衰败物质起源于酆都山的时候，顾长风其实就觉得不太对劲。
因为衰败物质出现的时间，和丹圣、玉骨大圣探寻谪仙古墓的时间太过相近。
顾长风一直以为，衰败物质起源于谪仙古墓，后来发现衰败物质的源头在酆都山，内心虽松了口气，但也觉得太过巧合。
现在才明白，当初丹圣和玉骨大圣探寻谪仙古墓，应该是惊醒了水晶心脏，而水晶心脏的复苏，又导致了酆都山中绿毛古帝的一系列变化，引发绿毛古帝释放出了衰败物质。
“不过系统说，我还会获得一桩大机缘，以及许多秘辛，和关闭地狱之门的方法呢！”
“这些东西在哪？”
顾长风看向古老祭坛，目光中充满了期待。
正当这时，好似黄泥堆积而成的祭坛，竟是开始散发光亮。
点点微光上浮飘升，最终竟化成一道模糊身影。
这道身影顾长风一点不陌生！
他在南域天宫黄金圣殿的时候，就曾见过类似的身影书写《天帝经》！
正是惊艳万古的战天帝！
光影晃动，战天帝身形模糊，看不清真容。
唯有一双眸子还算真切，透着深邃的光。
“你与我并非同路人。”
战天帝虚影开口了，语气中透着一些失望与落寞。
顾长风愕然，他与战天帝确实不是一类人。
战天帝是真正为人族而生，为人族而活，能够为大义，为苍生不顾生死的真英雄。
顾长风虽然敬佩战天帝，但绝不可能成为战天帝。
顾长风和战天帝走着截然不同的道路，如果生在同一世，顾长风甚至可能是战天帝的敌人。
“天帝，时代变了。”
顾长风对战天帝行了一礼，随后不卑不亢地回话。
他不认为他所走的道路有什么错。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一直这么觉得，也一直这么做。
出乎顾长风意料的是，战天帝虚影并没有反驳、训斥、教育顾长风。
战天帝虚影只是幽幽一叹，然后点了点头：
“你说得对，时代变了，由你掀起的变革势不可挡，一场洪流正在酝酿，将在不久之后爆发，席卷诸天万界。”
顾长风嘴角微抽。
他和战天帝的虚影，真处于同一个对话频道吗？
他只是想说自私没有错而已，战天帝虚影又在说什么？
“人族啊，一直以来，都活得太累了。”
战天帝虚影看向顾长风，眼中透着一丝疲惫：
“有你这样的后生，人族将来或许能活得轻松些。”
说罢，战天帝伸出手，掌心浮现一个石匣。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