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僧人面露笑容，掌心翻动。
只见他掌心竟闪烁迷蒙光芒，几十万身披僧衣的佛门子弟，正庄严肃穆地盘坐其中。
“这是……掌中佛国？”
一位帝道世家之主认出了白衣僧人的手段：
“掌中佛国，为佛门最强宝术之一，也被称为须弥纳芥子，需要领悟空间大道的佛门教徒才能施展。”
另一位帝道世家之主眉头紧锁：
“佛门教徒施展掌中佛国，通常是将敌方收纳掌中，让敌方被困佛国中，而不是利用掌中佛国，将佛门几十万弟子转移啊！”
“以掌中佛国这门宝术，携带几十万佛门弟子辗转亿万里，这要对空间大道领悟到什么程度才行？恐怕要准帝才行吧！”
白衣僧人如菩萨低眉，温和地笑着：
“普通准帝想要以掌中佛国，转移几十万普通生灵自然可以，可我这掌中佛国中的佛门子弟，修为最低也在元婴，修为最高则在巅峰大圣。”
虽然白衣僧人语气柔和如水，笑容温暖如风。
但这话语里透出的骄傲，却是所有人都能听出的。
“所以你是巅峰准帝？”
夏青禾黛眉微蹙，她在看到白衣僧人的瞬间，心头就不宁静，总觉得这白衣僧人很可怕。
这种感觉，是在顾长风面对长生大帝真身的时候，她都不曾有过的。
如果她的直觉没有错，那白衣僧人岂不是比长生大帝真身还要难应对。
白衣僧人双手合十，淡淡一笑：
“巅峰准帝，曾经有人这么称呼过我。”
这话的意思很明显了，白衣僧人已经超越了巅峰准帝！
但，佛门明明只有释迦古帝一尊大帝，这是既定的历史事实。
并且，古往今来任何一尊大帝，都记录在册，即便距今很久远，也不可能被彻底遗忘。可大家都不认识白衣僧人。
这就只有两种可能。
要么白衣僧人来自比混沌天帝还久远的神道纪元，所以被时间洪流葬下，如今无人知晓。
然而这太不现实，混沌天帝开创仙道，是真正巅峰造极境的至强者，却也没有活下来。
白衣僧人身上又没有禁区至尊那种独特的禁区气息，怎可能来自神道纪元？
那么就只剩下一种可能。
白衣僧人是一位另类成道者。
另类成道者，通常被认为处于巅峰准帝和大帝之间。
他们立足巅峰准帝境界，却不被天道认可，无法驱使三千道则，没有完成终极一跃。看書喇
可是，他们却超脱巅峰准帝之上，如果比拼战力，他们甚至不输真正的大帝，能和真帝掰手腕。
当然了，古往今来，真正叫板真帝的另类成道者几乎都输了。
因为另类成道者虽然在短期战力不输真帝，但如果不能在短时间结束战斗，真帝就能凭借天地大环境的灵力，拥有连绵不绝的力量，硬生生耗死另类成道者。
但想要在短时间内打败真帝，这和天方夜谭没区别，可能性无限接近于零。
因此哪怕另类成道者，也是绝对强大的生灵，但其光彩终究不如真帝。
只要真帝在世一天，另类成道者就只能成为真帝的陪衬。
是以，白衣僧人如果是另类成道者，那么大家都不认识他，也就不奇怪了。
“我似乎知道你是谁了。”
顾长风看着白衣僧人，说道：
“昔日释迦古帝在菩提树下悟道成佛，随后开始四处游方宣扬佛法，后收了十大弟子。”
“这十大弟子帮助释迦古帝弘扬佛法佛理，佛门能创立，十大弟子功不可没。”
“释迦古帝成道后，十大弟子也都受到恩赐，修为飞速提升，成为释迦座下十大佛陀。”
“可是，释迦古帝最终的传承，却没有留给这十大弟子，而是留给了一个年幼的小沙弥。”
“这个小沙弥也就成了释迦古帝的第十一位弟子。”
夏青禾问道：
“所以他是释迦古帝的十大弟子之一吗？”
顾长风摇了摇头：
“十大弟子跟随释迦古帝数千年，心性纯正，一心向佛，欲念几乎被除，哪怕释迦古帝将传承给了年幼小沙弥，他们也没有生气，更没有对释迦古帝有任何意见，而是继续跟着释迦古帝，弘扬高深佛法。”
夏青禾听得疑惑了：
“相公，那这白衣僧人到底是谁啊？该不会是那小沙弥吧？”
顾长风点点头：
“你说对了，古籍记载，在释迦古帝晚年，那个小沙弥另类成道了。”
“这是众多古籍中，唯一记录的，佛门的另类成道者。”
顾长风看向白衣僧人：
“所以，你就是那个法名空慧的小沙弥吧？”
白衣僧人转动佛珠：
“阿弥陀佛，施主慧眼如炬，小僧佩服之至。”
夏青禾却是更加疑惑：
“他是释迦古帝亲传弟子，接受释迦古帝最完整的传承，按理来说应该继承释迦古帝的意愿，将佛门发扬光大才对，怎么会投入神族？”
顾长风对此也不了解，只能猜测道：
“我在一本野史中，看到过只言片语，说释迦古帝晚年曾和慧空有过一次论道。”
“当时的慧空已是巅峰准帝，有了自己的想法，与释迦古帝起了争执。”
“或许是释迦古帝与慧空道不同，所以在释迦古帝死后，慧空带着佛门转投了神族？”
顾长风一直在盯着慧空，试图从慧空的表情中看出一些端倪。
不过慧空始终挂着淡淡的笑容，表情从始至终没有任何的变化，让顾长风也看不出结果。
但是，慧空却并没有隐瞒真相的打算，直截了当地说道：
“时代更迭，没有永恒的王朝，也没有永恒正确的道与理，师尊晚年时，许多观点已经落后，不适合后续时代了，但他固执己见，不肯听我的建议，着实冥顽不灵。”
看着慧空笑吟吟地说出这番话，顾长风心头一震，有了另一种猜想：
“释迦古帝圆寂得很突然，莫非是你下黑手？”
慧空这次摇了摇头：
“虽然师尊晚年犯错，但毕竟是我师尊，我怎可能出手害他？”
话虽如此，慧空脸上笑容却愈发浓烈。
不仅是夏青禾，就连顾长风都感觉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