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在炼化你的混沌海。”傲海说道。
“废话，我不是瞎子。”
威廉起身走在智脑边缘，伸手碰触青色雾气，结果右手像是触电一样抖动。
“哈哈哈！”傲海在混沌雾气中四处奔跑，发出得意的狂笑声。
“这是怎么回事？”威廉问道。
智脑银色闪电包裹住元神，将沾染的一丝雾气收走，这才让元神恢复。
“笨蛋，你元神中连一点阳气都没有，贸然接触混沌之力，当然跟触电没有分别。”
傲海在雾气中悠哉地穿来穿去，就好像神龙在大海中游走，肆意自然。
“你就没别的发现？”威廉坐在智脑上问道。
“威廉，你知道灵台世界吗？”傲海问道。
威廉说：“灵台世界，不就是识海吗？灵台是佛门的说法，道门喜欢用混沌青莲来形容。”
傲海飞向智脑，却不敢靠近，上面的银色闪电抽了他好几次。
这是大道灵宝的自我保护，威廉也无法控制这种行为。
“你说的不正确，只说对了一部分。灵台世界是一品巅峰才能获得的道果，金丹真人精气神合一，在混沌中养出一株大道青莲，青莲吸纳混沌之力开放，演化成一方小世界。”
傲海站在智脑前说道：“这方小世界，是巅峰大真人的纯阳元神，是他对人世间所有感悟的集合体，是他对世界本源的认知具现化。”
威廉立刻想起了智脑的虚拟世界。
莫非虚拟世界是真君图那位高人的灵台世界投影？威廉有点面色古怪起来。
那副图的道韵本身就是高人把自身领悟世界的规则抽离复制在上面，一般炼气士拿到画后元神进入其中，只能把它当做课本一样慢慢领悟学习。
而威廉靠着智脑，干脆直接将全部道韵给吸收炼化了，让原本一件传道解惑的大道法器，变成了一幅普普通通的古画。
还好自己没有告诉傲海，不然痞子龙一定宰了他。
看到威廉若有所思，傲海说道：“你境界没到，对世界的认可还处于最低级层次，但是智脑不一样。你之前灌输进去的魔法知识、世俗界知识就是天地规则，再经过真君图的点化，这个大道灵宝已经诞生真灵，所以可以主动为你开辟混沌海。”
“有什么好处？”
傲海一口气险险被威廉给说岔了，当即气得火冒三丈。
“白痴，智脑是你的本命灵宝，它掌握的规则，就是你掌握的规则。你现在只有五品，光看不能用。可等你进入三品后，根本无需闭关参悟大道，就可以顺风顺水，道行飞涨。”
“老天爷啊，这么一件天地神物，怎么会落到这种人手里，暴殄天物，暴殄天物！”
威廉撇撇嘴，他现在敢肯定，若非是那件真君图上的道韵，智脑绝不会有这种脱胎换骨的“大升级”。
看着智脑上面闪烁的雷电，还有力量更微弱的火系、土系、风系、木系等魔力，威廉确信这是自己看到的雷海世界被智脑炼化了。
自己收集的各种知识进一步完善了雷海世界，将只有雷霆的灵力世界转变成一个贴近人间的完整世界演化。
至于灵宝帮助自己开辟意识混沌海，很有可能是真灵渴求更多的知识，所以吸收自己的潜意识。
人类的潜意识是人无意识时认知的集合，有时候比人的主动意识对世界的认识更加深刻，更贴近本源规则。潜意识发出的感觉，在一些事情上比理性做出的判断更适当。
智脑本身具备深度学习的能力，可以自我学习。而这又是一个灵力的世界，吸纳这么多灵力，还有疑是金丹大真人遗留的大道真意，就算是化成人形，威廉也不觉得奇怪。
后世机器人都已经成为了人类最完美的打工人，自我学习，自我改进，在很多事上比人类还聪明万分。
在这个世界，人类可以成仙，动物可以变人，凭什么灵性更足的智脑不能成为炼气士？
“看来我得把霍格沃兹的图书馆全数看完才行。”威廉说道。
“还有你的修行。”傲海提醒道：“虽然灵宝不会背叛你，但假如你的定性不足，会被它反向影响，做出很多与你本心有违的决定。”
“窝日！”威廉直接站起来，甩出一句国骂。
这踏马不是坑人么！
想到自己融合智脑时的绝对理性，威廉就打个冷颤。
这分明就是另类的夺舍，纳吉尼被魔蛇意识占据，至少人类意识还存在。
自己更惨，直接被让智脑同化，变成一个无爱无恨的人工机器人！
傲海幸灾乐祸道：“太阳也救不了你，你能控制本命物，本命物当然可以影响你。就像你可以改变艾伦的决定，难道艾伦不会影响你的行为？”
“好朋友，你不会插手我的生活，对吧？”
威廉感觉自己像是入了一个大坑，心中一片寒冷，蹲下来，拍了拍智脑。
一道银色的闪电顺着他的手攀爬，犹如银龙。
我怎么感觉这么心慌呢？
想到未来的可怕场景，
威廉离开意识海，睁开眼，心中非常不安。
一股强大的意志带着一股同样庞大的魔力覆盖在威廉身上，消弭着他的惊慌，这股魔力给威廉的感觉是如此的温和，两者似乎血脉相连。
“窝日。”这回轮到傲海吃惊了，“你还有这种大靠山！”
“什么意思？”威廉抬起手，这股魔力就像是自己的魔力，在手上形成一个蓝色的投影。
“威廉，有一个近在迟尺的登天之梯，就看你要不要。”傲海说道。
“说。”威廉意识回应道。
“这股大巫师留下的力量直接认可了你，如果你愿意接受他，就可以快速进入三品，甚至是二品。”
傲海补充一句：“只要不超过你身体的承受限度，没有任何的后遗症，因为这是大巫师的魔力，不是上三品的法力。”
威廉问道：“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肯定还有其他麻烦，傲海，少遮遮掩掩了。”
“嘿嘿。”傲海感叹道：“你小子平时贪婪无耻，反倒是这种时候镇定理智。”
“你说的没错，一旦你接受这股力量，首先就是放弃道门的炼气士，改为了西方的巫师之道，没有了那些劫数，可同样也失去了结丹的可能。
其次这股力量毕竟不是你自己修行的力量，一旦你的行事决定，违背了这股意志的操行道德，就会无法动用这些力量。
第三嘛，你继承这股力量，这辈子也就被这股力量束缚，顶多接近这位大巫师，但不能超越他。”
威廉散开手上的幻影，说道：“谢谢，但我想先自己试一试。”
随着他的话说完，这股庞大的纯粹意志像是明白了威廉的意思，悄然散去。
“可惜了。”傲海说道：“这种机会错过了，就很难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