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潇吓了一跳，心提到了嗓子眼。
她一直坐在二层，本以为是最安全的地方，没想到成了最危险的地方。
“别冲动，有话好好说！”
楚天九急忙制止了春霞：“我知道，你的目的远远不止你手里的人质，就算你杀了她，你也跑不了，不如我们做个交易！”
“楚大人，我知道你聪慧过人，不过你最好别耍什么花样。”
“现在，主动权在你，你觉得，本官能耍什么花样？”
春霞看着楚天九，问道：“楚大人想做什么交易？”
“你不就是想全身而退吗？在这里，你只有劫持本官，才能全身而退，我一个人上去，把她换下来，怎么样？”
楚天九的表情非常的严峻。
这句话听在云潇的耳朵里，心中突然一热，泪水在眼眸中打转。
这么多年，倾慕她的人不计其数。
但是云潇知道，不是惨杂着利益，就是图她的容貌。
愿意在生死关头，以命相互的，也只有楚天九一人。
看春霞正在犹豫，楚天九又道：“你仔细考虑考虑，是本官重要，还是她这个无名之辈的公子重要？”
“楚大人，你不必花言巧语，能坐在二层雅座的，身份岂能是一般人，而且我早已经注意到，你与他认识。”
春霞并没有轻易的上楚天九的当，紧跟着说道：“看楚大人在乎他的样子，看来你们的关系也不一般吧，有他在我手上，楚大人一定会放我离开。”
“你说的对，楚大人不会看着我受伤害，但是耿大人未必！”
云潇说着，提高了声音：“耿大人，楚大人糊涂了，您不能心慈手软，纵然我死，也不能让凶手逍遥法外。”
“你住嘴！”春霞咬牙呵斥道，“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慢着！”
耿正的心也悬了起来。
若是挟持的别人，耿正还真不会这般，他此刻也认出来了，在二层被挟持的是女扮男装的云潇。
“耿大人，你身为大理寺卿，应该很清楚，花船上已经一死一伤，如果在死一个，恐怕你这个官也难当了吧。”
春霞把目光转移到了耿正的身上。
“你还真说对了，不过有一点，你可能不知，本官已经五十有余，也该告老还乡了，原本后继无人，才赖在这个位置上不走，现在好了，你给了一个本官辞官的理由。”
耿正的目光坚定的看着春霞，在他眼中，好像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楚大人，今天的一切后果，本官承担，届时，本官的位置，自然由你担任。”
“耿大人，这怎么行？”楚天九震惊的说道。
“本官心意已决，不必再说了。”耿正一抬手，说道，“传令，去准备弓箭，将凶手乱箭射死。”
“大人，可是凶手手里有人质啊。”楚天九说道。
“他算什么人质，不过是有人安插在你身边的眼线而已，本官早已帮你查明，却未言表，今日倒是个好机会，帮你铲除异己。”
楚天九愣了下，没想到耿正虽然年纪大了，但是装起来，也是有板有眼，这瞎话，张嘴就来。
“眼……眼线？”楚天九回到。
“你以为呢？你可以看看他的请帖，叫什么名字？”看書喇
耿正断定，云潇来到这种地方，觉得不会用什么真名。
听到这，春霞心里也犯了嘀咕，说道：“你的请帖呢？”
“在袖内！”云潇说道。
“拿出来，不要耍花样。”
云潇缓缓的抬起了胳膊，从衣袖的内衬里，拿出了请帖。
“打开！”
云潇缓缓的打开请帖，春霞看到上面写着‘潇公子’三个字，神情一怔。
“潇公子？”
“呵呵呵……谁的请帖上，会不写真名呢？”
耿正沉声大笑，“牛大人！”
“下官在！”
“快去准备，以免夜长梦多，今夜必须将这二人杀了。”
“是！”
牛驰转身便走，楚天九急忙说道：“慢着！”
“大人，就算是眼线也得知道是谁派来的吧，他不能轻易就这么死了。”
“谁恨你，便是谁派来的，不必在多言了。”耿正面色一沉。
此刻，牛驰已经走了出去。
楚天九看向春霞：“春霞，都到这份上了，你唯一的机会，就是与本官做交易。”
“他是监视你的探子，你还要救他？”春霞问道。
“探子也是一条命，本官身为大理寺少卿，保护的就是老百姓的生命财产安全，他的问题，本官自会处理，你的问题，本官也会处理。”
“这是你最后的机会，本官上去换她下来，这交易，你做还是不做？”
春霞心中一动，说道：“真想不到，天底下，竟然还有你这样的官，你在云都的名望，看来不是徒有虚名！”
“好，我就成全你，你自己上来！”
“楚大人，万万不可，你前途一片光明，岂能毁在一个探子的手里。”耿大人激动的说道。
“如果前途要践踏在别人的生命上，下官宁可不要！”
说着话，楚天九毅然决然的跑了上去。
这些话，云潇听的真切。
虽然她知道这是在演戏给春霞看，可是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身份是假，但是救她的心情却是真。
蹬蹬蹬！
楚天九急促爬木梯的声音在花船内回荡着。
很快，楚天九出现在春霞的面前。
“你走过来！”
楚天九双手高举，迈步上前：“放心，我什么都没带，而且我不会武功。”
“我知道。”
二人说话间，楚天九已经走到了距离春霞两米远的地方。
“楚大人，你为什么这么傻？”
云潇哽咽的声音，冒了出来，眼眸中打转的泪花，终于落了下来。
云都第一冷美人，第一次，为一名男子落泪。
“其实……我一直都知道，你在盯着我。”
“不过没什么，我一身正气，心中无惧！”
楚天九做了一个深呼吸。
“你不怕死吗？”云潇强忍着哭泣，声音微微颤抖。
“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楚天九掷地有声的说道。
“好一句死亦为鬼雄，此生，能遇到楚大人，无憾！”
云潇忽然扬起了嘴角，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难不成，云潇要鱼死网破？
楚天九心中一紧，他似乎看到了云潇嘴角的笑容，有死也值得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