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又补了一句，语气平淡得像是真的。
陶昕然狐疑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黄山，莫名觉得像是反过来。
“哦……”
但她也没多问，这个相亲会从黄山进来开始，就注定它的不平凡。
陶昕然默默往旁边瞥了一眼，想挪个位置。
虽然她不参与相亲，这个男人也不参与，但两人站在这里还是哪里怪怪的。
却在这个时候，季寒川又平淡地丢了个问题过来。
“你怎么没相亲？”
他这么问着，深邃的眸底微微动了一下，余光转向陶昕然。
进来的时候看到这个小女人在旁边没参与，他还是有点高兴的。
看来她和自己一样，都是“大家长”。
陶昕然反而奇怪地看向季寒川，可从对方波澜不惊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猫腻。
她很快收回视线，淡淡说道。
“我有分寸，告诉了他们我有男朋友。”
她想表达的是，合约期她不会给他制造不必要的麻烦。
“哦？”
季寒川的目光却是越发深邃起来，他自然认为这个“男朋友”指的是他。
虽然使用的地方让人略微有些不爽，但就结果而言，他忍不住想要上扬嘴角。
不妨多使用几次，习惯了更好。
陶昕然则是脑门开始发汗，又来了。
她最近越来越顶不住季寒川意味深长的视线，似乎一次比一次让人无法忽略，但似乎又不能直接问是什么意思。
“……知道不是单身就不用参与，我不是刻意说。”
她硬着头皮再解释一句，刚说完忽然觉得有歧义，赶紧又补了一句。
“我的意思也不是想保持单身，只是这种场合需要说明……”
可似乎越说越混乱了，陶昕然自己顿了一下，简直想死。
她的语言表达能力什么时候这么弱了？
季寒川微微挑眉，在旁边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见着陶昕然窘迫得耳后微微发红，眸光闪了一下。
“所以你想说什么？”
他故意问道，不知怎么的，就是很喜欢看到这只小兔子惊慌失措的样子。
怪可爱的。
“……”
陶昕然却是听得心下咯噔一声，意识到这是什么场合，她反而强行镇定了下来。
“……总之，他们知道不是你。”
她绷着脸，面无表情地挤出这几个字。
这句话还可以这么说，“他们不知道是你”。
陶昕然换种说法，只是以为季寒川不想她公布他们之间的关系。
事实上她也没有说，不如就这么回答让对方安心得了。
“……”
结果，季寒川瞬时沉了眸色。
不是他，意思是另有其人？
他刚才还有些愉快的心情此刻荡然无存，冷眸微转，盯在陶昕然脸上，深沉的眸光看不出情绪。
就在这时，去隔壁厅的男士们回来了，刚好从两人后面穿过。
“真是的，索然无味！”
“长得挺好一女的，这么脑子有毛病！”
“对啊，白瞎那张脸，仔细想想，也不是那么惊艳好吧，这降智打击我可受不了。”
“就是说，没有一点别的吸引人的地方，到底哪里来的自信那么狂妄自大啊？”
“搞得我心情都不太好了，还紫金会员呢，难怪找不到对象！”
几个人纷纷在抱怨，显然这场相亲让人很不满意。
此时隔壁厅，夏薇薇相亲完了，也快要气死了。
她是以为季寒川会关注这个进程才全程配合的，当看到负责人带进来的男士一个个平平无奇，丢进人堆里都找不见的那种，她脸都绿了。
让她来相亲就算了，就安排这种货色？
夏薇薇直接没给好脸色，恨得牙痒痒，只觉得是黄山故意在整她玩。
因为那个搞笑的乌龙，在给她下绊子！
“喂，就你们这样的也敢来相亲，平时不照镜子的吗？”
夏薇薇轻蔑地扫视几个人，直接冷哼一声。
“也对，丑成你们这样，平时应该都不敢照镜子！”
几名男生原本看到夏薇薇长得还不错，都有些心动。
可这么一开口，就没兴趣了。
“小姐，你不觉得你这么讲话很没有素质吗？”
其中一位还算礼貌，先指明对方不合适的地方。
“呵，没素质，你们才叫没素质，到底塞了多少好处给红娘，我也是你们可以随便看的？”
夏薇薇傲得不行，正好一肚子火气没处撒，直接撒在几个人身上。
可让她没想到的是，陶昕然的这些组员都是合格的新闻人，特别他们负责的都是数据部分，就养成了硬核较真的性格。
平日里都能为了一个数据的准确性吵得面红耳赤，现在还能让一个蛮不讲理的女人给欺负了？
“不好意思，给红娘塞红包的是你这边吧，我们是完全免费被邀请到这里来的。”
“啧啧，看来免费的就是没有好东西啊。”
另一位组员凉凉接过一句，看着夏薇薇毫不怜惜，再好看的花如果是臭的，那不要也罢。
“你说什么！”
夏薇薇勃然大怒，只觉得自己被这么几个丑八怪侮辱了，气得想打人。
然而对面坐着的三个臭皮匠岿然不动，一句接一句，直言不讳道。
“对待陌生人就可以随便发火吗，小姐，你如果生活不如意，建议你去做心理疏导。”
“安排在这里是基于双方自愿的结果，你觉得不满意说一声便是，这么挖苦别人就很得意吗？”
“我不知道这里的标准是如何判定的，但如果像你这样毫无涵养可言，就是长得再好看也是丢人。”
倒豆子一般说完，三人动作一致地站起来，最后瞥了夏薇薇一眼。
“我们也不满意这场相亲，就这样吧！”
其中一人丢下这句，三人默契地转身就走，不给夏薇薇发作的机会。
“你们！”
夏薇薇在原地气得发抖，气得快喘不上气。
“特么都哪里找来的混蛋！”
她生气得大吼一句，把旁边候着的服务生吓了一跳，往这边瞄的时候只觉得这个女人穿得光鲜亮丽的，怎么一点素质都没有。
夏薇薇实在是气不过了，想冲上去理论，却听得把她抛下的几个男人在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