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人犹豫了一下，吞吞吐吐的，赶紧拿出了给夏薇薇准备的资料。
做牵线搭桥这一行的，注定他很会察言观色。
见黄山的表情变了，便不再提给季寒川安利相亲的事。
他那个小小红娘网和季氏比起来，说是沧海一粟都抬举他了。
万一这位大老板一个不高兴，他还真的可能一二三四再来一次。
“这个照旧，跟我来吧。”
黄山敛容盯了负责人一眼，他不能说得太明显，这件事最后还是得请示他家老板。
看着负责人乐呵呵地搓搓手准备跟上，他突然觉得有点头疼，也不知道这个人领会到他的暗示没有。
领人去会议室的路上，黄山走出几步，冷不丁停下。
负责人被吓得一激灵，但马上从身后把头探出来，兴致勃勃地张望，以为又碰到了哪个高质量领导。
当看到前方走廊空荡荡的时候，他疑惑地瞄了黄山冷峻的侧脸一眼。
果然大公司的人就是不一样，表情管理都是一个模式啊。
负责人啥也不敢说，啥也不敢问，眨眨眼，再眨眨眼。
“……你刚才说的那个联谊，咳，凌云的，原本安排什么时间？”
“不出意外是明天，还没最终和对方确认。”
负责人下意识就回答了，在黄山跟前压根藏不住事儿。
他以为黄山是感兴趣，贼兮兮笑了一下，刚想询问是否有意向参加，却看到黄山阴森森地回头看了他一眼。
负责人瞬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错了啥。
他讪讪陪笑了一下，场面有些尴尬。
“……”
黄山欲言又止，最后抬手揉了两下眉心，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他白说了。
永远叫不醒的是装睡的人，他还是先处理掉手头的事吧。
进入会议室，负责人开始介绍他熟悉的业务，把资料从文件袋里一股脑拿出来，一份一份准备亲自展示给黄山看。
“第一位会员是一个刚毕业不久的小伙子，和你这边提供的年龄相同，中等偏上的学校，目前就职于……”
负责人正想侃侃而谈，黄山似乎是嫌弃这样速度太慢了，陡然向对方伸手。
“给我吧。”
负责人微微愣了一下，倒是乖乖地把一叠纸递到了这位大客户手上。
黄山稍微扽齐后，就跟平时处理文件似的开始快速浏览。
这把负责人给惊呆了，他还是头一次看到有人挑选相亲对象这么……迅猛的。
他再次在心中扼腕叹息，要是这家老板能入驻他们网站就好了，即便不入驻，捧个场也好啊，就发了！
“就这几个，尽快安排相亲，越快越好。”
黄山仿佛一台无情的信息处理器，转眼就扫完全部的资料，从里面挑出了几个。
这些人的“硬性”条件其实都差不多，黄山只是在这个基础上进行背景判定，把更无害的选出来了。
至于优不优秀，合不合胃口，这是夏薇薇自己的事情。
“那个，黄先生，确定就这几位了吗？”
负责人拿到名单，本着严谨负责的态度，却是有些迟疑。
他可是根据要求把最好的会员资料都带来的，明明这一叠里还有条件更好的，但黄山挑出来的只能说是中规中矩，甚至有些差强人意。
好像……并不是很上心。
“怎么？”
黄山抬腕看一眼手表，明显是在示意这件事结束了。
负责人默默吞了吞口水，指着名单中的某位，有些不太理解，直接发问。
“说实话，紫金vip的身份什么都不缺吧，理应可以得到最好的资源……”
“你想说什么？”
黄山面不改色地盯着负责人，脑海里在思考的是如何处理陶昕然那边的事。
今天还不凑巧，他家老板心情很不好。
“啊……就是，这几个人会不会不够格啊？”
负责人抓了抓脑袋，对待自己的工作意外认真而执着。
这份名单选了一个初出茅庐的实习生，一个互联网大厂的码农，还有一个经营小咖啡店的宅男。
无论是职业年龄长相还是提升空间跳度都很大，说是抓阄挑出来的他都信。
黄山不太想继续这个话题，直接摆手说道。
“什么样的马配什么样的鞍，你照做就是。”
“哦哦，好的。”
负责人默默回收资料，手里拿着价值连城的名单，只觉得有点烫手。
他还是头一次接这种奇怪的单子，跟给他送钱差不多，一切也太容易了吧？
这么想着，他不由偷瞄了一眼黄山。
到底是给谁相亲啊，阵仗搞得很大，结果又很随便的样子。
黄山则是始终微微皱着眉，把人送走后马上单独调查了一下凌云那边的情况。
由于陶昕然的组员们个个跃跃欲试，信息的获得倒是很容易。
但问题就来了，陶昕然这么做明显违背了合约内容。
黄山寻思着要不要先提醒一下陶小姐，悄无声息地把这件事了了。
但转念一想，又觉得即便提醒了也无济于事。
他老板家的陶小姐做事向来深思熟虑，绝对不是一时脑热做的这种决定。
黄山默默叹口气，这是赌上他职业生涯的一个决定。
先把预名单拿到手，彻底调查一遍再说。
也许他应该对他家老板有点信心，不，应该极有信心。
这世界上，难道还会有比他老板更优秀的男性？
不存在！
……
“干杯！”
“喝个痛快！”
到了聚餐的地方，所有人在一个大房间里，边玩耍边吃东西。
庆功会嘛，酒水肯定是少不了的。
一开始，所有人都给陶昕然这位小团长敬酒，还不是一次性来，而是轮番上阵。
“陶组长，本来我就觉得你很厉害了，这次更是刮目相看，来，我敬你一杯！”
一组的组长放下前辈的架子，主动过来敬酒。
陶昕然立刻站起来，和对方碰杯。
“你过奖了，有这么卓越的成果是大家协同工作的功劳。”
她清澈的眼睛亮亮的，心里很高兴，这还是工作以来第一次和同事们聚餐。
不是那种交际性质的聚餐，而是大家敞开心扉一起分享快乐，莫名给人一种强烈的归属感。
似乎通过这次出差，形成了一个比较有凝聚力的小团体。
陶昕然前几杯酒都结结实实地下肚了，虽然她并不喜欢狂饮，但来到这里的人都是帮她出了业绩的，自然不能怎么拒绝。
但酒量再怎么好的人，也禁不住猛灌。
陶昕然脸上微微熏上些红色后，三组的成员们就有些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