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总帅气！”
“就该让奸人滚蛋！”
“肃清肃清！把妖魔鬼怪从公司里通通扫出去！”
组员们立刻拍手叫好，这时走廊的另一端匆匆传来几个脚步声，是崔文善带着人赶到了。
她见这场景，老脸有点挂不住，但是先陪笑着到季寒川面前，劝了两句。
“贤侄啊，什么事这么大动肝火，你不用亲自出马，交给我，我来处理啊！”
崔文善深谙滑头之术，她之所以出现，并不是为了给宋可人撑腰，宋可人在她眼里一文不值。
她这么做，只是需要在员工面前树立威信，明面上对季寒川客客气气的，背地里却不想让他插手凌云的事。
否则，就要变天了。
季寒川居高临下地扫她一眼，目光冷彻至极，只是接触到就让人动弹不得。
他没说话，似乎想看崔文善怎么表演。
但他一不说话，震慑力更甚，崔文善额头上开始冒出细汗了。
然而她也很精，没让宋可人说，也没让陶昕然说，而是随机叫了个组员，问她怎么回事。
“就她，宋可人，要搞我们组长的稿子，上次应该也是她，就是嫉妒呗，竟然做这么下三滥的事！”
组员义愤填膺，知道陶昕然是被陷害的后，更是气愤。
“好了，让你说情况，不是让你发牢骚！”
崔文善皱了眉，呵斥了一声。
宋可人似乎此时才反应过来，她见崔文善没让组员继续说三道四，以为是在维护她，赶紧上前求情。
“崔总，这是误会啊，我……我怎么会去害昕然呢，她是我同学啊！”
崔文善转眸冷看她一眼，眼底的嫌恶毫不掩饰，只觉得宋可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要做坏事就做绝，现在向她求情是要她做坏人。
“真的！我可以道歉，我现在就可以向她陶昕然道歉，但我真的不是有意的，不要开除我，崔总，求求你帮我说几句，让季总别开除我……”
宋可人实在太害怕了，浑身抖得像筛子，说着说着酝酿好的眼泪刷的一下全掉出来，痛哭流涕地哀求。
“呜呜呜，我不能被开除，我又没有给她造成实际的伤害，给我一次机会，我会改过自新的！”
她越说逻辑越混乱，原本想解释，最后竟是一辆自爆卡车。
在场的人没有一个帮她说话，崔文善在宋可人想上来抓她胳膊继续求情的时候，不耐烦地撇开了她。
“自己做了什么事情你自己最清楚，做错事就要承担责任！”
崔文善这么说的时候，鸡贼地瞥了季寒川一眼，她这是先立威。
“不过贤侄啊，直接开除是不是有点过了，这些孩子都是经受住考验留下来……”
她怒斥完，却是皮笑肉不笑地呵呵两声，转身朝向季寒川，试探性地说了这么一句。
但还没说完，就被季寒川冷声打断了。
“我为什么要留着这种败坏公司风气的人？”
“这……”
崔文善有些不舒服季寒川的措辞，虽然各方面的意义上，都挑不出毛病。
季寒川冷眸微转，眸气森森地睨了崔文善一眼，沉声问道。
“你不维护公司秩序，而要维护这个人？”
“不是！哎哟贤侄啊，我不是这个意思啊……”
“那是什么意思？”
季寒川的语气越来越冷，掀起眼皮扫了一眼在场所有人。
已经有吃完饭的员工陆陆续续回来，不明所以地在后方张望。
但观众还是少了点。
“我看这就是员工之间的一些小摩擦，没必要这么上纲上线伤了和气啊！”
崔文善利用宋可人来对抗季寒川，但说出的话依旧小心翼翼。
陶昕然听得简直想笑，这么恶劣的事情如此轻描淡写一句带过，崔文善根本不懂尊重人。
她下意识看向季寒川，想看看他会如何处理。
季寒川刚好也看了一眼过来，这一眼耐人寻味。
他此时莫名很不爽，再次瞥向崔文善时，微微眯起眼睛。
眼底闪出一丝危险的红色，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刃。
“小摩擦？那是不是我也需要和崔总起点不伤和气的小摩擦？”
他此言一出，崔文善的脸色立马就变了。
宋可人还在哭哭啼啼，烦得她脑壳疼，她不敢吼季寒川，就回头气急败坏地吼了宋可人一句。
“闭嘴！哭什么哭！没听到季总说的要整顿公司秩序吗，自己做出这种丑事，还有什么脸面在这里哭诉，给我卷铺盖走人！”
宋可人被吼得一愣，当场止住了哭声。
这一来一回的博弈，崔文善彻底输了，输得彻底的当然还有宋可人。
她面如死灰地望着崔文善，意识到真的要被开除了，突然又哭得更大声。
无力地跌坐到地上，嚎啕大哭。
但没有一个人怜悯她，只当作一个闹剧来看。
“贤侄啊，来都来了，要不上我那坐……”
崔文善此时还想挽回点颜面，堆着一脸假笑想邀请季寒川。
“黄山。”
却在这时，季寒川直接喊了黄山的名字。
“在。”
黄山立刻走出来半步应答，毕恭毕敬。
主仆二人卓绝的气质，和另一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季寒川看都没看崔文善一眼，回身准备走。
转身的瞬间余光扫向陶昕然，看到她发着光的清澈双眼，眸色渐深，但很快就收回了。
他背对着众人，阖眼只给了两个字。
“走了。”
“是！”
黄山微鞠一躬，先送走自己的老板，自己跟上前，不着痕迹也看了陶昕然一眼，忍不住笑了。
看来他的老板根本就没有发觉，他实际维护的是陶昕然啊。
不然以季寒川的性格，绝对不会和崔文善多说一个字。
还在爆哭的宋可人被人拉走了，陶昕然正想回座位，主管忽然向她走了过来。
“昕然啊，之前是我错怪你了，我向你道歉。就是可惜了没办法提交稿子，你受委屈了。”
陶昕然眸色淡淡，只是微微笑了一下，无所谓地说道。
“已经没关系了，至少真相大白。”
主管又说了什么，陶昕然没有怎么听进去，她侧头看向季寒川离开的方向。
不知怎的，心脏忽然重重跳了两下。
她似乎是第一次看到这么铁面无私的季寒川。
……不得不说，还挺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