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季寒川的脸上冷冷冰冰，淡淡然然一副与他无关的样子。
但是，陶昕然还是毫不畏惧的故意将自己自信的目光落在了季寒川的身上，先是笑了笑。
说道，“这个题目我刚刚看到是季总的秘书临时让换的题目，我的位置很低，我并不知道像是季总这样的大人物，站在至高点上是怎么考虑让我这个小虾米来再答一遍这道题的，但是能被季总点名再答一遍，我很荣幸。”
一句话，看似在给季寒川戴高帽，恭维季寒川。
但是，陶昕然摆明了态度也告诉了大家，这件事是季寒川给她穿小鞋了！
是季寒川故意刁难她的。
所以呢……如果她得分高，那是季寒川的事，你们想说不公平就说季寒川不公平吧。
如果她得分低，那她就是受害者了。
都是季寒川不讲武德，临时给她换题目。
黄山站在季寒川的身边，额上不禁渗出了冷汗。
公然叫板季总，真是！有你的！
不愧是能嫁给季总的女人！
但是，他也不好表现出太多，只是默默地低头看了一眼坐在评委席上的季寒川，此时的季寒川脸上倒是没有任何表情。
只是给了陶昕然三个字：“请作答。”
轻描淡写的三个字，杀人于无形。
就像是外面风大雨大，与他无关。
淡然自若的让现场的所有实习生都赞叹着，这就是王者风范。
大有一种，“我打你就打你，还选日子吗？”的感觉！
一般情况，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初入职场，毫无经验的新人就慌了。
可是，陶昕然的脸上却镇定自若的很，一点都不慌。
他让她作答，她就脸上堆着职业的笑容，还真是乖乖的答了。
所有人都默认这就是一个肯定答案，肯定是要夸赞这个公司的。
却没想到，陶昕然却说道，“我觉得这个公司太徒有其表，很喜欢做表面文章。”
“例如，这次比赛就办的花里胡哨。”
“一个好的公司，是靠它自身的文化影响人，并不是靠它的制度奴役人。文化影响人，人在公司的滋养下才能焕发出新的活力，从此更加欣欣向上，而制度的繁杂，我觉得更像是一架庞大的机器。”
陶昕然眸光中闪烁着星光，她的脸上不卑不亢。
继续说道：“庞大的机器，每一个零件归位，一个庞大的机器构成，则需要每个零件各司其职，可是，有一天万一有一个零件坏了，这个机器也需要修修补补。最重要的是，公司是进步的应该是人，不应该是机器。”
所有人都以为陶昕然会夸赞公司，可是，在陶昕然说完这些话之后，几乎是所有实习生都屏气凝神起来。
他们想要鼓掌！
她的话有血有肉。
比起了那些喊口号的来说，这才是实实在在的、有希望，有想法。
可是，他们又不敢鼓掌。
他们都身在庞大的机器之中，他们不敢妄自的去做一些不知道对不对的事情。
尽管陶昕然说出了他们不敢说但是深埋心底的，但是，他们却不敢鼓掌。
季寒川是能够看出来的，现场除了宋可人之外，都已经被陶昕然说动了。
之前的时候，季寒川只是在所有人给了分数之后，他给一个很随便的分数。
可是这一次，陶昕然说完了之后，他率先写下了98分。
这是季寒川评分以来的最高分。
其他评委在见到季寒川给的评分之后，都给她打下了99分、100分等分数。
只有崔文善心中不爽，她无奈，却又不能打下更低的分数，写了一个80。
最后，是宋可人赢了。
宋可人以超越陶昕然一分的成绩赢得了这次比赛，宋可人走上领奖台的时候，现场却并没有一个掌声。
最后的冠军颁奖嘉宾是季寒川。
旁边崔文善正在笑着鼓掌，宋可人走到了季寒川的身边，她的脸上带着得意的笑意。
不管怎样，她才不考虑别人怎么想呢。
她赢了就是赢了。
她冲着季寒川鞠了个躬，说道：“谢谢季总替我颁奖。”
之后，便将得意的目光看向了正在台下的陶昕然。
她想要看看陶昕然被她打败之后灰溜溜的样子，她想要看看她失魂落魄的样子。
把陶昕然踩在脚下的感觉十分开心。
可是，却没有想到，陶昕然脸上依旧是淡然的表情，就像是她压根就不在乎这次颁奖一样。
第二名是陶昕然，第三名是一个叫刘华的男同事。
他们也是需要等待颁奖的，可是，陶昕然却在这个时候，转身离开。
她不稀罕。
就在陶昕然转身的那一刻，忽然听到季寒川冰冷的说了一句：“不用谢，我不会给你颁奖。”
他这句话是对宋可人说的。
说完之后，直接站起身来便离席了。
现场一片哗然，很多人反应过来之后，大呼，“哇塞，季总好帅啊！”
宋可人惊讶的望着季寒川离去的背影，眼底的眼泪忽然酝酿酝酿，直至奔涌而出。
她夺第一有什么用，她这个第一，被季寒川狠狠地嘲笑了。
这让她在所有人面前都下不了台。
她成了一个彻彻底底的活脱脱的笑话。
陶昕然回了办公室之后，端起水杯给自己沏了一杯柠檬水，喝完了之后，就已经到了下班时间了。
所有人都移步食堂。
因为今晚还有晚宴。
陶昕然自然要去的，既然是打工人，就得做好打工人的事。
而且，去吃饭，不用单独的面对崔文善和宋可人，她也并不尴尬。
当她到了现场的时候，却发现季寒川竟然也在。
季寒川竟然也参加这种晚宴？
还真是神奇。
此时，季寒川被崔文善假模假样的缠着，正在聊一些公司的改进方案的问题。
崔文善说着：“贤侄，如果你对公司有意见，你就直说。”
“我虽然是这个公司的领导，但是我和你爸的私交也很好，这么多年的关系，我一定会认真考虑的。”
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其实就是崔文善在故意的拿自己的身份交情压季寒川。
季寒川眸光满是冰冷。
抬头的时候，恰好见到陶昕然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