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司瑾，“……”
从来没有想过沈予予会问这个问题，齐司瑾难得的迟疑了那么一秒。
“你觉得呢？”
很快，齐司瑾就把问题抛给沈予予。
沈予予满眼受伤的低下脑袋，声音轻轻柔柔，“予予很乖的。”
她很乖，她真的很乖。
妈妈说她很乖，吴姨也说她很乖，就连顾小席也说她很乖。
明明她真的很乖，可司哥哥就是觉得她不乖，齐妈妈也觉得她不乖。
所以齐妈妈不喜欢她。
司哥哥今天才会把她丢给齐妈妈。
是的，沈予予很乖。
比绝大多数的人都要乖。
甚至乖的让其他人都有些心疼。
但身为他齐司瑾的女人，就那点乖怎么够。
只要他松口，他想要多乖就有多乖的女人，就会主动送上门。
齐司瑾不要求别的，只想沈予予可以更乖一点，其他的女人，不管在优秀，在乖，他看都不会看一眼。
就这么一点要求，换她一辈子的幸福生活，她为什么就不可以在乖一点。
他只是让她全心全意的守着他一个人而已。
只是让她不要再想任何不相干的人而已。
可是就这么简单的一点要求，沈予予都做不到。
只要她办到了，他就可以给她想要的一切。
给她所有女人，做梦都遥不可及的生活。
但是沈予予办不到，她用了三年的时间都没有办到。
所以，在他看来，沈予予不乖，一点都不乖。
“你可以更乖一点的。”
尽管齐司瑾刻意放缓了语速，在他的语气中，还是听出了一种属于强者的霸道。
沈予予，“……”
沈予予越发无措的看着齐司瑾。
她错愕的不是齐司瑾为什么会说出这句话，她只是不知道她要怎么做，才能达到齐司瑾口中更乖一点的要求。
为了留在齐司瑾身边，为了让齐司瑾一直喜欢她，她每天都尽量迎合着齐司瑾的一切。
齐司瑾不高兴的事情，她不做。
齐司瑾不喜欢她吃的东西，她不吃。
齐司瑾不想让她见她想见的人，她也忍住没有见。
甚至每天晚上她觉得很累很痛的事情，只要齐司瑾喜欢，她也忍着所有不适，一直陪着齐司瑾。
可就算是这样，她还是没有达到齐司瑾想要的标准。
像是知道自己办不到，沈予予再一次避开齐司瑾的视线。
大概是知道她永远都变不成齐司瑾想要的模样。
大概她真的不可以一直陪在齐司瑾身边。
想到这里，沈予予控制不住的有些难过。
她没有想过要伤害任何人，她只是想陪在那个她很爱，同时也说过爱她的男人身边。
像妈妈陪着爸爸一样。
“司哥哥就这么一点要求，你都办不到。”
看着沈予予故意把自己缩起来的模样，齐司瑾就知道了沈予予的答案。
但沈予予怎么能，又怎么敢只给他这么个答案。
今天，要不是沈予予赖不住几个小时的寂寞，背着他出去私会别的男人，他就要给沈予予一直想要的一切了。
她曾经不是处心积虑的想用孩子绑住他，达到永远留在他身边的目的嘛。
意识到那个计划彻底落空，就偷偷学习，提升自己，只为配得上齐家未来女主人的身份。
好，他给她，统统都给她。
更甚至为了让所有人都承认她的身份，他不惜放低身段，去和那些不相干的人周旋。
而她呢。
居然背着他，做两手准备。
在齐家在他这里，得不到想要的，就去找林家找林悦琛要。
用同样的方法，同样的伎俩。
虽然她傻，但是并不妨碍她知道，她这张脸，这副身材，能让多少男人不顾一切的前赴后继。
但她似乎忘记了，她这一副绝对可以勾引到任何男人的绝色，都是他齐司瑾一手造就的。
这是专属他齐司瑾一个人的东西。
而她似乎更没有认清，属于他齐司瑾的东西，哪怕是他不要了，别人也休想得到。
这辈子，除了死，沈予予就别想离开他。
必要时，他不介意用一些非常手段，帮助沈予予认清这个现实。
只是，他若是亲自动手，那下场，可就不是现在这样。
否则今天，他又怎么会把一定要受点惩罚的沈予予交给他母亲代劳。
强行将沈予予那张即便哭花妆也依然动人的小脸抬起来，齐司瑾就有些于心不忍了。
齐司瑾甚至都有些怀疑，是不是因为他从来都没有让沈予予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惩罚，所以沈予予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他的底线。
才会做出今天这种事！
如果今天不是被母亲逮到，她是不是就会跟林悦琛走？
是不是就要给林悦琛生孩子？
可傻子就是傻子，林家那种一心只想往上爬的小人，怎么会看上她的家世，又怎么会让她进门！
她想要的，除了他，任何男人都给不了。
偏偏这个傻女人，就是认不清现实。
想到这里，齐司瑾不由自主的加重了捏住沈予予下巴的力道。
“沈予予，你说我要不要再把你交给母亲？”
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应该给沈予予一点实实在在的教训，否则有了这次，一定还有下一次。
“不……不要……司哥哥不要，予予不要见齐妈妈，不要……”
听到齐司瑾要把她交给齐夫人，刚刚的恐惧，再次袭来，沈予予下意识的就想要挣脱齐司瑾，逃离这个让她害怕的地方。
“当真这么害怕母亲？”
齐司瑾不仅没有给沈予予任何逃走的机会，反而还故意将沈予予的害怕放大。
“司哥哥，齐妈妈好凶，齐妈妈要打予予……”
沈予予说着，不顾下巴传来的疼痛，她也抬手试图将齐司瑾的手从她身上拿开。
这是沈予予第一次向齐司瑾告状。
也是沈予予第一次用行动反抗他。
齐司瑾知道，若不是他母亲真的吓到沈予予，沈予予是绝对不会和他说任何关于他母亲的坏话。
终于有这个小东西害怕的东西了。
齐司瑾心里那点不快，彻底消散。
齐司瑾，“你做错了事，惹妈妈生气，妈妈自然是要打你的。”
沈予予，“……”
为什么司哥哥要这样说？
“没……没有惹妈妈生气，是妈妈不喜欢予予。”
沈予予委屈的像个孩子。
其实她并没有多难过齐夫人的动手，毕竟齐夫人不喜欢她，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她难过的是齐司瑾的态度。
她不明白，为什么齐司瑾也觉得她做错了。
更不明白，齐司瑾为何会放开她的手，留下她一个人，让齐夫人欺负。
以前的司哥哥不是这样的。
以前的司哥哥，就算她做错了事，他会很有耐心的纠正她，而不是丢她而去。
同样都是她的司哥哥，为什么眼前这个司哥哥，和她记忆中的司哥哥相差那么远。
她真的，越来越不认识她的司哥哥。
“没做错事，妈妈怎么会不喜欢你？”
就算心情已经转好，齐司瑾也没打算这么快就原谅沈予予。
“司哥哥，你是不是不要予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