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扬vcd，要上市了。
晚上十一点，何哲还舍不得回去休息，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看着生产园区那排成长龙拉货的车辆。
整个飞扬灯火通明，临时雇来的装卸工也已经是满头大汗，把一板又一板的vcd卸到车上。
“我们库存多少？”一旁的沈岳山问起。
“十二万台，还有两万在生产中。”何哲说出这数字时自己都倍感吃惊，飞扬如今的vcd库存，是整个大陆市场去年vcd总销量的五倍都不止。
“我们这就是一场豪赌。赌上了飞扬和华晶两家公司的未来，也赌上了你手中的股份。”何哲补充着。
“放心吧，全部都能卖出去！”
一直到凌晨两点，飞扬园区的灯才熄灭。
最后一辆车驶离南城，往华东开去。
一切又恢复平静。
但这晚没有几家睡得好的。
胡志彪和秦致尚翻来覆去，心里都惦记着白天收到的消息究竟是真是假。
何哲和沈岳山则心怀兴奋，不知道明天市场会作何反应。
商场如战场，此刻就像是大仗的前夜。
……
天才蒙蒙亮，浙省省会的临杭百货大楼三楼东侧的电子厅里，已经有十几个员工候着了。
从窗口远远眺望，一辆泥红色的大货车行驶在清晨安静的街道上。
司机寻到了百货大楼，靠边，停车。
陆陆续续有员工从百货大楼里涌出。
他们昨夜临时收到的工作是一大早过来卸货。
“真倒霉，昨晚明明都准备下班了，还被领导抓来干这活儿。”
“唉，谁叫我们年轻呢？老资格又叫不动，可不就只能找我们么？”
“别这么多话了，抓紧卸完回去补觉吧！”
十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拉上推车，打开货车门，见到的是列成好几摞，塞满车厢的纸皮盒子。
“这啥玩意儿啊。”
为首的那人迈开大步跨上了车厢，抱起一箱货往外走，借着晨光辨认起来。
“快瞅瞅什么东西。”
“飞……飞扬，啥东西？”
“在背面呢！你看看这三个什么字！”站在下面的人喊道：“这是vcd！”
“vcd？”身后的人挤了过来，仔细瞅，“还真是！”
接着不约而同看向车厢。
乖乖！里面满满当当全部都是vcd！
以前零零星星只有各品牌商送过来的展示机，没有一台能卖的。也就万燕有小批量的送货，但听说好像因为芯片问题现在也是供货逐渐便秘。
像这种大批量的供货，还是临杭百货大楼第一次遇见。
“难怪老板昨晚连夜通知搬货了！”
“别愣着，快卸吧！”
十几个人七手八脚，把vcd塞满货架。
同样的情形出现在南方各省，只要是省会里有点名声的购物大楼，在一夜之间，全部铺上了飞扬的vcd。
现在虽然各个厂家把广告打得很响，但货架上却没多少货，有的全是飞扬的vcd。
一夜没睡好，沈岳山披上外套回到飞扬。
昨晚仓库出货到凌晨，一晚上已经出了一万台。
至于市场反响怎样，沈岳山只能等。
胡志彪人还在睡梦中，便被电话吵醒了。
“妈的，大早上谁啊。”
带着一身的起床气，胡志彪起床接过电话，“妈的谁啊！”
“胡……胡总，是我。”电话那头是助理颤抖的声线，“市里的百货楼里，有vcd卖了！”
“什么！？”胡志彪整个人仅有的睡意顷刻间消失殆尽，“哪来的vcd？万燕的？”
“哎呀，不是胡总，您快来这里看看吧！”
胡志彪马上挂断电话，穿上衣服，早餐都来不及吃就开着车就冲向市中心的百货大楼。
助理已经在门口等着了，见胡志彪到了，忙引着他上楼。
“胡总，就在三楼的展厅那。”
胡志彪三步并作两步，近乎小跑着冲了上去。
人还没到呢，耳朵就已经听到了楼上的嘈杂声。
等走到三楼的时候，见到的却是一条长龙。
排队的队伍从东侧的展厅一直往后延伸，足足围着三楼绕了一个圈！
胡志彪从人群中挤过，好不容易挤到第一排，见到的是一家电子百货里塞满了同一款纸箱，纸箱上面赫然印着几个大字：“飞扬vcd”！
第一排前的柜员正在给客人结着账，“先生您好，两千八百八十八！”
这是第一款能把价格杀到两千价位的vcd！
柜台后面则是同时有五台电视在做着演示，播放着成龙、周润发、周星驰的电影，还有两台则放着卡拉ok和张学友的演唱会。
真正让胡志彪震撼的，是里面塞满了的vcd，足足把店面的二分之一都变成了仓库。看書溂
就算万燕都没有打过这么富裕的仗啊！
“给我来一台！”
胡志彪冲着前台大声吼了一句，他要买一台回去拆解，看看里面究竟是什么东西！
“你谁啊！”排在身后的人顿时不乐意了。
“没见到这么多人排队吗！”
“排后面去！”
七嘴八舌的，一堆排着队等着买vcd的人在对胡志彪指指点点。
他又哪里在乎这些，样机都不用看一眼，直接从口袋里摸出三千元，一把拍在桌面上。
“不用找钱了，马上给我来一台！”
售货的也不敢怠慢，小跑着拿来一台递到他手上。
“他妈的，没想到还是真的。”胡志彪边走边骂，“这飞扬是什么垃圾，从哪儿冒出来的！”
刚回到办公室，电话铃声就已经响起。
“喂，哪位！”
电话那头是秦致尚的声音，“胡志彪，你去市场上看了没？真有一家飞扬一夜之间就把货铺了上去啊！”
“老子都买了一台回来了！”胡志彪破口大骂，“什么鸟玩意儿！还敢卖两千八？螺丝刀拿来，让老子瞅瞅里面是什么洋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