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持续的太久太久。
直到秦清瑶都对岁月麻木，才突然听见安静了很多年没有说话的系统说了句：“宿主，完成任务了，我可以带你走了。”
秦清瑶看着有些千疮百孔的世界，当初熬夜加班到进医院，都没有这一刻的疲倦。
那时候她正在研究布局，听见胜利的消息，愣了一下，直接坐在地上。
动作太突兀。
连守在一旁的苏白，都没有反应过来，伸手要捞的时候，秦清瑶已经大大咧咧的盘腿坐下，苏白微微一愣，索性陪着坐下。
“师父累了？”
“对啊，毕竟那么多年了。”秦清瑶抬起手：“愣是让你压着不能飞升。不过没关系了。”
苏白愣了一下，眉眼柔和下来，血腥战场的洗礼，让苏白给人的距离感日渐浓郁，此刻因为秦清瑶一句话，消散了：“本来也没关系。何况，师父才是为了我，停留了。”
留下，是因为秦清瑶，也算是还了这个世界一份因果。
苏白很喜欢秦清瑶眼底纯粹的怜惜，没有自责。
她并不觉得苏白留下，她需要愧疚或是不安，就好像秦清瑶对苏白好，也理所当然。
但是不妨碍她作为师父，认为这样拖累了自己的徒弟的前程。
“你天赋好，但是飞升后厉害的人很多，没有人护着你得万事小心。”秦清瑶交代着。
一句句的，有些小话痨。
苏白也不觉得烦，每一句都认真的答应了。
而后，后世都记得。
曾经变革的战争，持续了千万年之后，在胜利的号角吹响的一日，他们修真者的英雄，人类最强的战神，飞升了。
已经不记得上一次飞升是什么时候了。
在这一次战斗里面，曾经接近可以飞升实力的不少大能，都为了他们的家园，舍弃了修炼，从闭关出来。
甚至陨落也在所不惜。
而苏白的飞升，满天的雷劫，满天的乌云盖在山头，黑压压的似乎压到了地上。
给人沉重的像是世界末日一样的既视感，配合着他们都快忘记的天雷，那每一击都好像要夺走人的性命。
这样的情况，其实会让人对修炼，对未来，心生退意。
毕竟天雷太强太可怕了。
不过这一瞬间，秦清瑶听见了无数充满了希望的声音。
“是天雷吧，飞升天雷。果然，战争结束了，我们可以好好生活了。”
“莫名的，觉得这天雷好恐怖，却又好迷人，大概是因为，说明我们不需要继续打了吧。”
“希望战神可以平安度过天雷……”
诸如此类。
秦清瑶在飞升的接引之光照了下来的瞬间，也被系统带走了。
这一次，也没有直接送秦清瑶去下一个世界。秦清瑶想，应该是自己终于有了谈条件的资格，别的不说，这个世界的情况，跟之前可完全不是一个量级的。
更别提，系统回来之后，安安分分。
秦清瑶甚至可以感觉得，系统有些担心自己影响了秦清瑶的发挥，有时候秦清瑶跟系统闲聊的时候，提及一句：“这情况难搞，统子你们有这样的案例吗？”
过去系统都会骄傲的说：“你这可就问对了，我的数据库就有。看在你的份上，就免费了吧。我不像你，老要另外的价钱。”
可以说，可爱又记仇。
但是这一次，系统几乎安静的像是不存在。
“是要跟我谈判了吗？”秦清瑶语气之中，带有几分随意的坐在地上，没有半点急迫感。
“你好，之前提到的，需要你额外完成的三个任务，你有什么要求？”和系统低沉的男性机械音不一样，这个声音的机械音，给秦清瑶一种似乎格外通透的感觉。
指尖不自觉的捻了捻裙摆，语气却很自然：“准确来说，你们可以为此，提供什么？这三个任务，应该很重要吧，让我去尝试，一开始或许是抱着试试看的目的。但是现在的话，能够和你谈判，我想，你应该也有一定的心里预设。”
秦清瑶温和，又透出些许漫不经心的强势。
那声音并不被影响：“以你的性格，我的确认为你可以完成任务。但是你并没有那么完美。”
秦清瑶没有第一时间开口。
那声音轻笑了一下：“崩人设这一点，你并没有做得很好，甚至不如很多普通的失败任务者。你完成任务，用的是你自己在完成，批的皮错漏百出，因为骨子里还是你。我的确看上你完成任务的能力，但是如果是现在的你，还不足以让我答应一切。”
果然，和系统不一样。
对方透彻许多，秦清瑶并不意外，只是温和的笑了笑：“我可以抹掉多余的记忆去做任务。骨子里的影响以及惯性思维影响降到最低，然后我再做一些任务适应一下，等到合适的时候，再投放我进去。”
这个十足大胆的提议。
系统慌忙开口：“宿主，这样失败率太高了。”而且错误的认为自己就是原身，很容易迷失。
那个声音却说：“嗯，条件呢？”
“假设我最终失败，你们也要让秦清炎恢复继续生活，以及给我，任务中那具身体的命运线。”
“你先继续任务吧。如果你这个模式维持四个任务之后，呈现的结果合理，那合约达成。”
“那这个四个任务，我是会得到原主的命运线吗？”
空气中，沉默了一下。
也不知道是多久，系统的光闪烁着。
最后，得到一句：“当然，要确认你的方法是否可行。”
如此一来，秦清瑶跟那个声音，达成共识。
而后，秦清瑶跟系统说道：“我的记忆，只需要给我保留我最开始的记忆就行，其余世界的完事了你自己处理就行。”
系统有些担心：“你这样太冒险了。”
“我之前就察觉到了，我并没有认真的进入人设。”甚至，她太过于局外人。无法真正的融入原主的感情，完成任务的过程，才会导致任务对象感情那么失控。
系统知道，秦清瑶已经想明白了。
不过系统看来，秦清瑶已经在调整自己的状态，且现在的成功率很高，没必要这样冒险。
但是秦清瑶一贯说一不二。系统最终还是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