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世界安安稳稳的过了一辈子。
儿孙满堂，孩子也有出息。
秦清瑶觉得还蛮有趣的。
不过搞数学也避免不了精力的投入，熬夜，忘记吃饭，这些事情真的很难避免。
同时身体不好的情况下，长寿的可能性好像也不大。
顾凯琪在秦清瑶开始生病的时候，看着秦清瑶一边咳嗽一边给自己递来了最近的成果，还说了句：“你这算是慧极必伤了吧。”
“那也应该是你伤，我这叫基础条件没跟上。”
秦清瑶如此说。
顾凯琪觉得秦清瑶这态度，似乎仍旧没有半点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的打算。
想了一会，还是提了句：“你身体不为自己，也为了莫云想想。对方的情况……”
说到这儿，对上秦清瑶平静的眼神，又好似没法说什么。
人家两口子的情况，他一个外人说什么呢？
不过这话还是有用的。
起码后面顾凯琪就察觉的秦清瑶没有过去那么努力了。
其实秦清瑶一直以来，都只是努力，没有到达拼命的程度。顾凯琪比起秦清瑶更努力，甚至有点拼命。
但是顾凯琪没事，秦清瑶垮了。
只能说，你努力的程度，还是得看你的身体情况。
如今大家年龄都大了，很多事情已经交接到了孩子的手上。特别是莫云，基本上空出来的时间，都在守着秦清瑶。
顾凯琪觉得，秦清瑶也算是努力了一辈子。
最后跟莫云好好的相处，过一下缺席了一辈子的二人世界也不错。
这个二人世界，也就这样过着。
顾凯琪和白秀莹都有意识的不打扰。
即便他们都老了，开始这毛病那毛病。
但是即便是一百岁，对于死亡也没有那么深刻。起码在他们能走能跑能跳的时候，怎么也不会想到，某一天早晨，接到一个电话。
“老顾，你和你妻子来一趟，瑶瑶走了。”
在顾凯琪都开始喊白秀莹‘老太婆’的时候。
莫云还是带着宠溺的喊着秦清瑶‘瑶瑶’。
曾经白秀莹还抱怨过：“阿琪啊，你年纪大了，都开始不浪漫了。”
结果这个抱怨的人，自己也开始喊对方‘老头子’。
而秦清瑶反而一般都是喊‘阿云’‘老公’生气了还会喊几次‘狗子’。
明明喊着‘狗子’这样的称呼，但是落到了莫云耳朵里，却好像是什么甜言蜜语，能够让莫云一瞬间整个人柔和了。
恍惚的想着这些。
顾凯琪发现对方已经挂了电话。
而电话里的声音，似乎挺平静。不过顾凯琪也不确定，这是不是自己这个多年老直男听不出什么。
连忙跟自家老太婆说了这件事。
把人整哭了。
哄了好一会儿，两个人赶到了莫云那边。
莫云看上去很平静，不是没有情绪的平静。非要说，这种平静像是脱离了世界。
高中时候，面对一个难以提起希望的世界，莫云以叛逆去面对。
如今面对一个带走了自己的希望的世界，莫云却以平静去面对。
“你不会自杀吧。”
处理完了秦清瑶的身后事，顾凯琪忍不住问了。
秦清瑶的事情没有处理完，他相信莫云舍不得走，因为他怕秦清瑶受委屈。
当初婚礼，蜜月，旅行，每一个关于秦清瑶的细节，莫云都是如此。
非要亲自处理，不让任何人介入。
这掐在手心里的感觉，让顾凯琪一看见莫云就想要问这个问题，最后又咽了下去。
如今秦清瑶的一切都处理好了。
顾凯琪倒是害怕了。
白秀莹也害怕，甚至抓着顾凯琪的手用力的让顾凯琪都有点疼。
“不会的，放心吧。”莫云这样说。
但是可以看出，眼前的两个人并不相信。
他无奈的笑了笑。
拿出了多年没抽的烟，点燃了，却也没抽，就这样点着：“瑶瑶说了，她那么好的人要上天堂的。”
烟落了一点儿灰，伴着莫云的声音：“自杀的人要下地狱，我总不能跟她隔开一个世界吧。”
这样中二的理由。
这样幼稚的说法。
是秦清瑶的风格没错。
却不料当年莫云配合着秦清瑶的幼稚，多年之后，莫云还是配合着秦清瑶的幼稚。
甚至算得上是纵容。
“那我……放心了。”顾凯琪感觉自己的嗓子有些涩。
这句放心了，根本不像是松了一口气的语气。
又留了几天，当年再好的朋友，如今也有了各自的人生和家庭。
顾凯琪两人再不放心，也只能让莫云去面对自己的人生了。
而非要说，他们每个人都有各自纪念秦清瑶的方式。
这些年白秀莹成了个小作家。
并不是写人，而是以营养师出名。
秦清瑶是她第一个写的人。
写了多年，才出版了一本书。
不厚，拿在手里，带着点重量，倒也没有沉重的让人感受到生命的重量的程度。
而顾凯琪，即便是秦清瑶离开，他的研究也仍旧是两个人的名字一起的。
如果是刚出来的时候他这样做，大概会被说。
但是如今顾凯琪的地位，加上秦清瑶的地位，以及两个人这一辈子的关系。
这样的行为最终还是被默认了。
至于莫云，对方的行为，大概就是认认真真的将很多关于秦清瑶的一切，做成纪录片，然后永久的保存。
他的思念不算是对外的，别人并不知道。
而是过世后，这一切才被发现。
离开了这个世界的秦清瑶也不知道。
她只是随口的问着系统：“这一次任务完成度如何？”
“很出色，无论是原主的愿望还是竹马的幸福，都非常的出色。”系统甚至想说，这样的完成度，闻所未闻。
看来是他们错了，让竹马幸福，跟攻略对方其实没有任何关系。
不需要攻略，不需要给他们爱情，也可以完成任务。
完成了任务之后，那些记忆秦清瑶整理好，她就完全脱离了上一个世界。看書溂
她也大概明白了，后面的进度自然会加速。
系统有时候觉得宿主这样很出色。
不会被影响，强大理智。
有时候又觉得这样的秦清瑶不像是一个人类，反而像是一个人工智能。
而且比起人工智能更可怕，她懂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