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林泧寕忍得青筋暴起，她浑然不察，只无辜一句：“二哥哥，柠儿说错了吗？”
苏凌鉴此时方才缓过来，一手拉了林泧寕，一手拍着苏婉柠的肩，笑道：“你二人明明才见了两次就如此对上，正应了那句不是冤家不聚头，回头等府上的事情一松，便要着手准备你们二人的事情了。”
林泧寕闻言明显皱眉，语气比平时寒了三分，“谁说要娶她了？”
苏婉柠亦是冷笑一声，“二哥哥也真是说笑，莫说柠儿年龄尚幼不论婚嫁，一个庶女又如何入得了林公子的眼？不要白白叫了人笑话，说我们苏家的女儿没人要，便硬是塞给了林公子。”
两人声音虽轻，可中间的战火味可是十足。
苏凌鉴原本也只是玩笑，岂料竟惹得二人如此，少不得出来打圆场。
“我也不过是玩笑一句，你二人也还但真了。不过你二人也别把话说的太早了，有遭一日七妹嫁了旁人表兄娶了他人，指不定心里惦记了对方的好呢。”
“二哥哥越说越没个正经。”苏婉柠佯装恼怒，背了身去不理二人。
生在苏家她已经是身不由己，若是入了宫，前程更是难以预料。
林泧寕虽然没说话，看得出他对此不屑。他即便是娶，也只娶自己心爱的女子，今生今世，但求白首不离。
可二人哪里想得到一语成谶，苏凌鉴今日的话，却成了他们日后的写照。
生怕说下去这二人但真生气，苏凌鉴也不再玩笑。只看苏婉柠穿得单薄，又是独自一人，便问道：“七妹这个时辰来这里，身边也无人照料着？”
苏婉柠转念一想，这苏凌鉴平日里哄骗女儿家的手段可见一般，锦秀又是没有自知的，被他一挑拨，岂不但真，或许会告诉他些什么。便故作为难道：“二哥哥快别提罢，自锦秀去后，院中大小事都由锦荷亲手打理，旁人又不细心，她哪里能照料的了我那么多呢？”
苏凌鉴平素虽好色贪玩，本性却也不算太坏，那些被他玩弄的丫头，有碍着他是大少爷的身份不敢多言，更多的确实得了他不少的好处。
提到锦秀，他也忍不住露出惋惜的意思，“那丫头倒是可惜了。”
苏婉柠观察了他的脸色，丝毫没有作假的迹象，看来锦秀死的一事是与他毫无关系了。
林泧寕倒是记得苏婉柠曾经说过她走丢了一个丫头，原想着她不过说来搪塞自己的，如今看来，怕真有其事了。
苏婉柠状似漫不经心道：“说起来，锦秀还是母亲赐予我的，如今却在我手里出了事，竟是令我也无颜面对母亲了。”
林泧寕听着皱了眉头，家宅之间的勾心斗角他也是见过，听得苏婉柠这样说也就明了，那锦秀分明是大夫人放在苏婉柠身边监视她的。
若说苏婉柠害了锦秀，却也不为过的。
只是，眼前巧笑焉兮言辞犀利的女子，但真是那心计深沉的吗？
“人死不能复生……”苏凌鉴也是知道自己母亲的手段，况且以自己这七妹的性子，要她去向母亲要人是万万不肯的。想着自己得空瞅了哪日母亲高兴，再为她求一个丫头便是。
“锦秀在娘房里也多是伺候六妹，如今便权当她下去继续服侍去了罢。”
苏婉柠便不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