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良心？最没良心的人是林绢！她害我时何曾想过我是他亲哥唯一的女儿，他亲哥背着她长大，她却恩将仇报要害死亲哥的女儿，这和畜生有什么区别？”
林奶脱口而出，“不是没死吗？”
“我没死不是她林绢心慈手软，是我命大！”林千雪眼睛猩红，手掌愤怒的拍了一下桌子，“我要一个公道很！难！吗！”
林千雪缓了一口气，“阿爷你也别打了，你心肠软阿奶这样哭哭啼啼你是给不了我公道的，我明天直接去派出所请公安出马审个水落石出。”
林老头深深看了二孙女一眼，硬下心肠，“老大，将你娘拉开！”
几藤条下去，哭声、喊声、质问声充斥林家堂前。
大伯母张兰花、三婶王喜梅也跟着劝说，“小妹，事情要真是你做的你就认了吧。千雪也说了她就要一个公道，到底是一家人你认个错她也不会送你去死。不然你死撑着明天公安来家里到时候一切都晚了，我们就是想要救你都没法子。”
“是啊是啊，小妹你可千万别死脑筋，你提前认错诚心悔过改了，只是咱们家人知道。要真去了派出所这丑事就传出去了，一传十十传百到时候大队、公社、城里可都知道了。
最终还是林老头阴沉着脸，“林绢，我今天放下话，你要是还不说实话，明天被公安带走审问往后是死是活我们林家都不管了，我就当没生你这个女儿！”
“爹！”林老头的话是压倒林绢的最后一根稻草，“你别不管我！我不要被抓去派出所。
是我，是我推千雪下水的，我不是故意的，我当时就是--就是--气在头上，脑子混完全反应不过来，等千雪掉水里我就后悔了。
千雪对不起，我知道错了，我以后给你当牛做马，放过我这一次好不好？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林绢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林千雪丝毫感受不到歉意。
林家人齐齐松了一口气。
突然，林母直接冲上去，发疯母牛一般对林绢拳打脚踢，“你怎么这么狠心啊！你这是要我女儿的命！我女儿哪里得罪了你，她从小就让着你不敢招惹你，处处委曲自己你还不放过她！”
林千雪打她，她爹打她，现在连二嫂也打她，林绢处处挨打无人阻止，不由向林父求救，“二哥--”
林父愧疚抱着嚎啕大哭的妻子，厌恶道：“你别叫我二哥！往后我只当没有你这个妹妹！”
“老二！”林奶急了，“绢儿已经认错了，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狠心的话，那是你妹你亲妹啊！”
“阿奶你就别再逼我爹了，你疼林绢哪怕她丧心病狂，可我爹同样疼我，将心比心！
如果哪天林绢被人害了你能大方的原谅凶手，菩萨都没有这么慈悲，你从来都没有体谅过我爹！”林千雪道出林奶刻薄，“林绢歹毒心肠杀人未遂本该送去坐牢。但我心疼我爹，一边是女儿一边是妹妹，我爹重情我不愿意他心里愧疚，这次我可以放过林绢。”
林老头肉眼可见的轻松了起来。
“但是！”林千雪看向林老头，“我要林绢亲手写下认罪书，全家作为见证人在认罪书上摁手印，如果林绢死性不改再次心怀鬼胎，我就将认罪书交去派出所。”
一听不追究，林奶立马活了过来不哭了，“绢儿以后肯定不会再害你，认罪书就不用写了。”死丫头就是事多。
“千雪，阿爷和你保证你小姑往后要是再做坏事，阿爷第一个不姑息她。”林老头想得远，认罪书终归是一个隐患，明晃晃的把柄被人捏住后就得受制于人，万一认罪书被人看到了又是一场麻烦。
“千雪我以后一定好好改过，你相信我。”林绢鼻青脸肿，劫后余生浑身哪哪都疼。
“认罪书和派出所二选一，没有第三条路，我放你一马别不识好歹。”
林奶还想劝直接被林千雪打断，“写还是不写立即决定别和我扯废话，林绢的话我连标点符号都不信。”
林绢咬着下唇，委屈的开始写认罪书，眼泪滴答滴答往下落。
“没诚意，重写！”林千雪一连撕了三份。
林奶，“这不满意那不满意你咋样才满意？夜都深了明天写也不会死。”
“会死。”林千雪斩钉截铁，“明天去派出所写会死，天亮之前写不出有诚意的认罪书，你自己掂量后果。”
林绢屈辱至极，含泪委屈还不敢愤怒。一个小时后，林千雪拿到了一份满意的认罪书，
张兰花打着哈欠充当见证人摁下了手印，这都是什么事！困死了！
“阿爷，我只原谅林绢这一次，要是下次她死性不改再生歹毒心肠，那就不是我心狠不念林家亲情了。”林千雪陈述一个事实。
“认罪书我已经写好了，你能告诉我究竟是谁看见了我？”林绢在心里一个又一个猜测可疑人选。
“不能说。”证人是她胡诌的压根就不存在，林千雪收好认罪书，“死罪难逃活罪难免，我是永远不会告诉你目睹你歹毒面目之人的，我要让你疑神疑鬼，看见大队的哪个人都猜疑。随便一个异样的眼神你就要心虚的对号入座羞愤见人，这辈子活在担忧中不得安宁，这是对你的惩罚。”
“你--”林绢敢怒不敢言。
折腾了一天林千雪也累了，泡了个脚打算睡。
林奶端了一海碗进来，橘子皮脸别扭的挤出一丝扭曲的笑容，“喏，给你煮了一趟红糖鸡蛋，晚饭没有吃赶紧吃了它，以后别再说我偏心。”
浓褐色的汤里面放了一个鸡蛋，一股艾叶味冲入鼻息，林千雪瞬间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了。
晒干的艾叶搓下来点火烧成灰，用这个灰煮汤加红糖，烧开后打一整颗鸡蛋下去，是极为有营养的东西。大队女娃第一次来月事以及坐月子的妇女才会吃到这样的好东西，林千雪曾经见过林绢和林白燕吃过一次。
这真是诚意满满，满的让林千雪都怀疑。
林奶催促，“特意给你做的，赶紧吃了它别糟蹋东西。”
更怀疑了！
端起碗的林千雪又放了下来，“太烫了等会儿喝。”
林奶从胳膊下拿出一件红衣，“这是阿奶特意给你做的新衣服，身体不好记得穿着它睡觉。阿奶绢子的事情你受委屈了，是她不对阿奶会补偿你的，她不是成心的你也别在死揪着不放了。那一张认罪书你给我，给阿奶替你保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