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的就更不成了。
“叶菩，你可有想好？”他问。
“还没有，夫君，妾身知错，不该与月老打赌写下那本《天界养鱼论》，更不该忤逆夫君。”
“妾身…妾身就应该从了夫君…妾身知错了…”
“你大可不必这样，这只有我和你，你也知我不信，装腔作势也就失了味道。如今倒不如好好想想该如何出来。”
也罢，我也懒得演了，有那抬袖子擦眼泪的时间倒不如好好想想如何‘回报’他。
“天帝，小女不过是一颗菩提树上的菩提果，因歪打正着长在了树神的枝头，投了好胎，不知不觉又得了一场好姻缘，只能说会投胎，运气也不错。哪里值得您挂在心上。”
我两只手掌一拍，笑嘻嘻道：“天帝您想立多少侧妃尽管立，要实在欢喜的立正妃都不成问题！我可不敢鸠占鹊巢，咱们的婚约不作数，不做数哈！”
“哼…”他冷哼道：“不作数？”
明明是我许他自由，他怎么看起来还不悦了？莫不是矫情病又犯了？立正妃都不成，难道是想立女帝吗？把他天帝一脚踹下台？他着实让我难理解。
明明就不喜欢，可偏偏还要将我留在身边。这场姻缘，如同一张网，网住了我和他，网住天界的颜面。就算是悔婚，也只能是他，是天界，绝不能是我。
他没回头，甩手拿走桌上的钥匙。这次，我和他又是不欢而散。
我这是又哪里惹恼他了？
他果真是阴晴不定，脑子多少是有点病的。
木头做的栏杆上，绑着一捆麻绳，麻绳上落了一把生锈的锁，手一碰“咔咔”掉铁渣子。再一碰怕是锁要落地了。困住我的哪是这把锁，明明就是这用来捆恶兽的麻绳还有这几杵木头桩子。
幼时贪玩误入天牢，凶兽梼杌破牢而出，伤我半张面容。天帝为平树神怒火，将梼杌押在长白山下，命二郎神收拾天牢。幼时因爱慕二郎神殿下，不惜将父神珍藏的神木赠与他用来改装天牢。
这下好了，自己给自己下绊子，自己给自己挖坑。
这五界怕是没我这么笨的神仙了。按季节，天尊哥哥应是去西王母娘娘那开蟠桃法会。蟠桃园的桃子那叫一个香甜，不用咬，只是那么轻轻一碰，就会流出甘香的汁水来。桃肉更是一绝，软糯粉嫩，要是在这黑不拉几的牢里来上一颗，整个天牢都敞亮了。
可惜啊可惜，一千年，也就那么几颗。几颗之中，也就那么几个，汲取天地之精华，承日月之光，得雨露霜滋养，才修的千年灵力。吃一颗，修为便可增上好几倍。
在我还惦念着法会时桃夭已端着一盆水放在门口。
“天帝来了，我一见他便躲在一旁的石头里，等了好一会才敢出来。”
“佛使...怎么这个眼神看我？”她瑟瑟发抖，疑惑中带着恐惧，转而向后退上好几步，拨浪鼓似地摇头道：“不可不可，桃夭已经老了皮厚不好吃。”
“无碍，姜还是老的辣，桃子还是老的有味。”
她没被吓着，直视我的眼睛，哼着没调的小调用脚尖推推瓷盆：“佛使要的七七我带来了，要是吃了我可就没有桃子愿意给佛使带鱼了，还有......”
她说的后面那句我没听太清楚，好似说的是：“都到天牢了还不忘鱼儿。”
桃子老了，厚的不只是皮，还肥了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