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棣公寓
白芹终于从恐怖的气氛中得以解脱，公寓里就霍棣和徐乐言两个人。
霍棣给自己倒了杯酒，看了眼很是局促的站在一边的徐乐言给她也倒了杯，“坐吧。”
暗红的酒液在通透的玻璃杯中摇晃，看得人无端心弦颤动。
徐乐言乖巧的坐下，只是盯着杯子里的酒，没喝，面上看不出是什么表情，总之奇奇怪怪。
霍棣也跟着在她对面坐下了，徐乐言拿起酒杯，惨然一笑，“阿棣，你是故意的吗？”
霍棣皱了皱眉，不知道这个女人又在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徐乐言自顾自的说，“你给我喝酒，是故意给我难堪吗？”
霍棣这才反应过来，徐乐言酒精过敏，是不能喝酒的。
这些事以前他都记在心里，只是九年时间把这些都从他心里抹去了而已。
“你也配。”霍棣毫不留情的说，这句话算是给了徐乐言最大的难堪。
果然，徐乐言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眸中又隐隐有泪光在闪动，很显然，她受不住这样的难堪。
“阿棣，我知道你恨我，但你别，别这样对我。”
霍棣，“……”
他喝了口酒，冷笑，继续说着最伤人的话，“徐乐言明我才要说你不要这样对我，你这样让我觉得恶心。”
恶心……
徐乐言从没有想过有一天她也能从霍棣这里得到这样的评价，觉得更加难堪，她站起来，抹了一把溢出眼眶的眼泪。
“如果你今天找我来就是羞辱我的话，你已经成功了，阿棣，再见。”她像是掩抑着心中极大的痛苦，说话的语气都含着悲怆。
徐乐言说完就要走，霍棣放下酒杯，低喝一声，“站住。”
徐乐言果然停住了脚步，她回过头来，泪眼婆娑的看着霍棣。
“我让你走了吗？坐下。”霍棣还不至于这么无聊特意把徐乐言叫到家里来骂一通，有必要吗？有意义吗？
徐乐言是没走了，可是也没动，她攥着拳，咬着下嘴唇看着沙发上半点不近人情的男人，脑子忽的一热，冒起无数没来由的不甘心和疯狂的勇气，竟然直接扑进了霍棣怀里，紧紧搂住他劲瘦的腰身。
霍棣身体猛地一僵，不自觉握紧拳攥住了沙发扶手。
“阿棣，我知道，当初是我对不起你。”徐乐言紧紧抱着霍棣，在心里鼓足了勇气，“我知道的，我愿意用我的一切补偿你。”
徐乐言的唇猝不及防的凑过来吻在了霍棣唇上，霍棣眼神一暗，用力推开了她，直接把徐乐言推了个踉跄。
“徐乐言！”霍棣怒喝，“你是不是有病！”
他没想到徐乐言居然这么大胆子，一开始是懵逼，而后整个人又开始难以自持的愤怒。
徐乐言更懵逼，她以为霍棣找她来就是不甘心当年而已，没想到她都主动投怀送抱了，霍棣却这个态度。
“你找我来不就是为了这个吗？我愿意。”
霍棣简直觉得徐乐言是大言不惭，脸皮贼厚，他烦躁的理了理衣服，随后把茶几上的酒杯怒冲冲的拂开，乒里乓啷的碎了一地玻璃渣。
“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以后别乱喊我，也别碰我。”霍棣忽然出手掐住了徐乐言的脖子，手上力气不小，一下子就让徐乐言感受到了绝望的窒息。
“这样的事如果再有下一次，我一定不会对你客气。”这句话霍棣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完的。
徐乐言难受极了，不管霍棣说什么只顾着点头，霍棣最后才松开她。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徐乐言又羞又恼，难堪又生气的问，“那你到底叫我来做什么？折磨我，耍我很好玩吗？”
“出庭作证。”
四个字让徐乐言直接呆愣当场，她以为九年过去了，霍棣人也没事，肯定不会再追究这事了，没想到他竟然还没放弃。
一时间徐乐言不羞也不恼了，只觉得从头凉到了脚。
“你说什么？”她几乎是不可置信的问。
“这是你欠我的。”霍棣被徐乐言这反应给激得怒上加怒，“我想你要清楚，我这绝对不是在跟你商量。”
徐乐言这是什么反应？他不过是让徐乐言说出当年的实话而已，她有什么资格说不。
她不配！
“阿棣……”徐乐言才一开口就被霍棣冷冷的目光给吓到了，不得已只能改口，“霍总，都已经过去九年了，马昊失去了妈妈，你为什么就不能让这件事过去呢？”
霍棣只觉得好笑，一时间怒不可遏。
这段时间天天缠着霍棣说马昊对她不好的人是徐乐言，现在为马昊说话的人也是她，他有时候真觉得徐乐言有精神分裂。
“过去？这件事能过得去吗？马昊那个神经病现在见人就说我是杀人犯，哭哭啼啼跑到我办公室说他对你不好的人不也是你吗？”霍棣沉声质问，“只要你出庭证明马昊杀人攀诬，我保证他这辈子都不能再纠缠你。”
马昊其实算个孝子，但因为徐乐言所以跟霍棣起了冲突，因为这个冲突又害死了自己老妈，再深厚的感情也该变质了。
马昊现在才是真的有病，一边又觉得徐乐言没错，一边又无法释怀刘念慈的死。他甚至不能接受是自己失手打死了老妈的事实，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疯狂的污蔑霍棣。
由此，马昊对徐乐言的感情逐渐变得压抑，到最后俨然已经变态，又不肯让徐乐言离开他，又不肯好好对徐乐言。
徐乐言痛不欲生，马昊也痛不欲生。
“是，马昊他…他是对我不好。”徐乐言点头，说话变得有些磕磕巴巴，“但是，但是刘阿姨毕竟已经没了，我们不能这么对他，这样太残忍了。”
“残忍？你觉得马昊污蔑我就不残忍了吗？当初你拒绝出庭作证，如果我真被定罪了，今天我都已经变成一抔黄土了，难道你觉得这样不残忍吗？徐乐言，你告诉我，难道这样不残忍吗？”
“不是的，不是的，霍棣，你是高高在上的货架大少爷，你不可能出事的，但马昊不一样，如果他杀人了，这辈子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