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番外

  京城入春之后, 在祁渊的百般无赖下的请求下,简映厘不得不再次从自己的小窝举家搬迁,回到檀香华庭。

  檀香华庭原本是被简映厘挂在中介那里的, 但是自从祁渊发现后,就以高价再次收回, 无比念旧地重新装修, 仿佛他堂堂蔚京CEO对该处情有独钟。

  而事实上也确实如此,祁渊不紧不慢地解释, 这是他们最开始的家,没理由再换一个。

  离婚前签订的协议里,檀香华庭的股份有50%是归于简映厘,因此俩人这‘抠抠搜搜’的行为, 惹来了江若念在群里的各种吐槽。

  【念:不就是一套三层小别墅吗?至于这么推推搡搡的?原来这就是你们的情趣吗, 】

  【蒋甜小可爱:已经比我哥大方多了,我哥有一套金屋藏娇的房子, 几乎每一任都住在那里诶, 嘿嘿嘿。】

  【谭籁:此时此刻我只想唱一句,回到了最初的起点~】

  翻修过的檀香华庭不再像从前那样冷冰冰,至少在卧室的床上, 简映厘感觉自己快要被闷热昏过去了。

  灰暗的卧室内只有一盏小夜灯, 简映厘睁眼时,面对的是祁渊的脖颈,把压在身上的胳膊抬开,稍微起身挪移,双腿的酸涩也还在告知昨晚的经历到底有多么疯狂。

  掉落的肩带勾起, 简映厘瞥了眼床上还在熟睡的男人,啧了一声, 轻轻拍打他的脸庞。

  “谁允许你睡得这么香。”她小声地吐槽,拍打一下并没有唤醒祁渊,简映厘还捏了下他的鼻子,耳朵,以及脸颊。

  玩够了之后,简映厘只觉得燥热万分,由于暖气开得太足,再加上祁渊抱着她睡了一夜,她身上还沁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双脚从毛毯上走到地板,拉开窗帘,小夜灯也被拍暗,简映厘蹑手蹑脚地走进衣帽间拾起衣物,腰间就被一臂弯环绕,肩膀上倏然一沉。

  肌肤紧紧贴合着,祁渊的嗓音带着些许惺忪的低哑:“要洗澡?”

  仅仅三个字,就让简映厘警笛大作,转身推开他的胸膛,语气淡淡:“不用你,我现在已经是贤者模式,别跟我动手动脚。”

  “好。”祁渊并没有强求,只是替她将浴室的灯打开,等她洗完澡后出来。

  冲洗二十分钟后,她喊了祁渊把遗留在外的吹风机送来,镜子内,简映厘拾起一些爽肤水,在自己的脖颈以及脸上擦拭保湿。

  而祁渊则是插上电源,娴熟地握起她的发丝吹干。护发香精一缕缕地渗透在发梢上,他拢好放在一边,再一次地抱紧了简映厘。

  “我去给你做早餐,下午一起去庄园。”

  祁渊淡淡地说道,几乎只要是在闲暇时刻,他总会展示自己的厨艺,亲力亲为地为简映厘做一日三餐。

  家中调遣了原本的家政,唯独只有在俩人不在时会来人打扫卫生,其余时间祁渊都宁愿过二人世界。

  在没有复婚的情况下,他们悄无声息地在一起,简映厘并不在意外界的眼光,反倒是祁渊,总是时时刻刻地希望自己能宣誓在她身侧的身份。

  例如某一次的应酬,祁渊将她带到了合作方面前,时不时拐弯抹角地说一句‘我夫人’。

  简映厘并没有当面拆他的台,而是很认真地告诉他,她不喜欢这样。

  于是就在近半年的时间里,祁渊一直处于未转正的状态,但好在他们在一起是板上钉钉的事,他并不那么着急。

  也就偶尔。

  “每年祁家都会聚一次会,你愿意以我夫人的身份,陪我去么?”祁渊的语气,带着些许的央求。

  毕竟在昨夜尽兴之时,他只说是以未婚妻的身份。

  真是得寸进尺,简映厘望着镜子里的男人,故作大气地点了点头,只不过条件是,这几天都别想碰她了。

  祁渊沉默了片刻,世上安得双全法,他并没有答应。

  未婚妻就未婚妻,简映厘手上戴着他亲手戴上的订婚戒指,直到到了庄园之前,他也依旧握着那只手,摩挲着戒指。

  祁家的人并不是很多,算上祁玥那一只,笼统也就三家,更多的是外姓的族亲,一些陌生面孔,在见到简映厘时,还是规规矩矩地喊了她夫人。

  毕竟祁渊就在身侧。

  他挺拔的身姿,以及从容不迫的态度,在一圈同辈里,确实称得上是最优秀的继承人。

  和他在一起要应对太多的人,一口一个夫人喊,简映厘低头睨了眼订婚戒指,才明白自己是着了他的道。

  于是为了喘口气,简映厘去完洗手间后就兀自在庄园的院子里。

  江怀澜与旁支一系的同龄人在骑马,简映厘不太会马术,注意到荡秋千,便坐在上头轻轻地晃荡。

  “姐姐,里里也想玩儿。”

  奶声奶气的童音在眼前响起,简映厘抬眼看去,却见一个粉琢玉雕的小姑娘,散着短头发,圆碌碌的桃花眼煞是可爱。

  看样子也不过两三岁,简映厘起身让座,发现她身边并没有大人。

  也许是旁系的哪家孩子。

  短手短腿的,扶着秋千也坐不上,简映厘失笑,搀扶好她坐上了秋千:“你叫里里?你爸爸妈妈在哪里呀,怎么没陪你出来玩。”

  里里轻轻地荡起来,两只手肥嘟嘟的,垂眼时她的睫毛浓而长,洒下了一层阴影,她就像是特地背好了一般,有条理地说:“我大名叫宋里里,快四岁啦,最爱吃草莓,因为爸爸妈妈在我刚出生的时候就到天上变成小星星了,所以小名和大名一样,里里一个人就能玩儿。”

  简映厘微怔,秋千咯吱咯吱地作响,她有些心疼这孩子。

  “姐姐,里里看见你和祁总总在一起,你们是夫妻吗?”里里弯了弯头,圆溜溜地看着她。

  祁总总,祁渊?

  简映厘轻笑,揉了下她的小脑瓜,这时候并没有拆台,顺其自然地承认了。

  到了晚宴开始之前,简映厘都在和这个小不点在一起,双亲的过早离世并没有给她留下太多的心理阴影,宋里里依旧很开朗。

  年仅三岁半,就会给她背九九乘法表,或者是古诗,说是自己从书上自学的。

  没过多久,里里就被宋家的人带走,临走前她还有些舍不得,简映厘心里也莫名闪过一瞬失落。

  从洗手间里出来,途经一间卧室,简映厘看清门牌,想起宋里里说过自己睡的门牌号是311。

  此刻屋子里的门虚掩着,简映厘瞥见了宋里里,还与她对视,不由得轻轻推开,却听到不太友好声音——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随便乱跑!你要是得罪了这里的人,知道是什么后果吗?”

  “真是没爹没娘的野孩子,一点儿都没有宋家人的规矩,要不是奶奶疼你,早就把你丢进孤儿院了!”

  这么大的嗓门,即使是站在门外的简映厘也被吼得心颤,更别说是里头的小朋友了。

  简映厘在宋家人那里旁敲侧击地问过了,宋里里无父无母,一直被留养在与母亲同父异母的小姨那里,经常一个人待着,也不爱说话。

  也不知道怎的,来了宴会上却开朗了许多,一会儿和江若念聊,一会儿跑去跟旁支刚新婚的夫妻玩。

  大概是在宋家太过压抑了吧,否则怎么可能见了陌生人就会这么开朗。

  思至此,简映厘有必要为这个可怜的小不点出头,她敲了敲门,宋容欣上前开门,脸上带着惊讶的表情。

  对方来不及说些什么好话来攀谈,简映厘便牵起了宋里里的小手,语气冷冽:“我看宋小姐也不是没有孩子,不知道在小孩子说这些话是有多伤人伤自尊么?”

  “不是亲生的,你也不能这么对待孩子吧?恕我多管闲事,但我实在是看不下去宋小姐的做法,如果你私底下是这么与里里相处的,我觉得我很有必要带着她找你们宋奶奶好好说道说道。”

  简映厘这番话一出,宋容欣的脸瞬间煞白。

  可对面是祁夫人,她并不敢造次。

  牵着宋里里的小手,简映厘低头看向她,发现小家伙垂首,不知道在干什么。

  走到半途,她又停了下来。

  “姐姐,谢谢你,但是里里不想麻烦奶奶,奶奶身体已经很不好了。”宋里里说着,那张白净的小脸已经咕噜咕噜掉下了眼泪。

  简映厘从来没见过这么懂事的孩子,小家伙宁愿陪着奶奶,等奶奶不在了,自己再到孤儿院,不麻烦宋家的人。

  好说歹说,柔声安慰了许久,宋里里才不哭了。

  简映厘直到晚宴开始,也一直带着她。

  “她怎么还在?”祁渊刚找到简映厘,看到紧紧握着小手的小姑娘,顿时了然是那别人口中缠着简映厘的宋里里。

  宋里里眼巴巴地看着祁渊,冷冰冰的、高高在上的,只是抿了抿唇瓣,鼓起勇气地问:“姐姐,这是你的祁总总老公吗?”

  听到这话,祁渊心里倒是极为舒适,也不再计较这小孩儿缠着简映厘,饭桌上,小孩儿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闲聊,还背出九九乘法表,几首古诗。

  祁渊其实不太会应付小孩子,也不做任何迎接新生命的打算,首先是简映厘并不愿意生孩子,其次是他不希望任何人能插入他与映厘的生活中。

  面对小家伙机灵的表现,祁渊不置一词,只是淡淡地嗯了声,让她多吃点饭,少说话。

  宋里里很乖,也确实没再说话了。

  只是在庄园居住的这两天,她总会出现在身边。

  甚至还强行将他挤兑出去,某天晚上,简映厘抱着她一块儿睡觉。

  十点半,祁渊轻轻地抱起简映厘,在她的额头上落下浅浅一吻,简映厘刚迷迷糊糊地进入浅度睡眠,睁眼看见他,嘀咕了句不想要了。

  只是这火一旦被勾起,她的睡意也渐渐褪去,身上的衣物掉落一地,简映厘跨坐在祁渊之上,双手贴着他的胸膛,轻声地呢喃着。

  祁渊微微上扬着下巴,喉结滚动,热浪在海滩上击打,一次次比一次磅礴浩荡,他搂着她的细腰,避免冲击使其树干被折毁。

  简映厘低着头,轻轻咬着下唇,继而攀着他的脖颈,啄了啄。

  她有些累,躺平于海滩之上,椰果像是滚落在地面,被拾起摆正,又被捧在掌心,吮吸着椰汁。片叶跌落于身上,激起了涟漪,有些浅浅的痒。

  一个没拿稳,椰果散落地面,简映厘娇嗔地瞪了眼祁渊,对上祁渊幽暗的双眼,渐渐地失去方向。

  ……

  后半夜简映厘睡不着,洗完澡后又去看了眼隔壁睡觉的宋里里,确认她还睡的酣香,才又回到祁渊这里。

  窝在他怀里,简映厘思虑片刻,倏地说道:“我和你说两个消息。”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祁渊轻笑,搂着她在她脸颊轻吻。

  “不,是两个好消息。”简映厘纠正。

  “我们提前领证吧,就下星期。”

  这件事对祁渊而言确实是天大的好消息,祁渊握紧了她的手,十指相扣,很是恳切:“感谢夫人提前批准。”

  “但是,我想把宋里里那个孩子过继过来,她不是没有爸爸妈妈吗?要是一直待在那个小姨身边,很有可能会抑郁。其实我已经和宋奶奶暗示过了,宋奶奶那里只需要把这层纸戳破。”

  简映厘说得郑重其事,小臂支撑起上半身,正面看向祁渊,表情很认真,不像是在开玩笑。

  祁渊沉默了许久。

  他没想到自己提前转正,居然是因为一个小孩儿。

  也许是转正的渴求过浓,祁渊很快便答应了简映厘,毕竟在家里,向来是简映厘做主,都是早晚的事。

  领证的那天天气晴朗,祁渊迫不及待地提出了要试婚服,婚礼仪式,他早已提前找人策划过,只要试玩婚纱,就可以举办婚礼,刻不容缓。

  但是简映厘却并没有要那么快办婚礼的意思,宋里里过继过来的事还需处理一个月。

  在这一个月后,宋里里总算是彻底地来到他们家,深思熟虑下随了简映厘的姓氏,名简漾。

  小简漾的小名,还是叫里里。

  从此在檀香华庭,就算祁渊刻意地不雇佣家政,他们的小家,还是多了一个小朋友。一个睡前必须要简映厘亲力亲为将故事的小朋友,一个握着简映厘手不撒开的小朋友,一个满口甜言蜜语,把他比下去的小朋友。

  祁渊是有点小心眼在身上的,每当夜里简漾睡过去,他都会把她抱起来,放到另一处卧室。

  可惜这点儿小心眼终究是被简漾看破,越发骄纵的她,开始学会在半夜被抱走后哭起来,只有见到简映厘才彻底停下哭泣。

  “妈妈第一,里里第二,简钱第三,爸爸最后。”小里里趁着简映厘去洗澡,扬起下巴和祁渊振振有词地排列家庭地位。

  到底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

  祁渊才发现,这小祖宗比自己想象中要机灵得多,不然为什么初次见面的时候,还怯生生地懂得讨好他的欢心呢。

  不过都是卧薪尝胆见机行事。

  祁渊不与小孩子计较,终于迎来了婚礼那一天。

  在璀璨的灯光下,小花童简漾揽着花篮,穿着小裙子屁颠屁颠地走在红毯上撒花。

  简映厘不禁失笑,避免她受伤,还是选择侧身等她,握着小手向祁渊走去。

  泡泡袖的婚纱点缀着星星斑斑的钻石碎,简映厘宛如绽放在红毯上的白玫瑰,清冷而优雅,简漾看着俩人接近,便也自动松开手,走到了台下。

  四面俱暗,唯独在他们头顶上的灯光仍旧泛着冷白,此时此刻终于只剩下了他们俩人。

  交换完戒指,那本该在初次开始时的仪式,终于圆满地结束。

  誓言对于他们双方而言,不过是千言万语的凝结,他们之后还会有更多说不尽的话语。

  简映厘心脏扑通扑通地跳动着,犹如初次恋爱般,看向眉眼含笑的祁渊,他们越发地凑近——

  一个吻激烈地落下,简映厘被抱在怀中,听到了他低沉的嗓音:

  “我会长命百岁地陪着你,直到永远。”

  “我归属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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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仓鼠》的故事告一段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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