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爷爷并不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但他只要一喝多，就准要念这首诗，还逼着我把这首诗背下来。
我记得我小时候，因为最后两句背不下来，没少挨我爷爷的打。
他曾告诉我说，就算忘了自己姓啥，也不能忘了这首诗。
到底是为啥呢？我也不懂，可能老人有老人的执着吧……
我摇了摇头，然后看向了怒鬼女：“那你就叫问月吧。”
怒鬼女的眼睛里，明显地闪过一抹错愕与复杂，但旋即，便点了点头，温柔地应了一声“好”。
“问月？”
十面密陀轮忽然传出了一缕意念，继而哈哈大笑。
“好，很好，非常好。”
他一连说了三个“好”。我不太明白为啥这老人家会突然冒出来，评论这么一下下，可能是因为觉得我太有文化了吧。
“对了，老前辈不知是否认得那个迷惑住您老人家的怪物？”
我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
“不认得。”十面密陀轮道，“那种古怪东西，老夫还从来没有遇见过。不过，老夫沉睡得太久，这人世间已经过了几许沧桑过往，如果不是上古之物，老夫也确实认不得几个。”
“那就怪了……”我沉吟道，“一个您老人家都没有见过的新生怪物，用着一把您老人家认得的上古武器……这倒是怎么回事呢？”
“怎么回事，那就是你需要想的了，跟老夫没关系喽。”十面密陀轮说罢，便不再说话了。
“这东西如此古怪，招数也十分刁钻，看起来，你得多备着点‘天香丸’了。”玄武印说罢，又把手伸向了问月，道，“问月姑娘，给在下一粒‘天香丸’防身可好？”
问月微微地沉吟了一下，终是摇了摇头，尴尬地道：“抱歉了，这位官人，我龙族的‘天香丸’不得给无因缘之人。小相公救了我的命，是我的恩人。可你……我与你没有半点因缘，若是将‘天香丸’给了你，坏了因果，恐怕对你也十分不利……”
玄武印挑眉“哦”了一声，收回了手：“问月姑娘也不必放在心上，我只是随口问问。”
问月抬眼，神情复杂地看了看玄武印，道：“其实我知道你怀疑我的身份，不过，请你放心，我绝对不是坏人，不会害小相公，也不会害你们。”
“那是自然。”玄武印虽然这么说，但表情却是淡淡的，一副“你且这么一说，我也就这么一听”的样子，并没有把问月的话放在心上。
问月摇了摇头，跟我说她累了，先回十面密陀轮里养伤，便钻回到了十面密陀轮里。
“你在怀疑问月？”我问玄武印。
“是，”玄武印一点都没有避讳，直截了当地点了点头，道，“据我所知，龙族的‘天香丸’乃是皇族专属，普通龙族绝不恐怕想见，都不可能一见。不仅如此，就连在龙族的皇族内，拥有‘天香丸’的数量也是要严格按照等级来分的。”
“这个‘天香丸’这么难得？”我问。
“正是，”玄武印点头，“想必你应该知道，龙族是非常容易生病的种族吧？”
我也点了点头：“龙族的身形体积太大，又常在海中、江河之中游曳、打滚，身上鳞片的夹缝，经常混入泥沙，久而久之，就会发病、刺痛，非常痛苦。”
玄武印赞赏地看了我一眼，点头：“想不到你年纪轻轻，懂的倒不少。”
“古时候，曾传说有一位密域高僧，因为怜惜龙族，而制作了一种秘药。他将这秘药，装在金色的宝器之中，将它掷入海中，被一条龙王所得。龙王服用了宝器内的药，身上的病痛完全消失了。”
“龙王感激这位高僧，特意前往高僧所在之处感谢他，又向高僧讨要密药，救治自己的龙子龙孙。可惜，这种密药十分难得，那位高僧炼具九九八十一天，也才能得一小瓶。”
“而且，并非所有龙族都可以食用此药，必须具备大因缘，或与龙王有因缘纠葛之人心能够服用……龙王很是奇怪，问高僧为何与自己有缘的龙才可以用。”
“高僧说，龙王原来曾是这位高僧的爱徒，因为去了一趟龙宫，贪恋起龙宫美丽龙女女的美色，所以转化成龙……而高僧因不忍自己的爱徒受病痛的折磨，所以才前来送药给他……”
我从来没有古籍上看到过，关于给龙送药这种故事，不免好奇起来。看書溂
“你说的这个极为难得的药，就是‘天香丸’？”我问玄武印。
“不错，”玄武印点头，“传说那位高僧大德涅槃之后，‘天香丸’的秘方已然不知所踪。龙族寻遍名医，也才找到一个人，将‘天香丸’的功力做到八成，但时间却需要整整三十年。三十年方得一小瓶，因而即使是龙族中的皇族，拥有的数量恐怕也不会很多。但这位问月姑娘却有整整一个瓷瓶之多，岂不奇怪？”
“更何况，从她和喜鬼女的恩怨纠葛来看，她并非是出身名门旺族，甚至有可能是个身份地位低下之人所生，在家里全无地位……这样的话，岂不是与她拥有这么多‘天香丸’矛盾？”
“这……话虽这么说，但如果她是哪个龙王的私生女……也有可能吧？”我想了想，道。
玄武印像是被我的想法弄得无语了，但他沉思之后，也觉得我说的这种情况可能会有。
“总之，还是要多加小心，毕竟，她跟我和大头不一样，我们认了主，就会与你共进退。毕竟，你要有个三长两短，我俩也好不到哪儿去，但问月就不一样了，她跟你没有任何的利益关联，你还是要当心一点。”
我点了点关，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心里却颇有些无奈地想：我一穷二白，有啥是值得问月害我的？
顶多，她就是想有个容身之所，不愿意回到她从前生活的地方里去吧……
反正，怕是没啥怕的，我一个大老爷们还能怕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