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两人喝了咖啡, 朝着法院走去。

  在法院门口,刚好碰上了钟明贤和霍秀雅。

  霍秀雅戴着墨镜,看到顾禹谦和稚言, 她不屑地甩了个冷脸, 踩着高跟鞋往里面走。

  倒是钟明贤对于稚言的出现有些惊讶,“稚言, 你怎么也来了?”

  稚言还没说话,顾禹谦便道:“稚言今天是我的助理律师。”

  钟明贤没想到稚言也参与了这件案子。

  他目光沉了沉,在心里暗自下了决心, 绝对不能输,要是输了, 那他不仅仅只是输了一场官司那么简单, 还输给了情敌,在前女友面前丢了面子。

  庭审开始后, 双方律师开始了庭上辩论。

  钟明贤虽然看上去斯文,但是在法庭上,他的情绪十分高昂,显得有些咄咄逼人。

  稚言做实习生的时候跟着他出过好几次庭,那时候的他还相信正义和公平,虽然在法庭上同样激情昂扬,但他心里一直都拿捏着自己的底线。

  人都是成长的,出来社会久了, 每个人都会成长,这种成长也可以称之为变化。

  在尔虞我诈的法庭上, 很少人能够一直坚持自己内心的初衷。

  钟明贤道:“我的当事人和徐振林先生有着合法的婚姻, 并且并不属于重婚, 也并未隐瞒重大疾病等情况出现, 按照我国法律,徐振林先生去世后,我的当事人作为徐振林先生的合法妻子,有权利作为第一顺位继承人继承徐振林先生的个人财产,我认为,原告方的主张是非常无理的,我请求审判长驳回原告的诉求!”

  相比之下,顾禹谦的发言则更加从容镇定,对于钟明贤一上来就急着否定他们诉求的话语懒得反驳,而是直接道:“审判长,合议庭,我方请求出示第一份证据。”

  很快,法庭旁边的显示屏上,出现了一段监控,这一段监控是徐振林病发当晚,霍秀雅开门出来求救的监控。

  画面上霍秀雅穿着吊带睡裙,长发披散在肩上,她开了门后,朝着走廊喊:“救命啊!救命啊!快来人呐!”

  而后,几乎是十秒之内,斜对面的门就开了,护工第一时间进了徐振林的房间。

  视频只截取了一段,播放完毕之后,顾禹谦道:“审判长,针对这段监控,我有几个问题想要对被告提问。”

  审判长道:“准许。”

  顾禹谦看向被告席的霍秀雅,“被告,刚刚我方出示的这段监控视频,视频中的女人是你吗?”

  霍秀雅道:“是的。”

  “能否告诉我,这段视频发生于什么时间?什么地点?你当时呼救是因为什么?”

  “发生在我家里,我丈夫去世的那天晚上,我出来叫人是因为我先生发病了。”

  顾禹谦继续问:“那能否大致说一说,在你发现徐振林先生病发之前和之后发生的事。”

  对于顾禹谦的提问,霍秀雅多少有些害怕,她是知道顾禹谦的厉害的,生怕自己说错了那一句话,被他盯着攻击。

  霍秀雅道:“太久了,我也不大记得细节的东西。”

  顾禹谦再次切换屏幕,上面是警局的笔录,“既然被告不记得,那么请看这份笔录,这是徐振林先生去世那晚,我的当事人报警后,被告在警局做的笔录。被告清晰地描述了当天晚上发生的一切,希望这份笔录能协助被告想起当晚发生的事。”

  钟明贤站了起来,高声道:“我反对!我方当事人因丈夫去世十分悲痛,原告律师的行为无疑就是揭我当事人的伤疤,故意戳她的痛楚,我方请求原告律师立即停止侵害我的当事人。”

  顾禹谦道:“审判长,合议庭,当晚发生的事与本案有重要联系,我方希望被告配合法庭调查。”

  审判长道:“原告律师可以继续。”

  顾禹谦再次看向霍秀雅,“请问被告,看到这份你亲自做的笔录,你是否回忆起当天晚上所发生的的一切。”

  霍秀雅犹豫了一会儿,才说:“想起来了。”

  “那当天晚上发生的事与你在警局做的笔录,是否一致。”

  霍秀雅看了一眼钟明贤,如果现在承认自己当初的笔录是假的,那就是砸自己的脚,并且还会被定罪,除了承认,她没有别的选择,“是一致的。”

  顾禹谦再次询问:“你确定没有提供假的口供吗?”

  “确定。”

  顾禹谦道:“那么,根据被告的笔录,当天晚上徐振林先生病发的时候,徐振林先生在房间里用挂墙的折叠显示屏看视频,而被告正在主卫里洗澡,并且由于是淋浴,水声太大,所以未听到房间外徐振林先生病发的动静,我说的对吗?”

  霍秀雅道:“没错,是这样的。”

  顾禹谦继续问:“那你是如何发现徐振林先生发病的?”

  “我从浴室里出来,看到他在床上抽搐,就出门喊人了。”

  “能否具体形容一下徐振林先生当时的状态?”

  “就是抽搐,捂着胸口呼吸困难。”

  “那你是否擅自替徐振林先生做过紧急救治?或者给他喂食药物?”

  霍秀雅道:“我不会紧急救治,家里配了家庭护工,有事一般找他。”

  “也就是说,你从浴室一出来,看到他抽搐,并未靠近查看过他的身体情况,就立即开门呼救了,是吗?”

  霍秀雅犹豫了一下,她双手死死地交扣着,在想顾禹谦这么问到底是想做什么?

  顾禹谦见她久久没回答,便继续问:“被告,请回答。”

  霍秀雅道:“是,我不懂救治,所以出来就叫护工了。”

  “好的,谢谢被告配合。”顾禹谦看向审判席,“审判长,接下来,我方申请徐振林的家庭护工出庭作证。”

  过了一会儿,那名家庭男护工上了法庭,坐上了被告席的位子。

  顾禹谦道:“证人,请介绍一下你自己。”

  护工道:“我叫袁河,是一名家庭护工,去年六月份,我成为了徐振林先生的私人护工,主要负责照顾徐振林先生,并在徐振林先生病发时,提供紧急救治。”

  “也就是说,你有对心脏病患者紧急救治的技能?”

  护工道:“没错,我大学学的是护理专业,后来做过几年护士,再后来转行做了家庭护工,对心脏病病人有五年的陪护经验,并且能对病人进行心肺复苏,人工呼吸等紧急救治。”

  顾禹谦接着问:“那么请问证人,当时你听到被告的呼救之后,你用了多长时间赶到徐振林先生的身边?”

  袁河想了想,“具体不不大记得,但应该不超过十秒。”

  “那你来到徐振林先生身边后,徐振林先生当时是什么状态?”

  袁河道:“我赶到时,徐先生侧躺在床上,我尝试呼叫,他并没有反应,我发现他唇色呈紫红色,心跳和呼吸已经停止,双目圆睁,并且瞳孔散大。我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尝试做心肺复苏,但已经无济于事,徐先生确实已经死亡。”

  “你确定当时徐先生不是休克,而是死亡吗?”

  “确定,当时徐先生已经没有任何生命体征。”

  “好的。”

  钟明贤看着顾禹谦接二连三地出示证据,并没有下结论,他反而有些摸不着他的想法,他到底想要得出什么结论?

  虽说他的每一句话他都听得懂,可他就是摸不准他的思路。

  他该怎么反驳?

  顾禹谦看向霍秀雅,“被告,你确定你从浴室出来看到徐振林先生病发就出去呼救了吗?你有没有整理自己的妆容,比如明梳理头发?”

  霍秀雅道:“没有,我一看到我丈夫病发就立即呼救了。”

  顾禹谦问:“被告,请问你确定吗?”

  霍秀雅犹豫不决,顾禹谦问这些问题,到底是想做什么?

  如果她此时回答说并没有立即呼救,那她就属于见死不救,或许就会失去继承权。

  顾禹谦催促道:“被告,请回答我的问题。”

  霍秀雅点头,“是,我确定了。”

  “好的。”顾禹谦看向审判席,“审判长,请允许我方再次播放第一份证据。”

  第一份视频证据再次播放,稚言把视频调至百分之五十的速度,“审判长,合议庭,请看监控画面,这是被告洗了澡出来的模样,放大两倍我们可以看到,被告的卷发没有一点湿润,甚至没有一丝凌乱。据我所知,女性在使用淋浴时,如果不想洗头发,为了防止头发湿透,会选择把头发盘起戴上浴帽,但浴帽并不能保证头发完全干爽,至少发际线会沾水,并且使用过浴帽的头发如果不经过吹干梳理,应该是有些凌乱而卷曲的,但被告的头发垂状态垂直柔顺,显然不是刚使用过淋浴的人的。”

  钟明贤找到了机会,反驳道:“审判长,头发乱不乱这种事因人而异,原告律师这样强行代入,我认为不合理。”

  “被告律师,这只是生活常识,我相信你也是有生活常识的人。”

  审判长道:“原告律师可以继续。”

  “好的,审判长。”顾禹谦继续道:“另外,从视频监控里,我们可以看到,被告在跑出房门的时候,手上握着手机。我想问被告,你是带着手机进了浴室,还是出来后又拿了手机,再跑出去呼救?”

  霍秀雅此时脸色发青,她嘴唇颤抖,已经不敢再回答问题。

  “被告,请回答我刚才的提问。”

  霍秀雅按着头,“我不知道,我忘了,过去那么久,我真的忘了,别再逼我了!”

  钟明贤再次站起来,“审判长,我反对原告律师一直在问我的当事人一些跟本案无关的问题,我的当事人对丈夫去世的事感到悲痛,我不希望原告律师再继续伤害她。”

  审判长看向顾禹谦,“原告律师,你刚问得问题,确实与本案有关吗?”

  “当然,不过现在暂时不是下结论的时候。”顾禹谦道:“被告不回答这个问题,也无所谓,接下来,我方将继续出示第二份证据。”

  紧接着,顾禹谦再出示了一份法医的鉴定报告,“这份报告是法医对徐振林先生死因的专业鉴定,鉴定结果表明,徐振林先生是因为心脏病突发,心脏骤停并错过了救治黄金期,导致大脑缺血死亡。心脏病发病的方式有多种,其中心脏骤停是有救治黄金期的,这个时间大概在十分钟左右。”

  顾禹谦看向霍秀雅,“但是被告却说,她从浴室出来时,看到了徐振林先生发病抽搐,就立即出门呼救,而护工赶过来的时间不到十秒,就算加上被告开门呼救的时间,也不过二十秒左右,护工进来时,却发现徐振林先生并无生命体征。”

  “徐振林先生发病时,如果还在抽搐或者呼吸困难,那说明心脏还没骤停,而短短二十秒时间,徐振林先生便从抽搐到心脏骤停,并到死亡,这显然不符合医学常理。”

  霍秀雅脸色煞白,她完全猜不到顾禹谦做了那么多铺垫,最后竟然是为了得出这个结论。

  她朝着钟明贤投去了求救的目光,钟明贤道:“我反对,原告律师根本不是医生,他就在这里乱下结论,我认为这并不能作为证据。”

  审判长道:“原告律师,你刚刚所说,有科学依据吗?”

  顾禹谦早有准备,“审判长,我方请求二号证人上庭作证。”

  二号证人,便是徐振林的主治医师,出名的心外科医生。

  证人道:“心脏骤停的冠心病患者,一般出现心脏骤停后会有一个身体变化过程,心脏骤停后,身体的供血系统会停止运作,首先影响的是大脑,大脑缺血达到一定时长,一般4分钟以上才会对身体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进而导致病人发生生物学死亡。但是仅仅只在二十秒之内从抽搐到心脏骤停,再生物学死亡,这是不可能的。”

  稚言偏头看了一眼顾禹谦,他这是再把猎物引到他的坑里,然后再一点一点地往下撒土,让猎物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这一场庭审,所有人都完全由他牵着走。

  不愧是南城的金牌律师。

  顾禹谦看向审判席,“审判长,合议庭,从各方面的证据来看,徐振林先生从被告发现抽搐,到二十秒后死亡,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也就是说,被告陈述全盘作假,应该不予采用。”

  霍秀雅的脸早已经没有了血色,她觉得大脑一片空白。

  审判长看向霍秀雅,“被告,请注意在法庭上做虚假口供,妨碍诉讼,将会有相应的惩罚。”

  霍秀雅的嘴唇颤抖,她用求救的目光看向钟明贤,而钟明贤此时根本没有插嘴的机会,因为对方已经把他们引入了一个陷阱,他现在连搅混水的借口都没有了。

  过了一会儿,霍秀雅才结结巴巴地说:“我……我记错了,当时我洗澡出来,我丈夫已经不动了。我发现不对经,才去叫人的。”

  顾禹谦:“审判长,刚才我方已经出示了当时被告在警局的笔录,笔录的记录时间是案发当天,是被告记忆最深刻的时候,而被告现在才在法庭说是记错了,我认为被告这是在故意狡辩,目的只是为了掩盖她故意杀害徐振林先生的事实!”

  霍秀雅情绪激动道:“胡说!你血口喷人!我怎么可能杀了我丈夫!我根本没有做这些事,是他们诬陷我!”

  审判长敲了一下法槌,“肃静!被告,请注意法庭纪律!”

  钟明贤道:“审判长,原告律师这是污蔑!他根本没有直接证据可以证明我方当事人杀害了徐振林先生。”

  “那么请问,被告故意录假口供,伪造自己当时不在现场的证据,到底是出于什么动机?”顾禹谦道:“如果被告没有杀害徐振林先生,那她大可以大方承认自己当时到底在什么地方,到底在做什么,而不是做贼心虚,编造虚假谎言来掩人耳目。”

  审判席上,审判长和旁边的审判员小声地议论着什么,过了一会儿,审判长道:“被告,关于徐振林先生去世当晚发生的事,我希望你能如实描述,如再有半分虚假,妨碍诉讼的,我庭将追究刑事责任。”

  霍秀雅此时十分狼狈,她的心跳的很快,精神紧绷着,在想她到底还能怎么说,面对顾禹谦这一环接着一环的陷阱,她根本已经无处可逃。

  她看了一眼顾禹谦,顾禹谦十分镇定从容,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我那天……确实没在洗澡,就在房里。”霍秀雅的十指交握,死死绞着,她深吸了一口气,“但我没杀他,我丈夫又心脏病,他当时心脏病发,我以为他过一会人就没事了,没想到最后他断气了,我意识到不对就去叫人了。”

  审判长看向顾禹谦,“原告律师,对于被告的证言,你是否需要质证?”

  “回审判长,我有一个问题需要问被告。”

  审判长道:“准许。”

  顾禹谦问:“被告是否还记得我之前你说过一句话,你说洗澡出来后看到徐振林先生,你并未靠近查看,第一反应是叫家庭护工。虽然这句话是你编造的,但从中可以看出,你对你徐振林先生的病情十分了解,也十分清楚家庭护工的作用,而你刚才却说看到徐振林先生发病,你却以为他过一会儿就没事了,所以没有及时叫家庭护工。这前后自相矛盾,所以我认为你当时看到徐振林先生发病,其实是故意不呼救的,对吗?”

  霍秀雅脸色惨白,顾禹谦不是普通人,她有超强的逻辑,只要她说错一句话,他就会盯着她的错误举证,让她百口莫辩。

  她忽然觉得顾禹谦就像是一只身手敏捷的猫,而自己不过是一只被她追赶的耗子,无论她往哪钻,他都能轻轻松松把她揪出来。

  压迫感和恐惧感同时向她袭来。再继续这样下去,她不仅得不到继承权,并且还会背负杀人的罪名。

  霍秀雅心如死灰地咬着下唇,“是,”

  听她承认,顾禹谦唇角勾起,“审判长,被告承认并未对自己的丈夫实行救助义务,根据我国婚姻法,夫妻有互相扶养的义务,一方面临生命危险,另一方应当有救助的法律义务。而根据继承法,杀害遗弃被继承人,应当剥夺其继承权,被告在其丈夫面临生命危险时,选择不作为,不履行自己的法定救助义务,属于遗弃,对被继承人的遗产,应当无权继承。”

  审判长看向被告,“被告代理律师,对于原告律师的主张,你是否存在异议?”

  钟明贤脸色灰败,他想过自己有可能输,但没想到输得这么彻底,“没有。”

  ——

  出了法院,来到停车场,霍秀雅朝着钟明贤发了疯地怒吼道:“刚刚在法庭上,你哑巴了吗?!话都不会说!”

  钟明贤心里也有火,刚刚顾禹谦在法庭上说的那些事,霍秀雅完全都没跟自己提过,“你说我没说话,但是你自己跟我坦白了吗?徐振林到底怎么死的?”

  霍秀雅拿着包往他身上砸,“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怀疑是我害死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但是之前我就提醒过你,所有的一切要跟我坦白,我才知道怎么应付。”钟明贤道。

  霍秀雅怒吼一声,“别给我找什么烂借口,你就是不行!我告诉你钟明贤,当初我找你,就是因为顾禹谦不接,顾禹谦接的话,根本就轮不到你。你在他面前就是垃圾,是我信错了你,以为烂泥能扶上墙,但事实证明是我眼瞎,你永远比不过他!你知道你女朋友为什么甩了你选了顾禹谦?就是因为你垃圾!”

  钟明贤拳头紧握,瞪着她,“霍秀雅,你够了!”

  “怎么?不爱听?”霍秀雅道:“我还没说完,在我眼里,你就是一条叼着碗乞讨的狗!”

  钟明贤咬牙切齿,忍着想要给她一巴掌的冲动,拉开车门上车,嘭一声关门,启动车子后一踩油门,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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