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凡，别胡说！”薛立庭皱眉斥责。
她一个小姑娘家家的，离开了薛家可该怎么活？
“多谢三叔三婶这些年对我们孤儿寡母的照顾，以后有机会凡凡一定加倍报答。”
薛凡凡郑重其事朝薛立庭鞠了个躬。
“爷爷，不是觉得我这个孙女很让你丢人吗？我们现在把村长请来做个见证，证明我自愿离开薛家。”
闻言，大房几个人脸上都是一喜。
薛北山冷哼一身，把手背在了身后。
薛凡凡毫不在意，转头看向张银花，略有些愧疚问她：“妈，你愿意跟我一起吗？”
张银花爽利地摇头：“凡凡，你去哪里，妈就去哪里。”
她算是看明白了，她在薛家任劳任怨做牛做马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当她们有难的时候，薛老汉和大房一脉却连事情缘由都不问，恨不得立即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
离开薛家，哪怕以后带着薛凡凡讨饭她都愿意。
“二嫂，凡凡小不懂事，怎么你也……”夏向红还想再挽留一下。
“妹子，”张银花摇了摇头，“这件事我心里有数，你就别管了。”
当妈的最了解孩子，她总觉得薛凡凡这次醒来之后和以前不太一样了，变得成熟稳重了不少。
“三叔，麻烦你去请一下村长。”薛凡凡抿唇看向薛立庭。
“好。”薛凡凡眼底的神色太过于坚定，薛立庭怔愣片刻后居然应了下来。
看着薛立庭出了门，薛凡凡扶着张银花坐到黑漆漆的木板床边，从衣服上撕下一角布料开始给张银花包扎伤口。
没一会儿，薛立庭带着村长回来了。
来的不止是村长，还有上水村大部分村民。
此时已接近晌午，地里劳作的男人们已经放工，一听说这事便和自家婆妈一起赶过来看热闹，薛家小小的院子里挤满了人。
“诶，还真是薛凡凡啊，她没死？”
“天生一张狐媚脸，小小年纪就开始想男人，啧啧。”
“我要是她啊，干脆一头撞死得了。”
……
村里人交头接耳的议论声丝毫不差传进薛凡凡耳朵里。
“凡凡。”张银花有些担忧地捏了捏薛凡凡的手心。
“妈，我没事。”薛凡凡给张银花递了个眼神让她放心。
对于经受过网络暴力洗礼的薛凡凡来讲，这种程度的嘲讽声根本对她造不成什么伤害，她根本没往心里去。
其实也怨不得村里人对她有意见，以前的薛凡凡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向来眼高于顶，对村里大部分人爱答不理的。也不爱劳动，整日只琢磨着怎么把自己收拾得更漂亮些。
“山叔，你们真的要分家？”村长薛大有五十来岁，国字脸，按辈分还得叫薛北山一声叔。
“是。”薛北山点头。
“哗”的一声，院子里的人议论开了。
“这薛北山也是真狠啊，为了名声居然要把薛凡凡母女两人赶出去。”
“薛家就这一处老宅，还是薛凡凡她爹当初买下来的地，你说这两人被赶出去以后住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