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你今天好奇怪。”
“哪里奇怪了?”
封司城想扭一扭小身板,“抱的太紧啦。”
但封延不松手,“爸爸今天特别的想念你,所以过来亲自接你,你有没有想爸爸?”
封司城顿了顿,“爸爸你太奇怪了。”
“嗯?”封延带他上车,“哪里奇怪了?”
开车的是刘坦,夜莱坐在副驾驶,他们父子俩坐在后排。
可哪怕上了车,封延也没有松开他。
“爸爸,你是遇到什么事了吗?”封司城歪头,“你该不是准备拿我当挡箭牌吧?”
封延:“……”
“胡说八道。”他不承认,“爸爸就是太想你了。”
“那我不去上学啦,在家陪您。”封司城搂住他的脖颈亲昵的蹭了蹭。
封延面色一僵:“……倒也不必,今天你跟爸爸睡也就行了。”
“爸爸,你的心脏跳的好快。”封司城抬起小脑袋,“你是在心虚嘛?”
“呵呵。”副驾驶的夜莱轻笑一声。
封延看向窗外不说话。
-
到了家。
封司城在书房玩耍,小小的人从抽屉中翻出来了两盒什么东西,但他不认识上面的字。
“莱福叔叔,这是什么啊?”
莱福用铁手捏过来药盒,它一本正经的读:“雄赳赳胶……”
一道身影突然扑过来,死死的堵住了莱福的喇叭。
莱福的嘴巴无声的动:“……”
封延赶紧把药抢过来,“我的东西,不许碰。”
他拿着那药直接扔到了垃圾桶里。
绝对不能让夜莱看见!
“什么东西丢了?”夜莱一进来就看见封延在使劲儿往垃圾桶里丢东西。
封延迅速的拿过垃圾桶,“没有,一些不要了的东西。”
夜莱走过来居高临下的打量他半天,“你在心虚?”
“没有啊。”他站了起来,故作轻松的拿着垃圾桶下楼去。
夜莱扭头看莱福,“他藏什么宝贝了吗?”
莱福很诚实:“雄赳赳胶囊。”
闻言,夜莱的心尖一蹦。
感情这家伙背着她还在吃药啊?
怪不得今天那么的热情。
“儿子,晚上你还是要锻炼着自己睡。”
封司城懵懵的点头:“喔,好。”
“妈妈。”
“嗯?”
“今天在幼稚园,有个阿姨过来问我是不是封延的儿子。”封司城仰头说。
夜莱的心尖汹涌出了一股子慌,她蹲下去,严肃的问:“然后呢?”
封司城说:“我说不是,我说我爸爸早就死了。”
早就死了·封延:“……”
他把药处理好,一回来就听到了亲爱的儿子说了这么一句。
胸膛里那颗老父亲的心,碎了一地。
“谁教你这么说的?”夜莱的心提了起来。
封司城回答:“之前跟姑姑看电视剧,很多小孩子都被绑架走啊,我爸爸那么有钱,万一那个人是要绑架我的呢?”
“再然后呢?”
封司城回忆了一下,“再然后那个阿姨又问我妈妈叫什么,我说我妈是神经病,我也不知道叫什么。”
夜莱:“……儿子,你真孝顺啊。”
“是吗?”封司城严肃的点点头,“我也这样觉得。”
“挺好的。”夜莱深呼吸,拍了拍儿子的肩膀,“你来。”
-
小画室中。
夜莱坐在椅子上,“你给妈妈形容一下,那个阿姨长什么样子。”
封司城规规矩矩的回答:“两根眉毛,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
夜莱:“……”
“形容的真不错。”夜莱有点笑不出来,“再细致一点呢?比如说,眼睛什么形状?”
“长的啊。”封司城说。
夜莱扶额。
算了,也是她为难孩子了,一个小屁孩哪里懂什么丹凤眼杏眼那些东西。
“没事,去睡觉吧。不过以后再遇到这种人,一句话不要说,离得远远的,记住没有?”夜莱说。
“好。”
等封司城回了小卧室,夜莱把事情跟封延说了一遍。
封延说:“我之前就打算给他带两个保镖,但又怕遭到那些小朋友的孤立。”
“让保镖以后一直守在幼稚园外面。”夜莱想起来什么,“你们公司不是有个迷你摄像头吗?以后每天让泡泡戴在身上去幼稚园。”
“好。”
等两个躺下,却迟迟睡不着。
他们担心是不是有谁盯上了儿子。
“我害怕。”夜莱说。
“别怕,我让胡玄跟着。”
“不行。”夜莱提议,“要不我去努力考个幼师资格证,去幼稚园陪他吧?”
“那以后呢?”封延坐了起来,打开灯,“他以后还要读小学中学高中大学,你还能都陪着读吗?”
“那……”
夜莱虽然不懂人类那么复杂的感情,但在意与不在意还是分得清的。
尤其是那种担心,提心吊胆,让她整整一宿都没睡着。
以至于第二天早上,夜莱说什么也要亲自去送孩子上学。
“妈妈,你眼睛是红的。”封司城的小手摸了摸夜莱的眼皮,“好烫呀。”
夜莱抱住他,“妈妈就是没睡好,不要担心。”
到了幼稚园门口,他下了车,挥手跟爸爸妈妈告别。
等进入幼稚园,有小朋友凑过来,“封司城,刚刚那两个人是你爸爸妈妈嘛?”
封司城一本正经,脸上没有什么笑容,“不是,我哥哥姐姐。”
“哇!那么大的哥哥姐姐呀?”
封司城想要去个卫生间,跟老师说了一声后便去了。
他自己笨拙的上完洗手间去洗手。
“小朋友?”
封司城透过镜子看过去,还是那个阿姨。
他礼貌的打招呼:“阿姨好。”
那个女人走过来,笑道:“阿姨买了糖果,你吃吗?”
“我不吃糖。”封司城洗完手,“谢谢阿姨,我要去上课了。”
女人挡住他,蹲下来,“阿姨就给你买了一颗糖,你留着吃。”
封司城看着她塞进自己口袋的糖,再次道谢:“谢谢阿姨。”
“你不怕阿姨吗?爸爸妈妈没有说过不要和陌生人说话吗?”女人眼神有些凉意。
“以前说过的。”封司城眨眨眼,“但也说过要关爱傻子,不能歧视智障人群。”
话落,对面女人的脸一瞬间扭曲了起来。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