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到三天前的晚上,六和宫清军大营内。
陈泰并没有和一众将领离开主帐,等其他人都退出后,他看向李率泰,道:“总督大人,那汾水关明军的主将虽然是默默无闻之辈,但我等也不可轻视,若是其小心谨慎而没有落入伏击,我们也应该另外准备计策,好做打算。”
“你是怎么想的?”李率泰已经把陈泰当做军师般的存在了,他倚重地问道。
“若是明军提前发现了伏击,导致伏击失败,末将倒有一计,认为可以一试。”
陈泰说完,顿了顿,道:“末将建议您命梅勒章京朱马喇领其本部两千镶蓝旗军,并三千绿营兵在东江山设下伏击,若是那明军察觉,他不必据江而守,退往东江山以北的钱仓山扎营。
钱仓山是明军想要前往平阳县支援的必经之路,朱马喇部驻扎在那,明军就必须要先拔除这个钉子,在明军攻打朱马喇部的时候,您亲自领大军前去支援,并提前准备好一颗样貌与苏言相像的首级和一些明军战旗,战旗上可沾血做旧,让明军误以为平阳城已被拿下,苏言兵败而亡,扰乱明军军心。.jújíá?y.??m
以苏言在福建明军中的影响力,他战死的消息传入军中,明军上下定然军心涣散,又与朱马喇部鏖战许久,人皆疲倦,您亲率大军攻之,明军必败。”
李率泰听了他的提议,不禁连连点头,已示认同,不过他很快想到另外一个可能,道:“但若是明军上下反而因此凝聚起来,一心为那苏言复仇,哀兵必胜,我军又当如何?”
“即便如此也无需担心。”陈泰自信地说道:“我军南征北战,将士皆是百战老兵,而那苏言虽然手中有犀利火器,但根据连日攻打汾水关时,明军军中都还是使用弓箭与鸟铳,可见那犀利火器极有可能只装备在苏言的嫡系部队,数量较少,没了那犀利火器的威胁,明军就不足为虑了。”
“有道理。”
李率泰连连点头,采纳了陈泰的建议。
这也便是李率泰军中会高高悬挂起一颗人头的原因。
时间回到钱仓山战场,在得知清军援军到来的消息后,苏定远虽然对那人头有些在意,但还是有条不紊地调兵遣将,从战场上分出一部分人马防备钱仓山北部而来的清军偏师,又调没有参加战斗的预备队防备南部的清军主力。
明军的这番动作也落入了清军的眼中,朱马喇当即就猜到了这是援军打过来了,于是他就让自己的亲兵高声将这个好消息喊了出去,传给全军。
而在得知援军逼近的好消息后,清军上下士气一振,稳住了阵脚,一时间又与明军打得有来有回。
一直到一刻钟后,清军“闽浙总督李”的旗帜出现在战场南边,随着这杆旗帜的出现,一支庞大的军队也缓缓现身。
同时,那被高高挑起,挂在大军前面的一颗面目狰狞的头颅和一杆杆被举起来的带血的明军战旗也落在明军上下的眼中。
看见那颗长相熟悉的头颅,以及一杆杆带血旗帜,明军沸腾了。
“那是督师大人的头颅?”
“不!这不可能是真的,一定是那清狗的诡计!”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督师大人天下无敌,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的死在清狗的手里?”
听着将士们的议论声,苏定远也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地看着那颗面目狰狞的头颅,但他很快镇定下来,暗自告诉自己那必然不可能是苏言的头颅,凭借神机营的战斗力,清军怎么可能在这短短两天时间内就完成了攻克平阳县并击杀苏言的过程?
很快镇定下来以后,他再看向那颗头颅,虽然头颅表情狰狞,上面又沾着血迹,乍一看倒是和苏言长得很像,可要是仔细端详,就能看出其中的一些不同之处了,因此他就愈发坚定了这是清军的诡计。
于是,他拔出佩刀,高声喊道:“不要中了清狗的奸计!那颗人头不是督师大人的,督师还坚守在平阳县城等待着我们的救援,不要自乱阵脚!”
说完,他马上命令传令兵将他刚刚的话传到每个营、每个总下去,稳定军心,明军上下虽然不知道那颗人头到底是不是真的,但见苏定远都这么说了,他们也就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相信。
并且,他们也为清军居然敢欺骗他们,而感到了愤怒起来。
身为合格的步兵指挥官,苏定远自然明白什么时候发起进攻能够将己方的优势发挥到最大,他眼见麾下兵丁都在为清军欺骗自己而同仇敌忾,当即下令吹响进攻号角,主动发起进攻。
另一边的李率泰看着明军主动发起进攻,只当他们是太过悲愤想要为苏言复仇,这个结果他也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便下令排开军阵,也主动朝着明军迎了上去。
伴随着激昂的鼓点,明清两军迎面相撞,盾牌与盾牌的碰撞声、刀剑摩擦声、盔甲晃动声,以及人战斗时的喊杀声汇聚在战线之上,构成一道宏伟的战争交响乐。
在双方步卒相互厮杀的同时,李率泰派出了他倚重的王牌部队——满洲镶皇旗重骑兵。
别看这支重骑兵只有八百人,但他们的战斗力足以击溃十倍于己的明军。
在李率泰的命令下,八百XHQ重骑兵呼啸着从清军背后杀出,他们意图绕过战场侧翼,从明军的侧后方发起冲锋,从而一举击溃明军步卒,这一招他们在以往的明军身上屡试不爽,甚至大部分明军还不用等他们冲到面前,就已经先行溃败了。
也因此,李率泰信心十足,他认为眼前的这支明军只不过是士气比较高昂的队伍罢了,即便如此,在面对满洲八旗重骑兵的冲锋下,他们也还是难以抗拒,只会仓皇而逃。
而另一边,一直观察战场态势的苏定远也发现了出击的清军骑兵,因为苏言将所有骑兵都集中编入骁骑营,所以他麾下并无骑兵可以与之对抗。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就对清军骑兵毫无招架之力,苏定远当即派出了在自己身边预备的线列步兵,命其对抗清军骑兵。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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