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荣荣,你女儿的身体不错,我要了。”王晴儿张开红唇,说话声音有些沙哑,但是口气很大,看向荣娘的眼神,不再是她所熟悉的样子,而是她快要忘记的姿态。
“赵佩佩?”荣娘的脑海深处,蹦出来一个记忆里的画面:“是你!”
“真不容易啊,你还记得我。”王晴儿嫣然一笑,邪气的魅惑脸庞很吸引人眼球:“我父亲用你冯家一族人的魂魄,才勉强将我的魂魄收拢起来,让我寄魂在我最喜欢的摄魂水晶步摇里,等待夺舍的时机,我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了!”
“赵佩佩,你放开我女儿!”荣娘疯了一样的要扑过去,但是王晴儿只是轻轻的挥一挥衣袖,荣娘就滚落了出去,狼狈的跌坐在地上。
“呵呵……”王晴儿现在的笑容,白泽看了一眼就再也不想看了,他怕晚上做噩梦。
云天已经回到了他身边,飞剑缠绕飞行,严阵以待的架势。
“怎么回事?她这是鬼上身了?”这是白泽唯一能想到的一点。
“不是鬼上身,是夺舍。”云天道:“那个叫赵佩佩的,估计就是勾魂蝎女了。”
“卧槽!”白泽立刻一口国骂就出来了:“这死了多少年了?还能夺舍?”
“邪修的手段,不是你我能想象的,我猜测,那冯氏一族所有人的生魂,都被强行摄取走,以供勾魂蝎女吸收生魂之力,不然她存活不了这么久,寄居在勾魂水晶步摇上。”
“前辈说的很对。”王晴儿转身,看向了白泽跟云天,她身体里的魂魄,也就是赵佩佩,来自灵魂的对他们俩忌惮无比:“这是我赵佩佩跟冯荣荣之间的个人恩怨,请两位前辈高抬贵手,给晚辈一个报仇的机会。”
她对云天跟白泽忌惮,但是却对一边对她虎视眈眈的八卦真人以及胡杨真人,毫不在意。
让两个化神期心里不舒服的同时,对云天跟白泽这俩外来的更加的警惕了。
“邪修,人人得而诛之。”这就是云天的回答。
接着就是他的飞剑去攻击。
这次,云天的飞剑不再像是平时那样,刺过去,因为刚才的试探性攻击,已经让云天知道,普通的攻击没用,飞剑刺过去,就像是扎在柔软的气团上似的,虽然他能感觉到,那层阻碍每次被刺一剑,就损耗一些,但他得刺多少下啊?
一旦夺舍成功,王晴儿也就在这个世界上消失啦!
到时候,赵佩佩就彻底复活了,而且邪修的手段肯定不止这些,她能隐忍一千多年才开始夺舍,肯定是消耗掉了许多生魂,这修为增长到什么程度,谁知道?
万一超过化神期,是个合体期,那他们在场所有的人都惨了。
整个八卦城估计都得被这个邪修搞得鸡犬不留。
所以,邪修必须消灭掉!
“哈哈哈……好,那就看看,你我谁厉害了!”王晴儿说着话的时候,就已经动起了手,她第一个选择攻击的就是荣娘,冯荣荣。
她跟冯荣荣可是私仇,一定要先把这个女人干掉。
手指头伸出来,形成鬼爪的样子,本来王晴儿的手指细长而柔软,葱白儿似的,手指头上用凤尾花汁儿染了指甲,很好看的那种。
但是现在,伸出来的手指头上,指甲盖半尺来长,尖尖的犹如某些猛兽的爪子,手上青筋都绷出来了。
而且一出手,就不同凡响。
她的速度很快,加上荣娘离她近,一上手,几下子,就把荣娘挠了。
其他人什么反应,白泽不知道,白泽赶紧捂住了九儿的小脑袋:“可不能看啊,这个不能学。你虽然是猫,但是也要讲道理,可不能一上手就挠人,太泼妇了。”
是很泼妇,那边的荣娘,到底是靠丹药堆积起来的修为,元婴初期,名声挺好听,但是战斗力,估计都不如人家那厉害点的金丹期。
毕竟不是靠自己实力修成的元婴,而且荣娘当年也是娇生惯养长大的,后来虽然吃了苦,可成亲后,也是备受丈夫宠爱,两口子怕死的要命,根本没出去游历过,更何况是跟人这么拼命了。
结果就是,她一个堂堂的元婴期的修士,竟然没能打得过对方,还被对方压着,将脸蛋儿挠成了棋盘!
王铁牛不自量力的上前帮忙,结果也被挠成了血葫芦。
这女人的手啊,相当的厉害,不像是人类的手,倒像是妖兽的爪。
荣娘不仅脸花了,眼睛都被挠瞎了一只,王铁牛更是脸上和手上都被挠的鲜血淋漓,要不是八卦真人相救及时,估计眼睛也保不住,何况那女人的手,当时已经快要挠到王铁牛的脖子了。
脖子要是被挠了,直接就是划开大动脉的节奏啊。
就在这个时候,云天的飞剑再次袭来,趁着“妨碍”们都倒下了,飞剑一阵闪电霹雳的就过来了。
邪修非正道,何况是一个邪修的魂魄了。
夺舍绝对是逆天而行的一种手段,本身最怕雷电这种修士手段的邪修,加上魂魄也怕雷电,这一会儿听见雷电的动静,顿时就吓了一跳。
本来已经出手的招式也赶紧的收了回来,整个人显得有些瑟缩。
就在这个时候,只见王晴儿的表情一变,那股妖艳的感觉如潮水一般的退去,她朝荣娘就喊了一声:“娘!”
“晴儿?”荣娘瞎了一只眼睛,但是关心女儿的母亲,怎么会认不出女儿?
“娘,救我啊!”王晴儿眼泪都流出来了:“救我!”
“晴儿啊!”荣娘血糊糊的眼睛看向女儿,但是却无能为力。
王晴儿的脸色又是一变,那股子妖媚的气息又回来了,张开嘴,就是陌生的口吻说话:“你女儿的魂魄,我也收下了。”
“不!”荣娘几乎崩溃:“还我女儿!”
“还你?”赵佩佩用王晴儿的外表,恶毒的看着荣娘:“当初你怎么不说,将我的东西还给我?”
这个信息量就很大了。
云天的飞剑又到了。
这次的雷电有树干那么粗,连整个拍卖场都被闪电照亮,王晴儿狼狈的一躲开:“前辈,我们可以商量一下,晚辈有宝物奉上!冯家千年基业留下的宝物很多,请前辈高抬贵手,放晚辈一次!”
荣娘一听这话,顿时傻眼了。
作为冯家的嫡出大小姐,她是知道自家的一些事情的,某些宝物根本就是见不得人。
“哈哈哈哈……你当什么东西,都能收买我们吗?”虽然赵佩佩没点名,但是胡杨真人跟八卦真人已经自动将自己算进了“化神期”里,反正修为都一样。
但是不能被邪修收买而放过他们,这是修真界的铁律。
很多时候,邪修的东西,都不适合修士们,不论是正是魔。
而且邪修的东西,可不那么好拿。
看看荣娘就知道了,一根水晶步摇而已,结果呢?
脸毁容了,女儿的魂魄估计也被人吞噬了,身体更被人夺舍。
再看丈夫,也是如此,八卦真人看她的眼神,恨不得咬死她,这个灾星儿媳妇,真是让他受够了!
而白泽则是看的目不转睛,还有闲心跟云天聊:“这是精分了啊还是灵魂互换了啊?看看人家这毫无压力的切换自如的样儿!”
清纯跟妩媚之间,切换自如。
这要不去当演员真是浪费了。
“她是在吞噬原主的魂魄。”云天连“王晴儿”的名字都不想说,所以改了个简单的称呼:“如果她夺舍成功,将会蒙蔽天机,得以存活。”
“第一次见……这种死而复生的情况。”其实白泽还是有点怕的,他比较传统,生在新世纪,长在红旗下,相信科学,反对迷信。
但是他都穿越了,这就不科学了。
更主要的是,他没见过这样的,看着人都要精分了。
“我不是第一次见。”云天有经验的样子:“所以,我知道怎么对付她。”
白泽恍然大悟,怪不得,云天一点都不紧张,原来是有经验啊。
他们俩说了两句话,那边的条件还在谈。
“这您可就错了!”趁着这个空档,她喘息了一口气:“你当冯家是怎么起家的?他们家也曾经是邪修!”
爆料相当的狠:“后来没有邪修的资质了,改成了正派修士,只可惜,没有底气啊,就开始坑蒙拐骗,下黑手,抢劫过路的凡人商贾以及低阶修士,等攒够了家底,才洗手不干,有意思吗?知道他们当年抓我是为了什么?为的是拷问我邪修的功法,他们家想重拾邪修的功法,但是传承断绝,无法修炼,冯家多年努力,找到了一个可以隐匿邪修气息的方法,呵呵,想当邪修又怕被人知道!”
荣娘一下子就晕了过去,也不知道是被爆料吓的啊?还是伤势过重晕过去的。
“不然我父亲也不会用他们全族人的生魂来弥补我,他们冯氏一族,都该死!”
当年的内情,原来是这样的!
白泽自觉开了眼界,只是脚下又往后退了退,这又会夺舍又能上身的,八成是个厉鬼。
“就算是如此,冯家堡已经灰飞烟灭,而你,也休想夺舍重生!”云天对这里的恩恩怨怨不感兴趣,只想消灭掉这个邪修。
但是在出杀招之前,他看了一眼八卦真人。
八卦真人脸色惨白:“我……请云天道友……手下留情。”
他知道,一旦下了杀招,那女邪修是死定了,可他孙女儿也活不了。
可心里明白,邪修一定要杀,孙女儿也必死无疑,他只是有点奢求。
或许,对方有办法呢?
“不可能。”云天摇了摇头,就不再搭理八卦真人了,这个人别看是个化神期,但是眼界太窄。
云天毫不客气的进行了攻击,整个飞剑电闪雷鸣,像是末世神罚一般,对着王晴儿就劈了过去。
这次,他没手下留情。
“前辈……啊!”王晴儿还想再谈一谈条件,她深信,足够的利益,绝对可以打动人心。
但是她想的那是普通的修饰,云天跟白泽,初出茅庐不说,估计也没缺少的东西。
所以谈判这一招,在他们面前没用。
刚要继续谈下去,已经晚了,云天的飞剑用了一招“霹雳天地”,这招剑势用出来,是能圈出一片自成天地的空间,里面充满了雷电。
雷电本来就是至刚至阳的东西,对付邪祟更合适。
不消说,一招用出来,众人眼中一片电闪雷鸣,然后散去,只留下了一点黑灰,至于人,看看黑灰就知道了。
云天这一招用的太过霸道,都没给别人求饶的时间。
同时,也因为这一招,胡杨真人看他们俩的眼神都变了。
整个拍卖会场里,就他们几个,此时,座位有一多半都被打烂了,还有很多都化为了飞灰。
沉静了一瞬间,白泽就开了口:“这可不能让我们赔偿啊!我们只是为民除害。”
拍卖会的会场大厅,有一大半的地方,都被打了个稀巴烂,这要是赔偿,得赔偿多少灵石?
这个锅,可不能背。
“不需要赔偿,二位辛苦了。”胡杨真人很好说话,丝毫不顾及八卦真人一脸的哀伤:“为修真界除去一害。”
至于顺便被除去的小女修士,那就不值一提了。
反正不管怎么说,人是死了,甚至连魂魄都没留下,日后想招魂成为鬼修都不可能了。
再说,八卦真人自己家还有一烂摊子呢。
“没事的话,我们走了,拍卖会还什么时候举行?”云天看白泽好像有点兴致缺缺的样子,怕是想参加拍卖会,结果扫兴了,便顺嘴问了一句。
“最近都不会开了,要处理一些事情。”胡杨真人特意扫了一眼还在昏迷中的荣娘。
一个邪修的后代,还想着复修一下邪修的功法。
这个想法很危险啊。
“那就好,告辞,告辞!”白泽都没拱手,直接抱着九儿,跟云天一起,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回去神仙居了。
他们倒是走人走的痛快,留下胡杨真人收拾烂摊子。
回到神仙居,白泽一直有些魂不守舍,今天看到了邪修夺舍重生,但是最后却被云天一阵擂,电闪雷鸣之后,飞灰湮灭了。
对方是邪修,那自己是不是也夺舍重生的呢?
虽然自己是魂穿,但是自己没穿越的话,是不是还有另外一个白泽存在?
他……现在在哪儿?
不过又一想,自己是魂穿啊!
心里有点小忐忑,不过他都二十来岁了,也没见什么冤魂怨鬼的来找他,估计……应该没啥事儿?
谁知道呢!
他想着,船到桥头自然直,他是穿越过来的人,这个秘密,他谁都不能说。
再看云天,他也在打坐,就是没闭上眼睛:“我也化神中期了。”
今天将一个邪修打的灰飞烟灭,回来之后打了个坐,他就化神中期了。
睁开眼睛就看到白泽在闭目养神,然后……白泽也化神中期了。
俩人升级跟喝白开水一样简单,这事儿说出去,谁信?
幸好俩人面面相觑了一下,就各自移开了视线,都觉得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一直都是这么过来的么。
根本就没多想,然后白泽给九儿喂奶,准备了宵夜掏出来:“吃点宵夜,聊一会儿,明天我们就走。”
“嗯。”对于行程,云天是没有规划的,去哪儿都可以。
吃着吃着,九儿就来了精神,猫都是夜行动物,白天瞌睡,晚上就精神,白泽发了个小毛线团儿给它,让它自己玩,他则是跟云天吃宵夜,顺便聊聊天:“那个夺舍,真的能成功?”
“有成功的,但是,在突破的时候,会被天雷轰炸,跟我处理的结果几乎一样。”云天道:“而且夺舍这种事情,也不是百分百。”
“哦?”白泽咬着筷头子,看云天继续往下说。
“夺舍之说,在修真界由来以久,不过很少有人成功过,如果夺舍真那么容易成功,修真界早乱了。那些止步于大乘期又寿元将近的真人们,谁还坐着等死,早一个个都夺舍去了,给自己换个皮囊,还能继续存活。”云天想到师父跟他说的那些关于夺舍的问题,就都跟白泽说了:“但是总有些人,异想天开,总觉得自己与众不同,或者心怀不甘之辈,哪怕明知夺舍成功的希望极渺茫,却还是如飞蛾扑火,不惜最后一搏,可惜啊,失败的多,成功的少。以至于夺舍的事,历年来时不时就有所听闻,差不多每隔千八百年的,就能听到一个关于夺舍的小道消息,其中最多的就是邪修,因为邪修历劫的时候,多数都会不容于天道,而天降霹雳,被劈的灰飞烟灭。”
白泽听的津津有味。
“越是修为高,越是不甘心,自己无法得道成仙,最后要化为枯骨。”云天见他喜欢听个,就继续讲下去:“尤其是意外死亡,不甘心的修士们,不管是魔修还是邪修,都是如此。越不甘心,就越拿夺舍当回事儿。希望自己可以从头再来一次。”
“那……”白泽咬了咬牙:“要是婴儿呢?或者实在娘胎里的那种?”
这是他的一个心结。
想明白是一回事,可他想听一听本土人士对这个有什么说法?看法?或者是办法?
万一真有一个魂魄被他挤兑出了娘胎……那也等于是他弟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