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476年末。
破碎异空间之后，艾烨的意识，瞬间又被拉进一片白茫茫的空间当中。
他突然感觉，会不会神让人进入这个意识空间的时候，才觉得自己的逼格才够高一些？
二次进宫，艾烨的心情极度不爽。
此时，不远处，一位与他轮廓几乎一样的人，一动不动的看着他，仿佛在等待着他的到来。
“恭喜你，完成了考验，比我预想的要快上不少。”一道无任何感情的声音传入艾烨的耳中。
“为什么？”艾烨锐目看着面前的人。
他向前走去，一直走到‘神’的面前。
艾烨想到很多可能，最觉得不可能的是，‘神’不会拿他怎么样。
否则，也更不会大费周章，将他再次弄到这来。
崩坏因他而起，而人类世界的崩坏，就仿佛是‘神’在与另一个不知名的力量对弈，某个棋子被吃掉结果。
祂也绝非想象的那么厉害。
也许，看似无所不能的神，有时候也受到极大的肘制。
艾烨问完这句话后，面前的人噘起了嘴，拖着长音，道：“你的样子，真是好可怕呢。”
看似张嘴，其实声音也是如同既往一样，直接传达到他的脑中。
艾烨睁大眼睛，瞳孔瞬间收缩，而原本是他的样子的神，这时已经变成了波鲁萨利诺的形象。
如果再穿个黄白相间的衣服，身后披个写着‘正义’二字的披风，简直就是黄猿妥妥地。
这个样子，让艾烨联想上一句话。
神，即是万，也是一，无形无质，万物归一。
“很惊讶么？”神问道。
“你窥探了我的记忆！”艾烨心中一紧，向后退了一步。
他自己的最大的秘密被人知晓，心中很难保持之前的平静。
“你是一个特别的人，你的存在让人难以理解，你的记忆更是让我惊讶。”
“就因为如此，我看到了对抗崩坏的另一个可能。”
“你的意思是说....”艾烨眯了眼睛，调整好自己的心态，问道：“你不是崩坏神？”
“是，也不是。”神回答。
听到这个答案，艾烨有些迷茫。
在来到这里之前，他设想了很多答案，但这句话却不能理解。
他怀疑过，崩坏是神的一场游戏，或者是神选择战士的工具。
一瞬间，一股庞大的意识灌入他的脑海当中，让他瞬间知晓了很多很多的事情。
脑海中，一幅幅画面不断闪动，如同宇宙级电影一般，快速播放。
在人们看来，人永恒唯一，全知全能，无所不能。
但神的眼中，祂什么都不能。
最初的时候，这片宇宙没有虚数之树，没有量子之海。
神最大的兴趣，在醒来的时候，观察人类世界。
这个弱小，却能不断引发奇迹的人类，具有丰富想象力的人类，具有在逆境中不断的人类，让祂感到好奇。
兴盛，衰亡，败落在祂眼里，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人类也是茁壮成长，科技一度发达，远比他所在的那个文明，高数倍不止。
突然有一天，这个神祇的意识分裂了。
神，至此变成了一体两面的存在。
不管何时何地，何种情况，人类只能见到神的正面，而律者也只能见到神的负面。
两个意识不断纠缠，却无法消灭对方。
正面主掌创生，负面掌御毁灭。
祂们以宇宙为棋盘，众生为棋子，在宇宙的至高处，展开一场正与负的对决。
可毁灭比创生更简单粗暴的多，正面的神，逐渐陷入颓势。
为了对抗负面的侵袭，正面神的力量化身虚数之树，利用主宇宙演化万千世界泡。
负面则是化身量子之海，沟通所有宇宙，让崩坏能无所不在。
这就是为什么，虚数之树扎根于量子之海，纠缠不清的原因。
化身虚数之树，是正面一种反制手段，让负面的力量不断分散，这样至少能保证文明残喘。
负面神祇也知晓，但对这种事情无可奈何，对祂来说，破坏才是唯一的真谛。
越是高科技文明，世界泡越是庞大，负面神关注的也就越多。
况且，力量分散的好处，化身量子之海的负面，就是更容易完全侵蚀对方。
为了更好的毁灭世界，祂同时分裂出十四个意识本源权能，对高科技文明进行清洗。
对负面神而言，科技等级越高，熵值越高，毁灭起来越有价值，力量就会变强。
因为是一体两面，即便负面体压制了正面体，即便律者，正面体也有少部分的权限。
“我们的世界....”艾烨叹了口气，顿了半晌，“真是时运不好。”
上文明运气太背了。
虚数之树看着像筛选文明的机制，其实就是抽取那些被崩坏毁灭文明的抗体。
正面神将那些被毁灭掉的世界泡文明，产生的‘抗体’集中到一起，全部注射到本世界的这个文明当中，让律者体内的崩坏意识，降到这个文明到最低值。
这是为什么，在剧情开始后，原本战无不胜的律者意识，会被身体的原有意识驱逐或者击败的原因。
不是律者不够努力，而是负面buff套的实在是太多了。
空有力量，在意识上输给了对方，简直就是白送。
最后，神在短暂的清醒之际离开，去往宇宙深处的边缘，让文明自行发展。
祂只能给予人类文明一次战胜崩坏的机会，祂将所有的筹码和后手，全部压在这个文明当中。
但祂不能替文明作出选择，能否战胜崩坏还要看自己。
在艾烨未出现之际，神的计划是想指导人类，将崩坏能从人类的家园抽离出去，并且执行这个计划的人，祂都选择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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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艾烨沉默了。
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
幸运的是，崩坏有了终结的可能。
不幸的时候，上世代文明，就差一次轮回，就能被神选为终结文明。
至此，五万年前，仅存在脑海中的，轮回、终结、疫苗三个词汇，算是有解释了。
这也是为什么，终焉没有继续追击，而是给人类启动火种计划，只是在外太空轰炸地球的原因所在了。
一切都是祂的干预。
而我们的文明并不是不够努力，而是不够幸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