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
2拒绝了夏明冬的话。
夏明冬无语：“……为什么？”
岑珩悄悄后退几步, 不客气地笑笑。
很少看到夏明冬吃瘪，有点暗爽，大约就是被压制久了的反抗心态。
而且2似乎也没什么恶意。
2所在的关卡也许一开始是很恶心, 但是后来的表现都还好，算不上多么友善, 但也不算讨厌, 也并不会如何阻止他们离开，更像是来度假的，比之前的11更像是度假。
夏明冬懒得管2了，往地上一躺, 意思就是2愿意干嘛就干嘛，他懒得管。
2似乎可以出现在虚拟地球的任何一个地方, 不过夏明冬想到虚拟地球大概是依托于试炼世界而生长出来的东西，就理解了2的各种出现。
2应该很自由, 可惜对方也不肯说什么。
夏明冬不是一个喜欢强求的人, 既然对方不想说，他也就懒得继续问。
2跟他们一起待了一会儿，似乎是快走的时候才忽然跟夏明冬说：“想要真的摆脱试炼系统，需要勇气和毅力, 当然也需要壮士扼腕的决心。”
夏明冬翻白眼，“能说点实际的么？”
“实际的就是，每个人的经验都不同，我们不同的经历塑造了不同的我们，没有参考价值。”
“滚吧，不送。”
2笑了, 似乎也不介意夏明冬的话, 只是说：“你加油, 我就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2这次是真的离开，夏明冬双手垫在后脑勺上，忽然问了一句：“不知道要怎么样才是最终审判，我们已经通过了第七个关卡，后面的……”
“算了。”夏明冬又说：“我们还是收拾收拾先去南极洲的那个副本，之后我再去花积分的副本里面康康，最终审判的时间一定要拖到这个之后，总觉得这两个地方不去我们会少了很多应有的资源。”
岑珩感觉自己有点麻木了，这个过关卡下副本的，他都要吐了。
“我们什么时候去南极洲那个副本？”
夏明冬想了下，回答：“明天再去吧。”
不知为何，明明这个时间依旧很紧，岑珩却觉得松了一口气，总算不是今天就要去。
咦，不对，他的要求什么时候这么低了，这不应该呀，他不是应该想着再多休息几天多放松一下么。
岑珩最后只能认为，大概是环境太卷了，他也不得不卷起来。
夏明冬忽然从空间盒里面拿出来几颗小珠子放在地上，拿在手中仔细看了看。
岑珩好奇问：“这是什么？”
“这是我们刚刚制造出来的东西。”夏明冬回答，“我只是想看看试炼世界的东西跟我们虚拟地球上又没有什么不同。”
“然后？”
“然后也许没什么不同。”夏明冬叹息，“也许真的就只是普通的钢珠。”
2忽然出现，“你说得没错呀，就是普通的钢珠。”
夏明冬吐血，几乎是愤怒地说：“你丫怎么还没滚？！”
“哦，之前走了，忽然出现而已。”
夏明冬：“……我要投诉，投诉！”
“赶紧去，不投诉我看不起你。”
夏明冬立马巴拉巴拉给试炼精灵写了一长串，结果对方居然表示无法受理，因为2不在他们的管辖范围内。
夏明冬立马投诉关卡让一个不靠谱的试炼官来坐镇，试炼精灵表示他们也无能为力。
夏明冬投诉了一会儿，发现什么办法都不能伤害到2时，慢慢冷静下来，问2:“试炼精灵到底是什么？”
2反问：“你猜？”
“我猜对了你就承认？”
2点头：“算是吧。”
夏明冬直接猜：“他们算是半个放逐者，也不是真正的放逐者，而是失去了自己关卡或者副本小世界的试炼官所变成的试炼精灵，对不对？”
2倒是痛快地承认：“对。”
“说起来试炼精灵也是放逐者的一种，只不过有自己清晰的神智，不过却没有自由，要一直给试炼系统打工，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也许是……几亿年之后吧。”
卧槽，亿年？！
岑珩直接对这个单位绝望了，想着还好他没有选择做什么试炼官，不然几亿年折腾下来，他肯定要疯。
尤其是几亿年的“亲亲”客服下来，换谁都得心理变态。
“那些试炼官……这么惨的吗？”岑珩问，特别庆幸他没有选择试炼官这条路，“难怪之前那个试炼官无论如何也不肯放弃自己的小世界，甚至愿意付出那么大的代价。”
夏明冬耸肩回答，“不是谁都有那种客服的天赋。”
岑珩：“……好TM有道理。”
试炼系统真是个可怕的系统，能把一个看起来高高在上的试炼官折腾成每天“亲亲”对客服……
“是不是到最后所有的试炼官都会变成客服？”夏明冬问2:“有没有不变成客服的。”
“这么说吧。”2举了个例子，“就我所知，目前没有试炼官能够顺利获得自由，大多数变成了客服，少部分一直干着，当然还有抑郁受不了自杀的试炼官……”
夏明冬“啧啧”两声，谁憋久了都要变态，更何况是试炼官。
他忽然想起了阿良，不知道阿良还有没有希望逃脱试炼官的枷锁和牢笼。
如果可以，他愿意帮助阿良。
“那么那些服务人员是哪里来的？”夏明冬问2:“告诉我。”
“不行。”2摇头，依旧拒绝主动告诉夏明冬任何线索，“这个要你猜，猜中了我会告诉你。”
服务人员，工作人员……
夏明冬在船上遇到的工作人员，在游乐园迷宫里遇到的工作人员等……
他说：“应该有一小部分是当时的试炼者成为的，对不对？”
2点头，“可惜你猜的太少，我不能继续说。”
“让我猜一下……”
夏明冬闭眼想了想，有种猜测却不敢说，最后只是跟2说：“我不想猜了，你赶紧走，别来窥探我的隐私。”
2盯着夏明冬：“你其实能猜到一点对不对？就是不说。”
对，夏明冬拒绝说自己的想法。
不过2也没有勉强，直接离开。
2走后，岑珩察言观色，没有再打扰夏明冬，直接拉着任晟去一边逛。
夏明冬重新回到飞天里躺着，宁葛在他身边坐下，安静的陪着他。
夏明冬忽然转身抱着宁葛的腰，头枕在宁葛的大腿上，声音闷闷地说：“了解到越多，我就越觉得试炼世界是个让人绝望的地方，没有任何的希望可言。”
宁葛轻声回答：“不会，总有希望。”
“没有。”夏明冬摇头，“一点希望都没有。”
“不。”宁葛很坚定地回答：“有。”
夏明冬抱着宁葛的腰，安静的待了一会儿猜低声说：“也许你是对的，2就是我们看到的希望。”
虽然2的性格很恶劣很让人讨厌，但不可否认的是，2让他们看到了通关整个试炼的希望，一步一个脚印踩上去。
“其实……”夏明冬深吸一口气，继续说：“我认为那些服务生，工作人员什么的，有部分确实是试炼者，有部分可能是试炼世界死掉的原住民，不然没办法解释他们的存在。”
“希望是我猜错了……”
夏明冬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抱着宁葛的腰，似乎是睡着了。
第七个关卡下来，他一直没有睡过，还使用超级肾上腺素带来副作用，虽然因为时间差的关系，他自己原本的身体应该是没经历过那些事情，但那种疲惫已经刻在了他的骨子里，让他现在必须通过休息来缓解。
他头枕在宁葛的大腿上，抱着宁葛的腰睡着了。
宁葛轻轻地拍抚夏明冬的后背，仿佛什么其他的事情都无所谓。
他只在乎夏明冬一个。
夏明冬大约是在深夜醒来的，醒来时感觉自己饿得不行。
他对着积分商店看了一会儿，最终放弃治疗，将自己想吃的烤鱼火锅之类都花积分买了。
大半夜的，味道从飞天里面飘出去，岑珩差点馋哭。
岑珩睡着睡着被食物的香气弄醒，想到自己刚刚喝的没滋没味的营养剂，忍不住走到飞天门口。
几秒钟后宁葛打开飞天的舱门，让岑珩跟任晟都进来。
夏明冬在积分商店里面换了好多吃的，一向勤俭节约的他难得大手笔大出血一次，当然还不忘记给宁葛兑换一点轻口味的餐。
岑珩被叫过去吃的那一秒快感动哭了，问夏明冬：“你为什么忽然花积分买这些？之前你不是一直说不划算不买的么？”
“是不划算。”夏明冬承认，“但是我们需要不是么，再不整点好吃的，我怕自己已经疯了。”
岑珩：“……好有道理，但这样总让我觉得不祥。”
夏明冬无语：“怎么不祥了？”
“断头饭。”
夏明冬：“……闭嘴，少说多次。”
岑珩不再说话，开始闷头吃东西。
夏明冬依旧很无语，不想搭理岑珩这个乌鸦嘴。
宁葛说：“不是断头饭。”
夏明冬笑了，“当然不是，我知道。”
“是我们的晚餐。”宁葛纠正，“以后还会吃到很多次。”
“说的对。”夏明冬话锋一转，忽然问宁葛：“所以不知道亲爱的你有没有兴趣学习厨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