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修真界

  燕秦将御兽宗一行人接引回了剑宗,除了起初的寒暄之外,并不怎么说话。

  旁人也不敢和他打招呼,只觉得这位剑宗天才如同传闻中那般不好靠近。

  燕秦在回来的一路上都在思索之前的异样,他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燕秦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觉,认为这件事一定有异常,却不知是哪里不对劲。

  将人带到后,燕秦去寻了掌门。

  掌门听他说觉得自己有异,不敢马虎,运气功法将他内府视察一番,又寻了法器检查他的身体。

  “未曾发现什么异常,”掌门收起法器,沉吟道,“扶风凌家有一探魂溯因的灵器,小师弟,你若是不放心,可以去借来一用。”

  掌门深知燕秦的性子不可能胡乱说这些话,不管如何,还是小心谨慎为上好。

  燕秦点头,准备去凌家一趟。

  穹顶炽阳高悬,日光照入血雾迷林障中。

  蔺绥擦去手上的血迹,微微蹙眉。

  他向来喜欢斩草除根,但修真界的麻烦就在于此,杀了小的来了老的,他们之间有魂灯为引,他身上有之前那个魔修身上还没消化的血丹,直接被魔修的师父给定位了。

  来寻仇的是个元婴中期的老妖怪,他如今才血丹中期,好在他之前修习的阵法符箓够多,准备也充足,险些将那老鬼暗算于此,但可惜对方也十分狡猾,见状不对已经离开了。

  这是个隐患,蔺绥并不喜欢。

  回到洞府中,蔺绥调息疗伤,吞入魔气进入气海。

  他有些疑惑的巡视着灵台,确定自己的魂魄无损。

  奇怪,刚刚那个老鬼应该使用了针对魂魄的法器,他分明感觉到大脑刺痛,老鬼的魔气试图侵蚀他的魂魄,但被他抵御了。

  就算如此,也应该留下痕迹才对。

  难道是这句身体根骨太优秀,在刚刚调息疗伤的过程中,便已修补好了吗?

  蔺绥没有再多想,不再纠结于这一点,而是想着养好伤之后寻找下一个目标。

  他倒没有觉得这样变强的过程十分枯燥无味,到底是有目的的去做这些事。

  他强迫自己不去想任何曾经,事实上他很不喜欢回忆,无论好坏,都是存在于过去的事。

  养好伤后,他快速寻找到了下一个目标。

  合欢宗的血月老祖,实力应当在血丹中期,只要吞了他,他便可以抵达血丹后期到大圆满境,而后便可以试着冲击元婴。

  血月老祖的魔窟内,貌美的仆从们瑟瑟发抖。

  “老祖他出门去了,此刻不在府中。”

  仆从们看着满身魔气的黑衣魔修,想到了近日里的传闻,格外绝望。

  蔺绥倒是没多看他们,这里最厉害的也就筑基后期,对他而言没有太大作用。

  他对于洞府内的气味格外厌烦,甚至看到了两名炉鼎在其中。

  “他去了哪里?”

  “扶风凌家,老祖说,修真世家的弟子最为鲜嫩,想去掳两个回来。”

  这种事在魔修之中简直是常见不过,这也就是正魔不两立的原因之一。

  合欢宗不是什么正经宗门,若是寻求正常的合欢之道也就罢了,他们多的是歪门邪道,将人精气阴气吸干之事做的不少。

  蔺绥先前存在的那个培育炉鼎的门派就和合欢宗有些不清不楚的关系,不过由于这些炉鼎也向正道提供,多数人态度含糊暧昧,也没人去深究。

  蔺绥将洞府洗劫一空,东西全部收入了须弥芥子中,将所有人放了出去。

  想逃走的自然会走,想留下的自然也会留,这与他都无关。

  蔺绥御剑疾行,扶风凌家,他也有些印象。

  曾经他试过换取旁人的道骨,那个人就是凌家的子弟。

  他已经忘记那个人叫什么了,但记得他修行资质不错,但困于心魔,再难往前迈进一步。

  蔺绥答应替他寻仇,需要他的道骨作为交换,对方答应了。

  替这人报仇之后,他来拿了自己的报酬。

  可惜道骨并不能相容,他根本没有办法将这具道骨转移到自己身上,之后他又试过两个人,发现都不行。

  这本就是修真界的默认法则之一,杀人夺宝常见,道骨却难剖,唯有身为主角的燕秦的道骨才能完全适配他人之躯。

  蔺绥也不是没有试过夺舍和换魂,摆脱这具身体。

  可只有修习到元婴才能脱胎于身,化神还能进行夺舍,这具炉鼎的身体根本不足以他走到那一步,他甚至炼化金丹都失败了很多次。

  蔺绥敛去思绪,朝着扶风凌家而去。

  凌家范围内,血月老祖正龟缩在山中,心里骂了句倒霉。

  他正准备下手呢,忽然感觉到了一阵威压,还以为是凌家人发现了,赶紧离开,却发现路过的并不是凌家的人,御剑而行,身上剑意凛然,定当是剑修。

  看着他一身黑衣着黑玉簪的打扮,让他一下就想到了剑宗的那位天才,他最近已至化神期,血月老祖可不敢招惹,不过他也不想白来一趟,世家子弟的滋味和修为可不是寻常人能比的,比许多门派的外门弟子好上许多,故在此地等着风头过了再动手。

  他体内运转着法诀,忽然感觉门口洞府限制被触动。

  黑影被月光拉的很长,随着青年的走近,影子落在了他的面上。

  那是一个极为漂亮的男人,也是一个极为危险可怕的男人。

  扶风凌家。

  燕秦以剑玉为谢礼,离开了凌家。

  他察觉的果然没错,他的身上有异常。

  他分明记得,自己先前正常在悬剑山上练剑而后闭关出关,再无其他印象。

  可为何他的魂魄充满裂缝,即使看起来如同原样,但燕秦还是感觉到了上方细细的裂纹。

  这一切便显得格外古怪,只是他不知和什么人说,也不知从何说起。

  再加上刚刚魂魄的异动……燕秦确信,自己遗忘了什么,并且还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他该从何寻觅溯源起,凌家的至宝也无法给他答案,它只是点出了他魂魄的异常,再无其他。

  燕秦御剑离开,在途径某一处时,感觉到了冲天魔气。

  大抵是魔修斗法,他朝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而后便莫名移不开视线。

  两团魔气一前一后的追逐,显然是前者败逃。

  后面的魔气中隐约可见一个青年的身影,燕秦的修为远在他们之上,本想低空御风而行,将本命剑收起,隐匿气息靠近,却没成想在低空时,晨霜不顾他的意愿,直直地朝着下方而去。

  细白长剑拖曳出的影如同朝露寒霜,燕秦努力控制着有些异常的本命剑。

  在这道气息靠近时蔺绥就察觉到了异样,他想也不想地快速上前,一剑洞穿血月老祖的腹部,挖了他的血丹后便卷起魔气快速离开。

  他不想和燕秦见面,他怕燕秦会想起什么。

  他并不是担心违反了和天道意志的约定,只是担心燕秦想起什么。

  一但燕秦想起,便会知道他这番举动的用意,必然会阻止他。

  燕秦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天下苍生遇难,更不会看着他出事。

  燕秦对他的爱,他心知肚明。

  他也知道自己这种行为有多么的自私,但他自我惯了,不如就让燕秦一辈子都想不起这件事,这样或许更好。

  燕秦眼睁睁的看着那名魔修不知使用了何种术法,竟然可以摆脱他的追踪,消失在他的面前。

  晨霜剑不甘心地在那人消失的地方打转,发出了震动的嗡鸣。

  燕秦唤回本命剑,陷入思量。

  “我的记忆同他有关是吗,你很喜欢他。”

  晨霜剑震动,像是在说不是很喜欢,是非常非常喜欢。

  燕秦返回了刚刚斗法的地方,看见了地上那具尸体。

  那人很显然是为了血丹而来,燕秦无需多猜,便知道了他的身份。

  近日里声名正盛的那位掠夺功力的魔修,这种修习法子虽然快,但弊端也非常明显。

  吞噬功力之人必然要承受被吞噬之人的怨气,且就算是魔气,也会在体内互相冲撞,在升阶时便是问心的祸患,很容易止步不前甚至出事。

  燕秦想去寻他的踪迹,可宗门大比就在眼前,月后便要开始,此次五个宗门大比下至练气上至金丹,他身为化神期修士,必然要坐镇宗门。

  燕秦让弟子代为留心,抱剑行于月色之下。

  应是旧相识,只是不知他们之间有何渊源,不过想想便觉雀悦,又觉担忧。

  虽然不知对方为何避着他,但他会找到答案。

  蔺绥吞吃了血月老祖的血丹之后,功力已然抵达血丹后期。

  他知道燕秦可能在找他,便在洞府内避府不出,专心炼化体内的力量,等待冲击屏障,凝出血婴,抵达血婴期。

  约莫半年后,玄天秘境就要开启,他要早做准备。

  玄天秘境乃是大陆高阶洞天福地,只允许金丹中期以上化神中期以下的修士进入。

  内有许多天材地宝,无数法器丹药,但同样危险重重,金丹中期的修士虽然可以进入,但是也没有人冒昧尝试,毕竟修炼到金丹中期不易,折损了便是门派的损失。

  玄天秘境两百年开放一次,筹谋的人不在少数,小门派不敢损失金丹修者,对于大门派来说,可以让元婴化神期修士看护。

  玄天秘境对人数有限制,五大宗也不会尽数垄断,无论魔修妖修还是无门派的散修,都可以进入。

  蔺绥不担心名额问题,但实力才是在秘境中得到东西并且存活的重中之重。

  在五大宗门比试期间,蔺绥在凝成一次次血婴。

  擂台之上,燕秦听着弟子的传音,心里一阵失望。

  宗门大比开始已有月余,那名魔修却仿佛销声匿迹一般,再也没有寻到他的踪迹。

  燕秦手指碰着座椅,即使心里想法万千,面上依旧无波无澜。

  修者无需睡眠,尤其是到他这个境界。

  但他前些天去想尝试入梦寻找些什么,可惜一片空荡荡。

  他到底忘了什么?

  按照时间而言,此次五宗大比时间应当在两到三个月之间,不过一次却是在一个多月时就结束了。

  倒不是有弟子实力太强。或者弟子本都实力不济,而是有一件远比五宗大比还要重要的事情发生了。

  玄天秘境提前开放了!

  这个消息传来时,五大宗都没了心思,纷纷开始布署。

  这是增长宗门实力的好时机,若是有人在其中得到了机缘,那便再好不过,但也不能将强者尽数派进去,若是发生什么意外折损,在其中又或者有人趁宗门此时强者数量稍减而有异心,都不是各大门派想看到的事。

  五大宗门早有协商,用最快的速度携弟子去了秘境入口处。

  秘境入口在几日前便有松动,此刻还未完全打开,因此所有人都等候在了这里。

  魔修妖修与道修之间泾渭分明,细看下来魔修那边的数量要比道修多一些。

  一些散修则在两个宗门的后边,十分不显眼。

  燕秦主动请缨进入此次的玄天秘境,他有预感,那位黑衣青年如此执着于实力,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他一定会进来。

  剑宗皆御剑而行,御兽宗弟子坐着宗门御兽照夜玉狮子而来,天雪宗女子较多,立于烟云兽之上优雅而至。

  衍宗弟子多随性,代步工具不拘一格,大多数冯虚御风。

  明心宗则是乘坐着云舫而来,各宗各具宗门特色。

  燕秦的眼神一直在魔修那边打转,试图找到站在其中的青年。

  “小师侄,你再看下去,他们恐怕以为你要对他们动手了。”

  二长老的声音戏谑,燕秦微微克制自己的动作。

  “二师叔,你怎么来了,掌门师兄不是说来的是四师叔么?”

  燕秦看着二师叔,被他背上别的剑鞘给闪了眼。

  琉璃晶石本就璀璨夺目,何况是由琉璃晶石打造而成的剑鞘,在日光下反射着光线,完全成为了焦点。

  二长老语气欢快:“我跟他换了换,听说玄天秘境里有一种罕见的水云杉,我想给我的宝贝做一个新的剑穗。”

  燕秦沉默,这确实是二师叔的性格。

  燕秦一边关注着还未打开的入口,眼角余光始终注视着魔修那边。

  二师叔兴致勃勃地问:“小师弟你在找什么人,我帮你一起?”

  燕秦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那人长什么模样,叫什么名字,但他知道自己看见他的时候,一定能认出他。

  只是这玄天秘境这么大,他能在其中遇见他吗?

  玄天秘境大开时,魔修抢先进入,其他人紧跟其后。

  几个散修则是最后进入,倒显得不紧不慢。

  打扮的有些潦草的白袍道人拱手道:“兄台,我乃金丹后期,可否一起同进入,互相有个照应,我要寻的是天阶清心丹或者它的原材料,你若是也寻这个,我们可以结伴。”

  他看见了一旁的黑衣青年摇头,虽然有些遗憾,但他也没再开口。

  蔺绥向前,在秘境入口关闭前走了进去。

  玄天秘境他从未来过,不知其中会是何种情况,为了以防万一,他早就用法器将自己的魔气做了掩藏。

  毕竟魔修在什么情况下都比较讨人嫌,万一他在找东西时正好和正道的人对上,见他是魔修,对方可不会客气,但如果没有发现魔气,便会斟酌一二。

  高阶秘境与先前他进过的低阶秘境果然不同,灵气充沛霸道,一些随处可见的灵草在低阶秘境中出现概率都不高,不过进入到这个秘境中的修者,也对这种层次的灵草不感兴趣。

  蔺绥想找法器更想要机缘,按照他之前进过许多秘境的经验,朝着最有可能出现机缘的地方而去。

  但不知是他慢了一步,还是三百年前就有人将东西取走,蔺绥在一处洞府扑了个空,不过却看见了一株天阶灵草,和他的守护兽周旋起来。

  另一边,剑宗弟子一同前行。

  剑宗弟子根本不挑,像二叔叔那种有钱的剑修简直太少,练剑实在太费材料,剑宗队伍里的小师妹拿着乾坤袋,一路往里丢灵草小灵兽,总之只要是用得到的,他们都不会放过,雁过拔毛是也。

  燕秦并没有参与采集活动,晨霜剑环顾在他的周身,一旦有危险,剑气便一顿横扫。

  二长老一边在旁边开着防御法器一边慢悠悠地说:“好在有小师侄,可省了我的功夫。”

  身后的弟子无人搭腔,清芜卖力地搜刮,等着回去充盈宗门的库存,谁让他的师父是掌门。

  有腥风扑面而来,二长老站直了身体,让弟子列阵。

  剑影悬浮,反射凛冽日光。

  斗法的动静在不远处响起,蔺绥漠不关心。

  他披着斗篷穿梭而过,破了一个阵法,抵达了一座仿佛神殿的高堂。

  机缘场景出现什么样的建筑都不奇怪,随那些大能的喜好。

  蔺绥看见了堆叠在一旁的法器,看也不看,径直朝着大殿中央不起眼的小石像而去。

  其实这并不是一尊石像,而是一尊玉像,被障眼法所掩盖。

  蔺绥当初为了自保和以炉鼎之躯也能更进一步,研究了许多阵法,进来便敏感的察觉到了障眼法。

  在这种地方,凡是被隐藏的一定有好东西,那些摆在明面处的显眼的东西,反而只是迷人眼。

  当蔺绥的掌心触碰在小玉像上时,一道残影浮在了半空中。

  “算你慧眼识珠,能看出蒙尘之下的宝物,”中年男子玉面美髯,抚着胡须道,“只要过了我的问心之试,便是我的有缘人,我洞府里的宝物皆归于你。”

  他的眼眸精光闪烁:“可若是你失败了,便要永远留在这里,成为那一堆法器的来源之一了。”

  “问心之试,拂心之尘,隐于过去,三问:怒否?怨否?愧否?”

  “三重叩问,清明者,缘法自来。”

  “去吧。”

  男人拂袖,影子消失在半空中。

  蔺绥一阵恍然,眼前已是另一个世界。

  显得有些狭窄的房间,被束缚住双手的男孩,滴落在身上如同针扎一般的冷热交替的水。

  男孩的眼神平静如同死水,但很快便出现了波澜。

  蔺绥看着早已经记不清模样的仇人,微微冷笑。

  原来这就是问心之试,他刚刚以为自己就存在于这个时期,并没有回想起来,不过大抵是发觉他并没有生气,这一重试炼就过了,他的记忆恢复了。

  这个时间大概半分钟都没到,看来也没什么难处。

  对于他亲手处理过的垃圾,没必要浪费情绪。

  画面转变。

  豪华的欧式庄园,身穿小西装的小少年立于玫瑰花丛中,静静地听着不远处的对话。

  “这孩子也太较劲了些,小小年纪就这么记仇,孩子被换是那对父母的错,跟他哥哥有什么关系,他这样子真是让我有点害怕,一点都不像我们的孩子。”

  少年纤长的睫毛颤动,眼里光芒浮动,悠悠然折断了一朵玫瑰。

  问心第二重,瞬间即破。

  场景再度转变。

  擂台之上,黑衣青年持剑,朝着对手点头。

  “剑宗燕秦,请赐教。”

  擂台之下,最边缘处,身着青衣的青年静静观望,眼眸一片沉寂。

  玄天秘境里,燕秦解决了突袭的异兽和试图抢夺的魔修,正准备离开时,本命剑却忽然颤动,径直朝着一个方向而去。

  燕秦心有预感,未曾阻拦晨霜的行动,而是匆匆地和二师叔解释了一句,朝着那个方向而去。

  踏过阵法,眼前是一座宽阔神殿。

  黑衣青年盘腿于中央,对外界无知无觉,仿佛陷入了某种困境。

  燕秦知道这是机缘作用,但看着青年的神色,只觉这缘法恐怕对他不利,朝着青年肩膀伸出了手。

  天旋地转,待到燕秦看清眼前的状况时,有些诧异。

  他轻声喃喃:“五宗大比?”

  这是七十年前在衍宗的五宗大比,他便是在这一战中扬名。

  燕秦定眼看去,正从擂台上缓步而下的人,正是当年的自己。

  他在这一战中越级挑战元婴中期的对手,已然深受重伤。

  “阿绥,我赢了。”

  黑衣剑修对自己的伤势不以为意,径直朝着一人而去,牵起了坐在角落里青衣男子的手,全然不顾周围人的目光。

  被他称为“阿绥”的青年摸了摸他的面庞,似乎在夸赞。

  燕秦看见了黑衣剑修脸上的笑容,有些出神,这就是他遗忘的事吗?

  他的心脏忍不住快速跳动,直勾勾地望着青衣男子。

  阿绥,阿绥。

  原来这是你的名字。

  刚刚大比胜利的剑修感觉到了一阵窥视的目光,彰显主权地搂紧了身旁的爱人,目光警惕地朝着视线来源而去。

  燕秦下意识隐去身形,看着“自己”落在青年腰上的手,不自觉皱眉,脸上笑容稍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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