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子突然峰回路转，会议室的人个个精神抖擞。
王辉说：“从莫谦交待过许重明以后，我们就对他上了监听手段，最近这几天，他时常跟景镇约着打高尔夫球，两人计划在新加坡投资一个高档酒店，景镇又向许重明推荐王恒昌，许重明和王恒昌只负责投资，具体运作由景镇全权负责。”
秦朗：“他们有没有提到网上的一些消息？”
王辉摇头：“景镇的车上有反窃听设备，我们只能在高尔夫球场的休息室上了窃听器，他们没有提到过关于胶衣的支言片语，但是王恒昌让景镇再给他介绍一个女朋友，他说现在这个已经玩腻了，许重明似乎对他现在的女朋友很感兴趣，具体的内容没办法听的更详细。”
秦朗：“许重明身边有没有非正常死亡的女性？”
王辉说：“没有，他交往过的女朋友都是景镇名下公司的职员，现在包养的女人是景镇名下文娱公司的部门经理，他是国内知名的收藏家，犯罪记录没有，但有几起经济纠纷，有人多次起诉他以假换真，偷走自己的传家宝，江中区分局已经掌握大量证据，只要我们这边需要，他们随时可以传唤许重明。”
他说：“王恒昌这边也没有犯罪记录，但他有严重的经济问题，这个是经侦部门在协助调查。”
贺文峤说：“看来景镇把他的合作对象摘的很干净，就是不知道他们对景镇的地下王国了解多少，有没有参与其中。”
秦朗：“景镇有着超乎寻常的自恋和傲慢，他的荣耀需要有人来膜拜，跟他有核心利益往来的合作对象肯定知道，但他不会允许这些人染指他的王国。”
贺文峤沉吟片刻，说：“这两个人继续保持监听状态，等抓到景镇的确凿证据，再一起让经侦部门和分局协助抓捕，提醒他们务必要把证据做扎实，不能再给这些败类翻案的机会。”
王辉：“这两个人的历任女友，我们全都挨个排查过，她们都是景镇公司的职员，其中有两个女孩，回到公司的第二个月就变成另一个老板的小三，她们的银行帐户中有大额存款，是景镇公司以提成、奖金等名义汇入，跟许重明和王恒昌没有直接的经济往来。”
贺文峤：“许重明和王恒昌是花钱从景镇手中购买这些女孩，购买款以其它方式转入景镇的公司，再由公司支付给女孩，从而将这些变态客人剥离开，做法跟王平章差不多，要想有稳定的客源，首要就是替客人斩断麻烦。”
王辉说：“经侦部门已经在核查景镇公司的帐目问题，他们贩买这些女孩，肯定会从中抽取佣金。”
贺文峤：“胶衣性奴，其实是另一种形式的性工作者。”
王辉耸耸肩，说：“恐怕就是这样。”
贺文峤问：“那3家胶衣厂商有线索吗？”
王辉说：“轩美乳橡制品有限公司的嫌疑比较大，我们根据你的提示详细研究褚若溪的手机记录，景镇要求褚梦溪拍摄胶衣性虐视频和图片就是给这家公司提供的，其它两个公司的销售员偶尔会调戏褚梦溪，给她发一些自慰视频和身体器官，唯独这家公司的销售员没有。”
他说：“这家公司成立于11年前，算是国内比较早的胶衣生产商，最初的生意挺稳定，销量很大，全国很多成人用品店都在这个厂家定制胶衣，但是从8年前，这家公司就开始限制销量，他们号称要做精品乳胶衣，停止对外供货，也查不到销售渠道，但他们一直在进口昂贵的原材料。”
贺文峤微微皱眉，说：“实际投股人查到了吗？”
王辉：“这是一家私人企业，法人是莞城一个本地人，68岁，公司有三个股东，都是公司内部的员工，天眼上查不到更详细的，这种公司肯定是找个不相干的人代持股，具体要等周涛那边的排查结果。”
贺文峤：“把许芳家中收藏的胶衣材质跟他们进口的原材料做个对比，杨宗文不会把公司的胶衣拿给她，这样风险太大，那她的胶衣来源就很可疑。”
王辉：“我马上转给江北区刑侦支队。”
贺文峤说：“下午4点，市委和局里要举行案情说明会，针对这个案子必须得给公众一个交待，市委领导的意思，让我们必须在10天内破案，不然影响会更恶劣。”
王辉：“关于这个犯罪集团咱们应该怎么说？”
贺文峤摇头，说：“周局还在跟市委领导商量，上面有上面的考虑，现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他们也不会直接承认襄州市确实有这么一个犯罪集团，如此一来就有可能会激怒方华，他搞不好真会再弄出一个胶衣女尸，打咱们的脸。”
他刚一落音，会议室就凭空刮过一股冷风。
秦朗问：“那几个恋尸癖排查出结果没？”
王辉说：“我们按照名录和俱乐部内部的监控视频挨个查过一遍，在这10天内，共有3个客户去过别墅，他们都不承认性侵虐待尸体，坚称只是尸体和胶衣爱好者，去别墅是为拍照，也不知道尸体的来源和处理方法。”
“他们的住处、邮箱、信箱、包括直系亲属我们都查过，没有搜到相关的证据，他们也不承认有人给他们发过威胁视频。”
贺文峤：“这些人料定我们没有实际证据，想避重就轻。”
王辉说：“名录上有22个客人，我们都暂时扣押，其中有14人已经请了律师，局里压力很大，再拿不出实际证据，他们就可以申请保释。”
秦朗：“王平章说性侵张云和楚子宜的是两个外国人，能查到监控吗？”
王辉：“根据俱乐部服务员交待，确实有两个外国人出现在俱乐部，但这两个人没有进去，而是跟王平章约在外面，他们交谈的位置刚好在监控的盲区。”
贺文峤忍不住感叹：“这个景镇确实是个人才，每一步都经过精心算计，绝不留下半点痕迹。”
他想了想，说：“这人家庭出身优渥，父母恩爱，听说在国外也饱受同学赞赏，年纪轻轻就接手家族企业，事业干的风声水起，我就很奇怪，他为什么会这么变态？”
秦朗：“他的留学经历肯定没有现在看起来的简单完美，这些驯化手段和人心操控术几乎都是来源于国外，许芳记录的那些性虐方式的历史相当悠久，我猜也是出自于景镇的地下王国。”
贺文峤啧了一声，刚准备说话，就见张振冲进来，兴奋的说：“我找到证据了。”
他掏出一个微型U盘，满脸红光的说：“那3个去过别墅的客人里有一个叫汪成东的人，他老婆上交他的通信设备时，里面夹着这个U盘，但里面是空的，我刚才设法恢复里面的数据，找到一段他性侵虐待尸体的视频。”
“这段视频做过多重加密，阅后会自动销毁，所以我们最初没有发现，他性侵的这具无名尸在原岭殡仪馆有记录，照片跟视频完全能对上。”看書溂
贺文峤豁然起身，说：“立刻提审汪成东。”
这个差点跟刑侦队擦肩而过的意外收获，让早就被传唤拘留的汪成东当场崩溃。
“我最初只是喜欢让女孩子穿上胶衣，玩一些性虐小游戏，我不是天生的恋尸癖，我真的就是好奇，听说有路子可以真正的接触尸体……他们说尸体来源绝对安全，绝对不会被人发现……我就是脑子一热才忍不住试过一次……”
“我没有杀人，真的没有杀人，我去别墅见到的就是尸体，完事以后我都是直接开车走人……我听说都是死者家属把尸体卖给王总的，我已经给过补偿费，我每次都给十万……真的……”
“我喜欢尸体，我知道这不正常，但是我控制不住自己，我喜欢她们啊，我喜欢她们冷冰冰的身体，喜欢她们安静的躺在我身下，我是真的喜欢她们啊……”
“嘉世纪的肖总介绍我去的，我们偶尔会一起打高尔夫球，有一次我在他别墅看见胶衣，才知道他也是胶衣爱好者，他当场就叫了一个女孩过来，陪了我们一夜，后来我就时常去找肖总……”
“认识的3个月后，他说有路子可以接触尸体，我经不住诱惑才决定尝试一次，肖总就带我去了俱乐部，半个月后，王总让人打电话说有货，我才过去的，当时那具尸体还放在冰箱，身上布满伤痕，是别人玩过以后才给我的……”
“肖总再三向我保证过，绝对不会留下任何证据，我也不知道这视频是谁拍的，收到视频的时候，我以为是姓王的想要勒索，就给肖总打电话，没想到他说王总被抓了，我就知道大事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