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襄支支吾吾的说：“我...我...”
闻伊：“照片是你在网上找的，那这些内容有多少是真的？”
马襄紧张的揪着裤子，后脖子里的汗流进衣领。
闻伊：“你的很多回复在网上都有数千次的转发，如果这些回复是你捏造的，那你就是造谣生事，构成了寻衅滋事罪，是要坐牢的。”
马襄顿时僵住，青白的脸上一片空白。
闻伊缓了缓语气，说：“我看你在网上信誓旦旦，不像是凭空捏造，很多关于SM调教的细节都很真实，提到的性虐工具种类繁多，你也是胶衣和SM爱好者吗？”
马襄低低喘了几口气，突然问：“我还要继续上学的，你们真的能替我保密吗？”
闻伊点头：“我们对部分证人都是有保密制度的。”
马襄犹豫了下，说：“我刚来襄州市上大学的时候，喜欢过一个大四的学姐，当时我追了她半年时间，时常给她送东西，替她买早餐，帮她跑腿，但她一直没有答应我，而且她经常不在学校，神龙见首不见尾的。”
闻伊：“她喜欢胶衣？”
马襄点点头，说：“她是在外面租的房子，有一天晚上我在中信百货看电影，回到学校的时候已经很晚，就准备翻墙进去，没想到刚走到墙根下面，我后面突然开过来一辆车，车窗开着，我无意间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她就坐在车里。”
“我藏在围墙下面的花丛里，透过车窗看见她穿着一套黑色的胶衣，一个男人钻进后车座，她起身背朝男人跪着，那个男人拿出一个黑色的头套给她戴上，掐着她的脖子，然后将她按在前车座的靠背上，用鞭子不停抽打她的后背，她没有叫，只是低低的呻吟，好像很快活的样子。”
闻伊：“你偶然间看到她穿着胶衣被调教，所以也开始接触胶衣和SM圈？”
马襄：“我当时太吃惊了，等他们开车离开很久，我才回到宿舍，后来我在网上搜到她穿的是胶衣，是一种玩SM时的情趣工具，那个人不停掐她的脖子，是在玩性窒息，我没想到她是这样的人，很失望。”
“后来呢？”
“她经常跟人出去约会，身上都穿着胶衣，冬天的时候就在胶衣外面裹着齐踝的风衣，穿着长筒靴，别人一般看不出来，我知道她收藏了很多胶衣，有些甚至只有国外才会有那种款式。”
“她是自愿的？”
“那不知道，我跟踪过她几次，发现她每次约会的对象都不同，大部分都像是有钱人，开的最差的车也是二十几万，而且她很有钱，穿的衣服、背的包包都是名牌，我听说她家里条件不是特别好。”
“那就是说她是自愿的，所以你怀疑她靠陪有钱人玩SM赚钱？”
“应该是这样。”
闻伊：“那你为什么要在网上说目睹过有人将女性装进胶衣当成性奴来性侵虐待？”
马襄咬着嘴唇，说：“我就是看大家都在关注，这条新闻的热点很高，很多网友都在怀疑有钱人豢养胶衣性奴，激起了很多网民的愤慨，所以脑子一热，才这么随口一说，想趁机涨点粉丝。”
闻伊瞪了他一眼：“你那怎么能算是随口一说，这才五六天的时候，你回复167次，上传近百张的照片，诱导网友跟着你造谣传谣，你知不知道这些谣言给百姓带来了多大的恐慌？”
马襄汗如雨水，嘴唇都被他咬破了皮，他哀求说：“我已经把所有帖子都删掉了，以后绝不会再胡编乱造，我保证，求你们不要告诉学校和我家人，不然我肯定会被退学的。”
闻伊：“你发帖后，有人私信问你要过相关照片和证据吗？”
马襄点头：“有很多，大部分都是想要照片，只有一个人反复私信过我多次，问我要证据，比如说当时的照片，当事人的身份信息，我都搪塞过去了。”
闻伊敲了敲桌面，说：“我们要查一下这些人的身份信息，还有你追求过的那位学姐，麻烦你把手机交出来，把学姐的联系方式、住址也写下来。”
马襄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手机解锁，交给了旁边的刑警。
手机当即转到了技术科。
闻伊：“这个学姐现在还在襄州吗？”
马襄：“不知道，我听说她毕业后没有选择读研，好像进了一家公司，具体是什么公司我不知道，她也没有再回过学校。”
闻伊想了想，又问：“你加过本地的胶衣圈和SM圈吗？”
马襄脸色微红，不自觉的抽动下鼻子，低下头不说话。
闻伊：“跟胶衣或者是SM的爱好者约会过吗？”
马襄的脸更红了，支吾半天才轻轻点了下头，说：“就7次，我发现学姐的事情后，就去找过相关的资料和视频，觉得很刺激，慢慢的就想尝试一下，加过几个群，潜伏在里面看他们发照片，我电脑和手机里收藏了很多的照片，都是在群里下载的。”
“有线下活动吗？”
“没有，我没有参加过，只是听说有的圈子会有线下活动，但门槛很高，普通人是进不去的，连听都不会听说，好像都是要有熟人介绍。”
“你身边也没有人进过这个圈子吗？”
“没有，我是有次约到了一个已经工作的姐姐，她说漏嘴时我才知道的，后来我还好奇的追问，但她怎么也不肯定再说，挺神秘的样子。”
闻伊点点头，突然把话锋一转，问：“你是S，还是M？”
马襄的脸红若滴血，连脖子都红透了：“我是...我是M...”
也就是受虐方。
闻伊觉得有些不可置信，她问：“那你约会的那个姐姐，是S？”
马襄：“她说她当惯了M，所以想试试S，她技术很好，是我见过的最好的S，她知道很多SM的小工具，还给我看她穿的胶衣照片，很魅惑。”
之后的半个小时内，马襄详细讲了他约会过的7位女性，无独有偶，全部是女白领，年纪在22岁-28岁之间，肤白貌美大长腿，可惜全都身份不明，他们约会时都不会留下彼此的电话号码。
因为他对那个神秘圈子十分感兴趣，每次都会打听，但只有2位约会对象浮光掠影般的提过到这个圈子。
这个集胶衣人偶和SM爱好者的圈子是会员制，入会必须由老会员推荐，还要审查个人信息，男会员必须上报资产，女会员的入会门槛更高，身高、三围、体重、学历、都有标准。
马襄提供了其中两个约会对象的照片，但没有一个是透露过神秘圈子的人。
直到凌晨1点多，来市局提供线索和配合调查的人才陆续离开。
刑侦队员们集体瘫在了会议室。
闻伊边啃面包，边说：“我下午一共问了5个人，两个提供线索的，三个过来配合调查的，其有两个人提到过这个神秘的圈子，但都只是听说，并没有真正接触过，算是江湖传闻。”
王辉：“我这边讯问的都是在揭露帖下面回复的目击人，但是他们提供的照片和人都是一群胶衣和SM爱好者，平时也就发发照片，在成人用品店买些胶衣自愉自乐，没有一个提到过性奴和这个犯罪集团，全是跟风不嫌事大的吃瓜群众。”
周涛：“我这边都是本地胶衣和SM圈的爱好者，其中有4个群主、3个管理员，他们承认会偶尔举办线下交流活动，但都很正规，没有趁机卖淫嫖娼，也没有强行逼迫性侵贩卖性奴，能参加线下活动的都得是3年以上的老群友才有资格，他们都提供了近三年来每次聚会的地点，大部分都在郊外的别墅，我们正准备明天开始排查。”
他犹豫了一下，问贺文峤：“这个揭露人是不是真的只是想搞个大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