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徐明完成了尸检。
徐明：“从墓地挖出来的两具女尸，一个是心梗猝死，死亡时间7到10天左右，在停尸间置放了很久，下葬的24小时内，被人挖出来再次冷冻后遭到性侵、凌虐和鞭打，皮肤表面反复出现腐败绿斑和水泡，肌肉和皮下组织因产生腐败气体呈气肿状，报案人发现的时候，应该是再次被埋不久，身上还有被急冻的痕迹。”
秦朗：“报案人是在9日下午3点前后下葬的死者，按你的尸检结果来看，死者在下葬的当天夜里或是第二天就被挖出来，冰冻一具尸体至少需要10小时左右，掘墓人性侵死者后连夜又将人埋了回去，时间相当紧凑。”
徐明：“对，被挖出来的尸体已经有了轻度腐烂的痕迹，为了方便性侵虐待，凶手将死者放进了冷冻室，等尸体被冻结实以后，再穿上胶衣。”
他指着旁边一具女尸说：“这个死者是高空坠落导致内脏受到强烈的外力撞击后大出血死亡，尸体已经高度腐败，呈巨人观现象，手脚白骨化，残留的皮肤表皮也有被鞭打的伤痕，恐怕同样是在下葬后被人挖出来穿上的胶衣，这个掘墓人专门等死者下葬后，再将死者挖出来性侵，百分百是个恋尸癖。”
秦朗问：“尸体上有提取到精液吗？”
徐明：“只有猝死女死者的身上提取到了些许液体，时间太久，已经无法检验，这位死者的嘴、阴道、肛门都有遭到性侵的痕迹，肛门严重撕裂，凶手应该是戴着手套施暴的，他很小心，尸体、胶衣上都没有指纹，应该是个惯犯。”
秦朗补充说：“他不但是个恋尸癖、虐待狂、还迷恋胶衣。”
徐明：“凶手把尸体冰冻后，穿上胶衣，强迫尸体呈跪趴状，虐打的伤痕分布在背部和臀部，胸腹和大腿间是双手造成的伤痕，凶手啃咬过死者的脖子，把猝死女死者的乳房都拧了下来，当时几乎是兴奋的失去了理智。”
他说：“我从业9年来，还没有见过这种变态。”
秦朗不置可否，俯身翻看照片，然后挑出了车祸女死者的现场照片，脸上露出一丝诧异。
徐明说：“你看出来了？”
秦朗：“根据照片和调查资料来看，宝马车一路撞击隔离栏，女死者有可能在惊慌之下打开了车门，然后被甩出车外，但她的身上没有擦伤和滚落伤，这不符合惯性，所以江中区分局的人认为她是在车上换上的这种胶衣，所以摔下来时身上没有伤。”
徐明：“他们的怀疑不无道理，女死者的衣服扔在后车座上，穿的胶衣背部确实有擦痕。”
秦朗摇头：“但是她落地的姿势和位置都不对，仰面朝上，双腿张开，下体里的阳具还有一半露在外面，如果她是穿着胶衣从车上滚落的，这个仿真阳具必定会全部插进阴道里，只能是有人在她死后，将她的尸体从车里拖出来，穿上胶衣性侵后，再将她扔回到车祸现场，这个仿真阳具是最后放进去的。”
徐明兴奋的说：“就是这样，他们没有留意到仿真阳具的深度，所以没怀疑女死者被带走过，如果不是外卖员拍的照片引起了轰动，这个案子极有可能就会直接转给交警部门按交通事故处理。”
秦朗点点头。
徐明：“她被拖出来时，还没有完全丧失生机，尸体表皮的血液呈鲜红色，是生前受到了捆绑虐打，指甲青紫，脸部肿胀发绀，颈部浅静脉怒张，有小便失禁现象，这些都是窒息死亡的症状，但她颈部、口鼻没有外力痕迹，初步怀疑是被活活憋死的。”
秦朗：“很多胶衣都有头套和口塞，通过将对方窒息、使之处于濒死状态，获取由此产生紧张的兴奋感，SM性爱调教中，这也是S控制M呼吸的一种玩法，都是为了追求极致的濒死快感。”
徐明摇了摇头，说：“女死者阴道和肛门的撕裂伤，都是这根仿真阳具造成的，她的身体也只有鞭打伤，没有双手造成的伤痕。”
秦朗皱眉：“非直接接触的性交。”
徐明冲他眨了眨眼睛，笑说：“不知道你有没有接触过SM调教，其中鞭打是最重要的调教手段之一。”
秦朗脸上没什么表情，淡声说：“17世纪末，英国就有性虐性质的商业服务，是专营性鞭笞的妓院，他们给喜欢被虐待的客人提供付费鞭打服务，也给有施虐倾向的客人提供当众鞭打同性和异性的欣赏表演。”
徐明打了响指，笑说：“SM就是起源于英国，后来在日本盛行，日本的性文化算是世界之最，他们逐渐完善了SM的调教体系，性虐待成为很多人主要的性爱方式，而在SM中鞭打是历史最为悠久的，因为鞭打相当考验人的技术，这是一个即需要技术也要艺术的活儿。”
他说：“鞭打施虐的最高境界既要不能重伤受虐方，又可以让受虐方感受到被鞭笞的快感，不管是从力度、角度还有体位都有极其严格的要求，精通鞭打的施虐方，甚至可以做到每一鞭子的长度和力度都一模一样。”
秦朗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问：“你想说什么？”
徐明指着其中两具尸体，说：“猝死女死者的鞭打伤集中在背部和臀部，伤痕的力度基本相同，施虐方虽然处在异常兴奋的状态中，但心态相对稳定，下手很老道，是个中高手，而车祸女死者的鞭打伤却集中在胸腹和大腿上，她是面朝上被鞭打的，而且伤痕轻重不一，角度非常凌乱，不像是性爱中的凌虐，倒像是全无章法的乱打。”
秦朗诧异的看向他，问：“难道是新手？”
“不可能。”
徐明说：“SM爱好者，哪怕没有真正的接受过调教，但肯定也查过资料，鞭打的主要位置其实只有臀部，鞭打背部一般只是附带的，或者是受虐方的痛感阀值比较高，或者说施虐方有强烈的施虐欲望，但也绝不会鞭打胸腹部，除非不是在进行SM调教。”
秦朗：“死者身上穿着胶衣，下体插着仿真阳具，看起来就是遭到了凌虐。”
徐明：“这就是最奇怪的地方，凶手家中备有胶衣和仿真阳具这些情趣用品，但在鞭打死者时却又全无章法，不像是个SM爱好者，这很矛盾。”
秦朗盯着尸体若有所思。
徐明又说：“这个凶手不知道是不是害怕被提取到精液和指纹，只用了道具性侵死者，除了鞭打也没有用其它手段凌虐尸体，他也很小心，现场没有留下指纹，可惜死者在泥水里泡了两天，伤口都泡烂了，难以确定她是在现场遭到的虐待，还是被带到了其它地方。”
秦朗仔细的翻看照片，视线停留在从颜色到材质都完全不一样的胶衣上，一时间没有再说话。
徐明看了看他，转身去忙自己的事了。
“三具女尸，两个凶手，目标都是尸体，这是恋尸癖扎堆出来了吗？”
贺文峤跟朱博然一起推门进来。
贺文峤耸耸肩，说：“那个襄州市出现真人充气娃娃的帖子被转发了七多万次，阅读数已经快要突破四十万次，回复有五万多条，网友艾特了全国各省的官媒，省里领导直接打了电话过来，责令我们尽快破案消除影响。”
秦朗：“报案的外卖员找到了吗？”
贺文峤说：“当然，我已经让刘凡他们把人直接带回局里来，就是这孙子，报警后趁机拍了受害人的照片，还精准上传到了隐藏很深的胶衣贴吧，炸出了一群黑暗中的狂欢者，显然熟知这个圈子。”
朱博然庆幸的说：“幸好另外两具女尸的照片没有爆光，否则情况会更复杂。”
秦朗：“纸包不住火，消息迟早会曝光的。”
贺文峤点点头，问：“家属那边有什么线索？”
朱博然：“报案人张义安的女儿叫张云，21岁，7月2日在公司猝死后被送到医院，因为赔偿问题，家属一直没跟公司达成协协，所以张云的遗体停放在殡仪馆的停尸间，7月9日，她所在的公司将赔偿款打进了她父亲的帐号，同天下午张云被接回家葬在了云栖山。”
“另一位女受害人叫楚子宜，25岁，6月27日意外坠楼身亡，第二天就被下葬，因为她父母早就离婚，各自都有了家庭，她的后事是爷爷办理的，落葬后也没人再去圆坟，所以家属始终没有发现她被人挖出来过。”看書喇
“车祸中的女死者叫苏盼盼，29岁，四年前入职江中区云豪酒店，去年升任客房经理，父母家住江城，都在高中任教，男死者叫袁兵，45岁，是一家建筑公司的老板，有两个儿子，老婆是家庭主妇，她并不知道袁兵跟苏盼盼的私情，当天晚上男死者借口约了客户，带着女死者去酒吧狂欢。”
“我去交警那边查过记录和监控，袁兵是醉驾导致忽视了警示牌，连续撞倒槐花路两边的隔离栏，车头掉入深坑，袁兵的大脑遭到猛烈撞击大出血致死，尸体家属不同意解剖，目前还停在医院的太平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