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要做什么？”
慕风衍不悦地抬眸，只见楚渊神色紧张地拿着几张泛黄的旧纸，与他刚刚写的药方比对。
看得慕风衍一脸莫名，他移目看过去，旧纸上所写的也是药方。
字迹粗看跟他写的很像，不过慕风衍也一眼就看出来并不是他写的。
毕竟是他自己写的字，没有认不出来的道理。
“这些药方，你还记得吗？”楚渊转过头看着他，声音发着抖，表情有点神经质的僵硬，“那时候你受了伤，所以写下这些药方让我去帮你买药，这些……这些药方你还记得吗？”
楚渊语气努力保持着平静，但他拿着药方的手却不受控制地颤抖个不停。
慕风衍将毛笔搁下，对楚渊将他掳走的行为，以及固执地认定自己就是他要找的那个人，他是恼火又无奈的。
但此刻看到他这副表情，又对他有些同情。
慕风衍抬眸对上他的目光：“这不是我写的字，有形而无神。”看書溂
“不……不可能！”楚渊脸色苍白，“对了……你肩膀受伤了！所以也影响到了写字，才会不太一样对不对？肯定是这样的……”
慕风衍道：“我只是左肩受伤，而且写字我习惯用的都是右手。楚渊，你不用再自欺欺人了，我并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
“可是……他跟你真的很像……”楚渊喃喃，茫然又痛苦地看着手中的纸，“他也叫慕风衍。”
慕风衍紧皱的眉头始终未松开，他越来越觉得，五年前是有人故意冒充成了他。
这世上会有长相一样之人，但外表再相同，每个人的行为习惯，性格休养总有差异。
可是楚渊要找的那个人，除却长相外，还有很多地方与他相似。
难道真是他那个双生弟弟？可不管前世还是今生，他们兄弟两实际上都没有多少交集。
唯一的一次对话，还是当年他偶然得知段无洛是为了金蚕蛊接近他，他去找了李隐尧确认。
他们虽有血缘关系，但却很陌生。
“你昨天晚上说……你还有个跟你长得一模一样的弟弟对不对？”楚渊忽然问道，灰暗眼中迸射出希冀的微光。
“嗯。”
“他在哪儿？”楚渊抿唇，哑声道，“如果你不是的话，那会不会是他……你们是亲兄弟，有很多地方相同也不是没有可能……”
“他在玄冥教。”慕风衍没有说他其实跟李隐尧这个弟弟，从未在一起生活过，毫不熟悉。
慕风衍见楚渊的状态已经濒临崩溃了，若是再这么说，也不知道他能否受得了。
再者也因为他自己还没见到李隐尧，不好下这个定论。
“你现在相信我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了吧？”
楚渊手微颤地将慕风衍没写完药方的那张纸放下，沉默地看了他一眼，半晌才缓缓摇头，似是忽然有无数疲惫涌了上来。
“我……我不知道……”
楚渊珍惜地抚平手中那几张泛黄旧纸上的褶皱，他垂着头发丝滑落在脸侧，慕风衍也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
“呯！”楚渊转过身没走几步，突然直挺挺摔倒在了地上。
慕风衍微惊，走过去半蹲下身握住他的手腕，查看脉象。
他在身体中毒以及疲惫虚弱的情况下，因为情绪波动剧烈，才承受不住昏迷了过去。
昨夜楚渊中了他的鬼门十三针，体内的银针虽然被逼了出来，但如今体内内力已几近耗竭。
比一个普通人还要虚弱。
慕风衍也受伤中了毒，但对付此刻的楚渊倒也有胜算。
只不过经过刚才的事情，楚渊可能会逐渐接受自己认错了人的事实了。
听见外头有人敲门，慕风衍应声让对方进来。
“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楚公子怎么躺在地上？”苏沉央讶异地问道。
“他晕倒了过去。”
苏沉央忙让侍从将食盒放下，过去把楚渊扶到床上。
“他是不是毒发了？”苏沉央拧眉道，“我这便把大夫叫过来。”
慕风衍抬了抬手：“不用了，我自己就是大夫。”
带侍从将楚渊放到床上后，慕风衍让侍从帮忙解开他的衣裳，从袖袋内取出一个小布囊。
布囊摊开，苏沉央瞧见上面整整齐齐插着数百枚大小不一的银针。
又看到慕风衍手法熟练地给楚渊针灸，苏沉央确信了他真的会医术。
这个人……连名字都跟当年卜思谷的那位神医一模一样，难道他就是神医慕风衍本尊？
可他不是早在十年前便已经死了吗？
纵然假死隐居了起来，十年过去也不该容貌比从前还年轻吧？
苏沉央感到万分奇怪。
他以前从没有见过卜思谷的神医慕风衍，但也了解过这个人，慕风衍在死的时候已是二十出头。
但眼前这个慕风衍，从外貌上看却是个少年郎。
苏沉央没有问出这些疑惑，而是道：“慕公子，这瘴气之毒你可以解吗？”
“不知道，我从未接触过这种毒，况且我和楚渊两人中毒情况都不轻，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