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叫声在吴军军阵中引起了一些骚动,同时赵贞和北府军的迅猛突击,使得吴军原本还算稳固的阵型变得有些松散起来。
一些吴军开始不自觉的向后退去,阵型逐渐脱节,而北府军趁势掩杀,将士们一边奋力砍杀,一边大声高喊着,“万岁!”看書溂
军阵之中一人后撤,就会牵连附近十人,十人溃退,就会连带周围百人,最终使得整个阵线彻底崩溃。
眼下的情况就是如此,陷入混乱的吴军根本就挡不住北府军的疯狂冲击,一名名吴军士卒倒在了溃退的道路上。
这下许旻可是有点傻眼了,他见局势不妙,连续挥刀斩杀数名逃跑的士卒,心急火燎的大声呼喊:“不许跑!都给我顶住!”
但是吴军已经开始溃败了,哪里还会听从许旻的命令,一个个丢盔弃甲的掉头就跑。
“给我追!杀光吴狗!”
赵贞发现吴军开始溃败,兴奋的挥舞着手中的骨朵,在乱军中不停地夺走着敌军的性命,一颗颗大好头颅被她砸烂,吴兵脑浆迸裂、骨断筋折者不计其数,死状极为凄惨。
看到北府军如此凶悍的进攻势头和麾下士卒的惨状之后,许旻也是无可奈何,只得策马转身加入了溃逃的队伍,这个举动更使得吴军争先逃命,互相踩踏,死伤无数。
一刻钟后,司马麒踏上了南岸的土地,闻着大量尸体散发出的恶臭,面色不变的发布着命令,“传令前军不要停歇,一口气给我追到江陵城下!”
“诺!”
周旨拱手应命,立刻开始率部支援前军,加入了追击的队伍。
“传令骑兵加紧渡河,从两翼给我包抄过去,一个吴兵都不要放走!”
“诺!”
邓忠接令后,督促麾下骑兵尽快渡河,然后开始在南岸泥泞的道路上狂奔,加速向吴军溃兵逼近。
司马麒紧接着又发布了数道命令,在他的身后,北府军浩浩荡荡的通过竹桥,向江陵城挺近,意图对吴军的进行全方位的包围。
吴军的溃兵则是不敢停歇地向后方逃命,追击的赵贞和邓忠不断地收割着吴兵的性命,一直追到朱绩率领的援军到达。
“援兵到了!”
正在埋头逃命的许旻听到附近的吴兵喊叫,立刻抬头看向远方,果然看到了朱绩率领的援军正在向自己这里飞速靠近。
许旻见援军到来,一股绝处逢生之感涌上心头,随即大声嘶吼着,“弟兄们,援军到了,随我杀回去!”
“杀回去!”
许旻身旁的几个亲兵跟着他一起聒噪起来,可是他们高估了这些逃跑的吴兵,压根没几个人理会他们,反而个个低着头一心向江陵逃命。
“妈的!你们这群混蛋!”
许旻骂完这句话,也准备先跑到朱绩那里再说,接着便调转马头,继续向前逃窜。
许旻一边策马疾驰一边在心中暗恨:“早知如此,我就该等等主力部队,和公绪将军一起出战,也不至于落得如此狼狈的下场。”
许旻这么想着,不由得用马鞭猛抽战马,意图加快速度。
可他刚刚加快速度,胯下的战马忽然嘶鸣一声,前蹄失陷直接倒在了地上,连带附近的草地都被掀翻了一大片。
许旻猝不及防之下跌落战马,偌大的身躯摔了个四脚朝天,两眼一黑就晕了过去。
“将军!将军!”
周围的亲兵见许旻昏过去了,慌忙上前查看,却发现他的头被摔破了,鲜血汩汩不停的流下。
“啊!这!”
亲兵看到许旻昏迷不醒,心中都是一紧,连忙伸出手指放到鼻端,发现好像是没气了。
一瞬间四五个亲兵被吓得瘫坐在地,个个面若死灰,他们都是许旻的私兵,主将阵亡,亲卫们肯定是活不了的。
可也没时间给他们多想了,北府骑兵转瞬即至,将他们团团包围。
邓忠见这几个吴兵如丧考妣的样子,便没有立刻痛下杀手,而是用手中的长铩敲了敲他们的头盔,讥讽的问道:“接着跑啊?怎么不跑了?貉子们这就没劲了?”
邓忠的话说完,有两个吴军面露愤恨之色,可剩下的几个人却趴着磕起头来,“将军饶命啊!我等降了!”
邓忠闻言,瞥了眼躺在地上的许旻,发现其身上的将军甲胄,马上就明白了怎么回事,冷哼了一声,“呵呵!投降?你们也配!”
这句话让这几个吴兵陷入绝望了,只见邓忠一挥手,“都杀了!”
周围的北府兵一拥而上,乱刀将这几个吴兵砍死,然后将许旻绑了起来,往后方送去。
随后邓忠下令,全军不再进行追击,原地列阵,防备即将抵达的吴国援军。
而远处的朱绩看到己方遭遇如此大败,也不敢再有所动作,只是命令部下收拢前军溃兵。
不久后,司马麒抵达了两军对峙的前线,看着不远处严阵以待的吴军,不屑的笑了笑,然后高声喊道:“诸君,还能再战否!”
北府将士们一听司马麒的话语,马上开始鼓噪起来,“能战!能战!”
“好!举起我北府军的大纛旗,将士们随我杀过去!”司马麒手握大钺,发出了一声啸叫,催动胯下的战马,一马当先的冲了出去。
“杀!”
邓忠、周旨、赵贞、李辅等人紧随其后,向对面的吴军冲了过去。
“破阵!”司马麒一声怒吼。
“破阵!”北府将士们齐声怒喝,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向对面的吴军发动冲锋。
吴军看到冲锋过来的北府将士,纷纷举起了手中的长枪,双方的人马撞在一起,场面有些混乱,但又异常壮观,一时间整个天空都被染成了红色,血腥味弥漫于空气之中,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就此终结。
吴军的数量虽比北府兵要多上一些,但他们的士气接连遭遇打击,再加上北府军骁勇善战,很快就有点顶不住了。
朱绩见状只得且战且退,用尽手段迟滞司马麒的进攻,好不容易拖到了天光渐暗,这才在夜色的掩护下断尾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