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洛阳出发后,司马麒率军马不停蹄的直奔长安而去。
鉴于曹爽被杀可能会带来的形势恶化,早一日到达长安,西部战区爆发动乱的可能性就越小,司马麒要尽量赶在曹爽被处决的消息还没有在长安传开,打一个时间差。
司马麒依照命令带领三千兵马,全部都是骑兵,没有带辅兵和辎重部队,昼夜兼程的行军,好在长安和洛阳并不算太远,一路也都在魏国境内,可以随时得到补给。
除了司马麒,陈泰外,孙谦、许仪、严世、徐霸等禁军将校也都在军中,司马麒还带上了自己的侍女毛秋晴。
那日秋晴提出想去长安后,司马麒便带她到校场,考校她的武艺,没想到秋晴矫健的身体跨上战马后,纵马飞奔,马上开弓三射三中,让司马麒叹为观止。
司马麒于是便找了一副皮甲把秋晴装备了起来,变成了“武装侍女”,带在身边。
这支几乎是全骑兵配置的部队,可以说是禁军中最有战斗力的,分别从武卫、中坚、中垒、游击、骁骑五营中挑选精锐组成。
三千人全部披甲,包括战马也配备马铠,像这样成建制的具装骑兵也只有在大魏才有,要是在吴国,他们全国加在一起,恐怕都很难凑的出来。看書溂
从洛阳出发的第二日晚间,三千兵马驻扎在弘农郡华阴县内。
司马麒和陈泰都在中军大帐内烤着火,连续两天的急行军,让陈泰这位年近五十的老将显得很疲惫,而司马麒仗着自己年轻和强大的恢复力,此时的精神头还不错。
“将军,巡夜的哨骑发现了这个。”严世急匆匆的闯进军帐中,灌进来的寒风,差点把屋内的火盆吹灭了。
司马麒发现严世的脸色不太对,心中就知道八成是出事了,“发生了何事?”
严世从怀里拿出一封沾血的书信,递给了司马麒,“将军,您看看这个。”
司马麒看完了书信,皱着眉头递给了陈泰,然后有些发愁的说道:“玄伯公,看来咱们的计划行不通了,这是从洛阳秘密发往长安的书信,咱拦下的已不知是第几批了,恐怕长安方面已经知道曹爽的事了。”
陈泰借着火光仔细的读了两遍书信后,在司马麒诧异的目光注视下,随手把信扔进火盆里,缓缓说道:“也不必太过忧虑,你我都知道,发生这种事情是难免的。”
司马麒看着纸张在火盆里逐渐化为灰烬,向陈泰说道:“按原来的计划,明日午后,我军便可抵达长安城下,进城宣诏,现在看来,一切怕是都要重新部署了。”
陈泰暗自点头,司马麒虽然年轻,行事却不冒进,没有和那些信使去争夺时间,而是选择重新谋划,做事还算稳重,没有这般年纪的莽撞,“将军有何高见?”
司马麒知道现在情况紧急,也就不客气了,直接说道:“我认为从现在开始,我军不能再认为是国内行军而放松警惕,应以深入敌境作战的标准而安排军队,让队伍保持随时可以战斗的状态。”
陈泰见司马麒举止镇定,点了点头,“嗯,小心无大错,不过依老夫对夏侯征西的了解,泰初是不会乱来的,不过其他的人就不好说了,但只要泰初不反,其余人就算有异动,也是自取灭亡。”
陈泰的这番话点醒了司马麒,“还有,从现在开始,我军要尽可能多的派出侦骑,实施战场遮蔽,切断长安与外界的联系,免得有些人铤而走险。”
陈泰听到这话,继续问道:“少将军,还有吗?”
司马麒站起身来,在军帐中踱着步子,想了一会才说道:“长安城中的兵力多于我们,而我军都是重骑,如果进城战力发挥不出三成,依我之见应在城外列阵,多立旌旗以震慑长安守军,使其不敢妄动。”
司马麒缓了一下又继续说道:“当然,还有就是郭淮将军的态度,我有意派快马给郭将军送封密信。”
陈泰沉吟了一下,同意了这个计划,然后又问了一个关键问题,“再然后呢,如何进城?”
“陈公,我有意带一个小队,进城宣诏…”
司马麒的话被陈泰沉声打断,“不可!太傅将公子托付给老夫,我不能让少将军行此等险事,万一出了差池,我则无颜面见司马公。”
“总得有人进城吧。”司马麒看着陈泰说道。
陈泰站起身来,“可由老夫进长安城宣诏,少将军统兵在外。”
司马麒笑着摇了摇头,捡起了两根枯枝扔进了火盆里,眼看着火盆中的火苗越烧越旺,然后淡淡的说道:“玄伯公,你我不必相争,泰初是我舅舅,就算出了问题,他也不会杀我,况且我武艺甚好,那日我奉诏入宫,在曹爽禁军的包围下,左突右杀,如入无人之境,这长安我进的去,自然出的来。”
陈泰还欲再劝,被司马麒用手止住,“玄伯公,不必再劝了。”
陈泰见司马麒主意已定,只好说道:“少将军,既然你心意已决,老夫也就不费口舌了,但现在的长安可谓是龙潭虎穴,你还需要小心应对啊。”
司马麒见陈泰答应了,拱手一礼,“进城后我定会谨慎行事,城外军中之事,有劳玄伯公了。”
陈泰也拱手还礼,“老夫必不负将军所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