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间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
会诊时间快到了，泰洙决定先叫醒患者。
只有最后再确认一次，才能放心。
“赵福顺病患?”
再叫几声，赵福顺患者就悄悄地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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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已经早上了吗?”
因为是见过几次的泰洙的脸，与其说是惊讶，还不如说是装睡的样子更加明显。
他似乎没有休克的记忆。
这是因过多注射利多卡因，意识变得模糊而经常发生的副作用之一。
泰洙虽然放心了，但也要消除怀疑，这样才放心。
泰洙下定决心，向赵福顺患者问道。
“你的身体状况怎么样?”
“嗯。啊?我不那么疼了。”
“很高兴你的病情有所好转。”
泰洙稍微诱导了一下对话，赵福顺患者的嘴就撅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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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好转啊?”
“你?”
“你昨天跟护士说我病得很重。”
“是吗?”
泰洙有点倒胃口。
因为感觉赵福顺患者生病了，李银善护士有可能打开了IV。
但是在那一瞬间，泰洙的耳朵听到了让人怀疑的声音。
“可是问一下她嘛，医生就走了。”
“所以呢?”
“所以呢?我调整了一下吊瓶。所以好多了。这里的护士比病人还不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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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赵福顺患者发牢骚的声音不同，泰洙的脸上露出了安心的表情。
但这并不是一笑而过的事情。
泰洙的脸一下子僵硬了。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我很痛啊。”
“你应该等我们采取措施的。”
“我现在睡得很好。现在都说很舒服了，何必这么严肃呢。”
赵福顺患者贼喊捉贼地一出来，泰洙就说出了事实。
“昨天晚上9点左右你休克了。她急忙注射了中和剂，病情才好转了，但再晚一点，你的心脏就会停止跳动。”
“啊?全是谎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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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我证明给你看吗?”
泰洙马上打开图表递了出来。
当然，赵福顺患者不可能认出这一点。
“我不知道啊。”
“请看这里。这是我最后进来确认用药情况的部分……”
泰洙详细说明了之后的冲击情况以及措施情况。
这时，赵福顺患者的脸上才浮现出一股寒意。
但并没有马上承认。
“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
“你说你刚才自己多开了点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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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
赵福顺患者到最后都装作不知道。
泰洙瞬间失去了力气。
努力治疗，熬夜守护，他眼里根本没有自己的错误。
无论多么注重医疗，也不能这样啊。
医疗行为，即医术，并不是医生一个人去做的。
患者，家属也要一起参与，这样效果才能极大化。
相反，无论是谁，如果走歪路，就会直接面临生命危险。
泰洙把这一点钉得紧紧的。
“我们正在准确地记录在图表上。他们会记录下他们的剂量。如果有任何变化，你也要承担相应的风险。”
“你是在威胁我吗?”
“是的。威胁你们。”
听了泰洙的话，赵福顺患者激动地追问道。
“什么?怎么会有这种医生?!叫医院院长马上出来。你竟敢威胁病患?！”
“很好。要我叫给你听吗。但是对于这件事的不利副作用，我绝对不会插手。还是要我替你叫人来吗?”
“这个人真想看看自己几斤几两啊。”
当赵福顺患者感到无可奈何时，泰洙严厉地说。
“您来医院做什么?你不就是因为生病才来这里活着的吗?但是随意调剂药品的话，责任由谁来承担呢?你想死在医院里吗?”
“你说得太过分了吧?”
赵福顺患者生气了，但泰洙不顾一切，更强烈地说。
“你要更过分吗?昨天赵福顺患者为了自私的小脾气而自杀了。”
“这……”
“医生，护士。医院的医护人员都在这里工作，想救病人。不是为了工资，而是为了生命。”
“……”
赵福顺患者的嘴不知不觉闭上了。
泰洙用声音和表情表达了真心话。
泰洙不顾安静的赵福顺患者的样子，接着说。
“我会饶你一命。不会让你痛苦的。所以请告诉我真相，并且稍等一下。”
“我一直在等你啊。”
“我知道。来不及了。我对这一点感到非常抱歉。以后不会迟到了。我会马上跑过来的。”
听了泰洙发自内心的话，赵福顺患者悄悄地避开视线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
“谢谢您。还有刚才的过激的表达很抱歉。但我必须告诉你们问题的严重性。”
“……算了吧。”
“如果因为我的话而不高兴的话，一会儿查房的时候可以跟科长说。那我等一下带科长再来。”
泰洙低头打了个招呼，然后动了动身体。
在那之后，他叫醒了其他患者，开始了会诊。
以何锡俊科长为首，主任和住院医生们紧随其后。
随着会诊的进行，来到了赵福顺患者的房间。
泰洙看着图表坦率地进行了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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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9点左右……”
听了泰洙的报告后，何锡俊科长的表情有些僵硬。
相反，赵福顺患者却避开了视线。
何锡俊科长轻轻拍了拍泰洙的肩膀后对赵福顺患者说。
“你病得很重吧。”
“对，有一点。”
“首先很抱歉。我来告诉病房里的护士们。所以下次不要随意增加药物，干脆大声喊叫吧。这样对心脏的负担就会减轻一些。”
在何锡俊科长沉稳柔和的话语下，赵福顺患者的气势反而复活了。
“刚才那位老师对我说……”
把泰洙的话原原本本地传达了出来，病房里的气氛就那样平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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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是李明锡队长，文承贤的表情杀气腾腾。
但是何锡俊科长却不同。
“对于司马老师粗鲁的言行，我替他向您道歉。可是整晚怕又有问题，他连觉都没睡，你就体谅一下吧。”
“……”
“托司马老师的福，我们才会互相骂，互相发脾气，不是吗?做错了的请严厉地说出来，做得好的请称赞一下。”
面对何锡俊科长流畅的口才，赵福顺患者轻轻地点了点头。
“不用谢……啊。”
“那就好。司马先生在做什么呢?”
听到何锡俊科长的召唤，泰洙马上低下了头。
“再次向您道歉。真的很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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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好了。去睡个觉吧。”
尖厉的语气中感到有点抱歉。
患者也是人。
听了粗鲁的话，心情不会很好。但对于因为自己而彻夜难眠的部分，他似乎有些心虚。
泰洙也不想把事情闹大。
只要提高人们的警惕性就可以了。
严格地威胁患者是错误的。因此我认为再次道歉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这是在会诊结束之后。
何锡俊科长单独叫了泰洙。
坐在科长室的两人中，何锡俊科长先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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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是第一次这样喝咖啡吧?”
“哦，是的。”
“刚才的事已经听说了，就行了，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后悔威胁病患的那一刻吗?”
对于何锡俊科长的提问，泰洙只说出了真心话。
“不是。我不后悔。”
“为什么?”
“只有这样，同样的事情才不会再发生。如果我们发现得晚一点，事情就不会好起来。”
听了泰洙的话，何锡俊科长点了点头。
“是啊。我对司马老师的话有同感。但我希望你不要忘记，有病人才有医院。”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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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的。说实话，我也想说一句。”
当何锡俊科长悄悄地站在一边时，泰洙的脸露出了一点表情。
这时何锡俊科长接着说。
“听说你在急诊室的表现很活跃。听说你是金陵大学医院的实习生，那是值得的。”
“不是的。”
“谦虚也好，威逼患者也好，不要太在意。”
这句话等于是说不要在自己的职业生涯中留下污点。
因为已经下定决心行医生涯，所以想干净利落地结束月薪医生的工作。
对于他，泰洙要说的就只有这个。
“我会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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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们以后再看。出去吧。”
面对逐客令，泰洙立即从座位上站起来打了招呼，走出了科长室。
心里很苦涩。
只重视自己职业的医生。
找不到任何职业的魅力。
“你想要什么啊?”
也不想再奢望了。
只是不想像他说的那样让人太操心。
是泰洙带着苦涩的微笑走着的关系。
文承贤突然挡住了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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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是花样百出呵。”
“嗯……”
泰洙一沉默，文承贤就扑哧一声说道。
“那就好因为这次不是你的错。”
“你?”
“你以为逃到乡下就让人不知道了吗?”
文承贤的声音中充满了“知道以前的事情”的色彩。
坦白地说，打听出来只是时间问题。
如果下定决心在背后捅一捅，一天也不需要就能查出来。因此泰洙对于被发现没有感到为难。
反而很有胆量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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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犯了一次错，我正在努力不做什么不好的事情了。”
“是呀。据我所知，闯过一次祸的人一定会再闯同样的祸。到时候见。”
文承贤咆哮得像要吃掉他一样。
可能是说完了话，文承贤对泰洙露出了让人苦涩的微笑，然后就渐渐远去了。
只剩下泰洙一个人露出了苦涩的微笑。
“被拍得很清楚吗?”
第一天在急诊室闯祸一直没能成功。当然，即使情况再次发生变化，也不会有什么改变。
我救了人，我不想为此后悔。
但是有一点。
以后能和文承贤好好相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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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洙扑哧一笑。
“我也不知道啊。”
如果有什么契机，完全有可能发生变化。当然，如果没有这种事情，也有可能继续保持平行线。
因为无法提前知道未来的事情，所以现在这样还比较好。
那是带着苦涩的表情来到护士室的时候。
早上进行会诊的东西还要重新整理到EMR中。只有提前做好，以后的事情才不会拖延。
这时护士长走到泰洙面前，突然轻轻地触碰了一下她。
“哦?”
在泰洙变成迷惑面孔的时候，护士长露出了真心的微笑。
“真的很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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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是?”
“我也曾怀疑过你，但你始终站在我们护士一边。”
“啊，不是的。我只是觉得有点奇怪才去打听的。”
泰洙一谦虚，护士长马上摇了摇头。
“听说你还严厉地警告了患者。真的，真的非常感动。”
“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是我，是我们的护士。以后司马老师的事一定会先做好。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你为难，说出来吧，所有的一切事情。”
“护理长。”
虽然泰洙叫了一声，但护士长没有退缩。
“一定会的。真的都给你做好。真的非常非常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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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怎么能去护士室啊?”
“那要不要干脆把电脑调到值班室呢?”
“护理长也真是的。”
“所以不要担心这个，随时告诉我吧。真的，真的很谢谢你。”
护士长又一次打招呼，轻轻地抱住了泰洙。
对她的帮助当然充满了感激。
还有一点。
也能感受到她抑制住情绪的感情。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