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湘轻揉着太阳穴:“你比其他的仡莱炽岐难对付很多，也难怪会在那边就被选为仡莱炽岐，你可是唯一一个在那边就被选中的人。我说的那些话，虽然真假参半单，但我是真心希望你是最后一个仡莱炽岐。”
“为什么？”连钱问道。
“算算时间，我还在那边生活儿子的成人礼已经过了，我不希望在这里遇到他，所以我得趁早解决这个问题。”羊湘坦白道。
“你这样说不就好了吗？还说那么多乱七八糟的煽情东西，真是e...咳，刚刚有没有被自我感动到？”
连钱又喝了一杯药茶，摇了摇茶壶，向对面的羊湘示意壶里没茶了。
羊湘叹了口气，起身进屋没两分钟后提着一壶还冒着热气的药茶回归。
刚坐下后他就道:“确实有点恶心，毕竟演戏演的多了会产生反感。”
一听这话，连钱有些好奇:“刚刚那些话，你对多少个仡莱炽岐说过？”
“算上你，一共六个。”羊湘如实道。
连钱回想着这两天里羊湘对他说的事情在脑海中不断的思索推论着。
“所以第三个仡莱炽岐其实并不是为了摆脱脑海中的那个存在。
而是受了你的蛊惑，想要完成最后一个仡莱炽岐的诺言。
但最后在青铜门上发现了一些与你所说相驳的言论，最后把自己把自己逼上了绝路？”
虽然是疑问的话语，但连钱这坦然的气质，足以说明他这是陈述而不是疑问。
对面的羊湘听到连钱的推论，脊背更弯了一些:“我说不是你信吗？”
“啧”
连钱啧了下嘴，道:“所以那些想要刺杀你的仡莱炽岐，其实也是因为他们发现了你哄骗他们的真相，所以才会想要杀了你，怪不得你能活这么久，你这罪孽挺深重啊。”
“我为了我儿子，我没有错。而且抵达这个世界就是死路一条，我只是想让他不要到达这个世界。”
羊湘直视着连钱的眼睛，对于自己欺瞒其他仡莱炽岐的做法，并没有觉得丝毫的不妥当。
他身手算不上特别好，在抵达这片世界之前，他只是跟着自己阿爸种植草药的一个药农。
到了这片世界后，他发现自己做不了什么，只能被动的跟着命运的齿轮被推动着往前走。
而这一切的终点，除了死亡别无他选。
但死亡之后又是什么？
下一个仡莱炽岐的到来？
继续重复每个仡莱炽岐抵达这里后的步骤？
家族中人数本就不多，谁又能保证下一个仡莱炽岐一定不是他儿子？
他也害怕。
他怕在这里遇到自己的儿子。
他怕见到的下一个仡莱炽岐的尸体就是自己的儿子。
他见到过的仡莱炽岐的尸体太多了。
多到每每想起，心底的恐惧就会多出一分。
所以他才会开始自己的诱骗蛊惑之路。
引诱每一个抵达这个世界，什么都不懂的仡莱炽岐走上他的棋局。
顺着他的布局开始，一个个的试探终止这件事情的方式。
对于刚开始因为自己错误的判断导致族人的死亡。
羊湘还有些恐惧，害怕，后悔之意。
但随着时间慢慢流逝与自己走在这条路上的一去不复返。
这些情感早就消失殆尽。
他对于如何对一个新的仡莱炽岐下套，让他一步步踏入自己的棋局已经得心应手，直到连钱这个变数的到来。
“你刚刚说的那些，有哪些是真的？”连钱问道。
“仡莱炽岐的由来是真的，不过不是在青铜门上，而是在喜马拉雅山上一处被雕刻过的石壁上看到的，那边有很多奇怪的东西。”
羊湘继续回答道:
“而那个晦涩难懂的话是我听第三个仡莱炽岐提起过，我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因为我在那个时候，脑海中的那个存在已经消失了。”
“消失了？”连钱问道。
羊湘点点头:“仡莱炽岐的由来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因为我在和第三个仡莱炽岐去往那个青铜门的时候，中途因为暴风雪的缘故，分散了一段时间。
在分散的第二天，我莫名其妙就到达了那一片地方，他那边有很多奇怪的东西，乱七八糟的堆积在一起。
我感觉自己好像看到了很多奇怪的金属？
我顺着那些散落的金属找到了几片被刻制了字体的石壁，第一片石壁上就写了仡莱炽岐的由来。
后面的石壁上还有很多的刻字，但还没有等我看完，就突然晕了过去。
等我醒来之后脑海中的那个存在已经消失了，而我却莫名的出现在一个奇怪的民族部落中。
那些人对着我指了几下，嘴里还说着我听不懂的话语，紧接着我就被人赶了出去。
赶出去没几个小时后，我就碰到了第三个仡莱炽岐和他一起去往了青铜门。”
连钱摸着从面具空缺的地方露出的下巴微微点头，接着羊湘的话语往下说道:看書喇
“在你和他抵达青铜门之后，他本来是和你好好讨论青铜门上雕刻的古文字的含义，但看到后面却突然发现你哄骗了他，于是你把他杀了？”
羊湘紧紧握着拳头，低着头不敢看向连钱，脚下轻轻挪动了一下，身子也缓缓紧绷起来。
连钱微微挑起眉头:“你确定要对我动手？这可不是个明智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