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腹被扎穿，但只有少许的血水流出。
胡老头明显松了口气，“幸好啊……”
目光落在那些尚未冻僵的鱼身上，这些鱼虽然体态瘦了点，但鱼鳞光色鲜亮，且鱼目清透，并不像病鱼。
而不远处，岩章听了病鱼的消息后，就再也站不住了。
“怎么会这样？”
一看胡老头检查完，连忙又举着拐杖走过来追问，“怎么样……这些鱼有问题吗？”
胡老头还没开口，岩温就赶紧回道：“没事没事，这些鱼都没病！”
“病没病……还是请药师检查一下为好！”
胡老头打断岩温的兴奋，然后又拿着刀子走向下一处，面色一如既往地严肃，“还有其他鱼也要看看！”
“好好，我跟你一起！”
岩温点点头，但还是先扶着岩章回到雪橇上，“首领，您的腿伤还没完全恢复，不能长时间站立，还是先坐下休息吧！您放心，我跟过去看看，有情况立马跟您说！”
知道首领担心食物，岩温安顿好他后，立马小跑着跟上胡老头。
这时，部落人已经都知道鱼群生病的消息，个个紧张起来。
甚至，在胡老头到来之前，就有人等不及破开鱼腹。待那腥臭的腹水流得满地时，原本丰收的喜悦，瞬间被沉寂取代。
良久，海面上爆发出阵阵议论声：
“这……这可怎么办啊？”
“这些鱼到底是得了什么病啊，真的不能吃了吗？”
“应该是不能吃了吧……知道胡老头吗？他从其他地方过来投靠咱们部落的，听说以前的部落，就是因为吃了这些鱼，都没啦……”
“那他送给咱们的鱼？”
“嘘，那些鱼可没问题！”
“对啊，我们都吃了，一点事儿也没有！”
前面还在讨论鱼的问题，后面的声音，就渐渐小了下去。
不过忽然之间少了这么多能吃的鱼，大家的心情难免低落下去。
这时，就有人提议，“要不，咱们再撒一网试试？”
这个提议，让不少人心动。
不过，“要不，咱们去问问首领？”
在经历了一次次大灾大难后，部落人已经习惯了听从首领的话。
岩温看向胡老头，想起首领的吩咐，便问道：“胡老头，依您看呢？”
4处鱼点，就有2处出现了病鱼，少了近一半。
虽然最终也收获了上万条鱼，但这些鱼并不能支撑整个部落人度过漫长的隆冬季，他们必须在这之前，准备好更多的食物。
胡老头没有直接给出答案，只是忧愁地望着茫茫的海面，“就怕这片海域下，暂时没有鱼群了……”
方圆2公里的海面上，他们一下子就捕了4网鱼，哪还有那么多？
更何况……
胡老头转而看向天边，指着那若隐若现的云层，“看到了吗？不出几日，恐怕又有暴风雪来临了！”
这次部落共出来近百人，不可能都等在这里。
岩温思忖片刻，便去请教岩章。
岩章听完他转述胡老头的话，脸上忧愁更浓，目光也不自觉地望向天边，“是啊，看着云层变化速度……最多还有四五天吧，我们就要迎来一场暴风雪啦！”
而此时，距离隆冬季还有1个月。
看来，今年的冬季真的消失了……
最后，岩章让岩图带着20人留下来，继续监测鱼群信号，其余人则带着这次收获的鱼先回部落。
临走前，岩章特意来找季小妹，委婉地提出请求：
“不知道季小药师，能不能帮我们检查下这些鱼得了什么病？当然，我们会拿出20条鱼，作为这次的报酬。”
岩章之所以让季小妹帮忙检查，而不是直接请晏怀林，主要还是因为部落食物紧缺。请一个年纪轻轻的没有出师的学徒帮忙，总比请那位高人出手要便宜不少！
当然，他也看得出来，作为小药师是真的聪明有天赋。
治疗他腿伤的时候，她只是看了一遍，就能轻松上手！
何必舍近求远呢？
再说，那位晏药师也是这个小姑娘的师兄，总不会袖手旁观的吧？
想到自己的小心思，岩章还有些羞愧，尤其是一旁千闻赞赏的目光，总让他感觉自己被嘲讽了。
岩章老脸一红，连忙改口，“要不，给您30条鱼？”
季小妹回过神来，“啊，不用不用，就20条鱼……您不用给也行！”
居然有人请她看病！
虽然是为鱼看病，但至少，是承认了她药师的身份不是吗？
而且还是在有选择的情况下……
季小妹脸上笑容如花，而岩章则更不好意思了，“那怎么行，说好30条鱼就30条鱼！”
然后，让人送来32条鱼，其中2条是用来检测用的。
“这2条分别出自不同鱼群，我担心每个鱼群情况不同，所以都抓了1条。”
岩章首领当久了，做事习惯了严密，这次收获的所有鱼都做了2种不同记号，防止其中某处鱼群有问题时不好找到。
季小妹收下鱼，和千闻打了个招呼，便找到一处避风处开始检测。
检测的结果，是没有问题的。
“那就好！”
岩章这才松了口气。
但下一秒，季小妹就来了一句，“不过你最好还是找我师兄确认一下！”
岩章：“……”
尴尬了片刻，岩章笑道：“不必麻烦晏药师了，我相信季小药师的能力！”
季小妹虽然高兴，但还是劝他，毕竟师兄更靠谱一点。
显然，她还不懂岩章的意思。
最后还是千闻给解了围，这些鱼确实没问题。
但正是这点，让千闻感到疑惑：同一片海域，另外2张渔网里的鱼，都是有问题的。
而且她当时用精神力观察过，那些代表鱼群生命力的光点，和离开泛古大陆时看到的极为相似。
至于为什么是相似而不是相同，则因为那些亮点的灰度更淡一点……
结合大表哥曾经说过的话，以及r病毒的特性，千闻觉得：可能r病毒的进化速度，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快！
至于消失不见的t病毒……
千闻暂时不明，为此她还特意带了2条鱼样本回来，让大表哥帮着检测一下。
但就在大家启程回部落时，一个意料之外的人，却出现在千闻面前——